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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2
    手上拿着一封邀请函。

    一个音乐演奏会的邀请函,演奏人:沈蕙华!

    钟瑾聿见纪微行看了,才开口问道:“28号下午2点开始,想去吗?”

    纪微行不置可否,只道:“我要问过宛西才知道有没有时间。”

    此话,倒像是推脱之词,只是出自纪微行之口,钟瑾聿又有些不确定,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纪微行停下手,抬头看站在面前的钟瑾聿,问道:“怎么了?还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你忙吧。”将邀请函放下,离开了书房。

    纪微行想了一下,还是将电脑待机,跟了出去,走进卧室,钟瑾聿正好在脱衣服,背上一大片的淤青和擦伤,原先他说只是小伤,她便以为不碍事,也没有看,没想到竟这般触目惊心,令人心悸。

    钟瑾聿察觉身后目光,下意识转身来看,刚好将纪微行忧凝的神色看进眼中,又意识到自己身上并无衣着,一时竟生出赧然之意。

    纪微行倒是神色从容,“你先去洗漱,我一会儿帮你擦药。”

    钟瑾聿只好依言进浴室,半小时后出来,纪微行正坐在地上靠着落地窗看书,依旧是赤脚,难怪刚才没有听见她的脚步声,她似乎很喜欢在落地窗前看书呆坐。钟瑾聿以为她看书很专注,可是没想到他一出来,她就抬头了,看见他湿漉漉的头发,一下就拢起了眉头,可是到底也没有说什么,直接接过他手上的毛巾,将他按下坐在椅子上,帮他擦头发。

    纪微行动作不是很熟练,想来是从来没有帮人做过这样的事情,可是胜在认真,一会儿也就掌握了诀窍,不再让钟瑾聿怀疑是不是自己做出了什么,她想拔掉他的头发以示报复。

    将头发基本擦干,纪微行将毛巾放在一边,想去拿药酒,却被钟瑾聿握住了手,修长的手指就握着她的掌心,纪微行只觉得一种且痒且软且酸且暖的感觉透过掌心直直涌入心口,似乎被人拿住了命门,再无半点反抗的力气。

    “谢谢。”

    不知是因为钟瑾聿语调蛊惑,还是因为手心的影响,只两个字,纪微行却觉得心里生出了异样,便连脸颊,似乎都有不一样的热度,只能胡乱地应一声,“嗯。”抽回手,快步走到不远的桌子上拿药酒,心中隐隐庆幸方才钟瑾聿背对着她,不然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待心中平复,才折转回来。

    其实来回也不过半分钟的事情,纪微行心性素来不同寻常,天大的事情,对她也不过一时的影响,很快便能恢复如常。

    钟瑾聿已除去衬衣,这回纪微行将伤口更看得清楚,心中一时又有些生气,明明这么严重,钟瑾聿却说得那般轻巧,仿佛真是无关紧要的小伤,看着他的背和肩膀上的伤,纪微行都觉得疼。

    钟瑾聿看不见纪微行的表情,可是却能感觉得到她在生气,纵使她手上的动作很轻,可是很奇怪,他就是能感觉得出她在生气。

    “今天没有能回去看爷爷,我们元旦回去一趟吧,有三天假期,纪家和钟家都回去一趟,剩下一天,如果天气好,我们就去看雪景,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纪微行认真的想了一下,应道:“我只知道故宫下雪很漂亮,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这也难怪她,她二十一岁便接手纪氏,哪里有闲情逸致到处去玩。

    “读书的时候,一到周末,我们一帮同学就约在一起到处去玩,几乎将北京城所有的地方都逛了个遍,就是很多没有名的胡同卖的小吃,我们都吃过,那个时候,我们的父母都头疼得不行,父亲还骂我不学无术来着。”这是钟瑾聿第一次说起他以前,却是那般自然的姿态和语气,就像只是朋友间的闲聊,回忆年少的轻狂与过往的青春岁月。

    纪微行压下自身的回忆与久不想起的幽微心事,轻笑道:“那你后来学法律,不是出乎很多人的预料?”那般轻狂洒脱的人,怎么想都无法跟严肃的律师联系在一起。

    钟瑾聿也笑了起来,“是啊,我当初报读法律专业的时候,吓了父亲一大跳,将我叫进他的书房,问了一大堆,确定我是真的想念法律,而不是一时兴起之后,高兴得不得了,原来他一直担心我成了纨绔子弟来着。”

    纪微行奇道:“他没有让你从政?”钟家两兄弟,没有一个是子承父业的。

    钟瑾聿自然明白纪微行的意思,答道:“他都没有听从爷爷的安排从事教育事业,怎么有立场来要求我们走跟他一样的路呢。你呢,为什么会接掌纪氏?我记得你大学的时候学的是音乐。”

    纪微行手上的动作一下顿住,“你怎么知道我大学念的是音乐?”

    “陪爷爷下棋的时候,爷爷告诉我的。”钟瑾聿回道,“如果你没有接手纪氏,那你现在应该是个大明星。”

    纪微行停了手,笑道:“好了,把衣服穿起来吧,我去洗手。”

    若是没有接手纪氏,她就不会是如今的纪微行,过着截然不同的生活,她与钟瑾聿或许也不会相识。

    只是世上没有如果,就像当年在法国接到纪观海让她回国的电话,她没有选择的余地一样,后来纪观海让她接手纪氏,她一样没有推却的选择,乃至后来,纪观海让她结婚也是一般。一路走来,好像每一次人生的转折都是突然的变故,其实一早都已经注定好了,半点由不得她。

    在她得知纪观海患了阿尔茨海默病,就已经由不得她。

    遥远的大洋彼岸加拿大,冷屿一打开电脑就收到了肖韩发来的邮件,上面详细地写了纪微行到纪家的事情,小学、初中、高中、大学、毕业前夕到法国的旅行,旅行中断回来接手纪氏的原因,一条条,举列分明。调查报告的最后,肖韩还写了也在调查纪微行的人的身份,纪朝暮,纪微行的叔叔,纪氏的总经理。

    冷屿静坐许久,才起身走到另一间书房敲门,得到应允后推门进去。

    书房里,冷玺正在看书,便随口问一句,“有什么事吗?”

    冷屿笔直地站在冷玺面前,斟酌半天,却还是直言道:“父亲,我找到她了。”

    冷玺霍然抬起头,手上的书也掉落,可是却全然顾不得,只目光惊疑不定的看着冷屿,希望绝望纠缠,想信却不敢相信,怕所有期待最后变成粉末,一如过去许多年,最后只是一场空,只能试探询问,“小暖?”

    这许多年,冷玺从未提及这个名字,仿佛是遗忘了般,可是冷屿知道,他们谁都没有忘,只是在心里不轻易回忆,不轻易想起,小心翼翼不去触碰。

    冷屿递上一本杂志,杂志上面是纪微行与钟瑾聿结婚的时候对外宣布的照片。

    冷玺颤着手接过,只一眼,便认出了上面的人,无需多言,已知是她,“小暖……”

    冷屿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