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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一直跟在殿下身边了,殿下要记得照顾好自己。”

    她看着萧容瑾微微发红的杏眼,忍不住伸手摸了上去,手下的肌肤微微带着些热意,温度虽不高,却灼了奚朝的心:“殿下这几日,总是很忙很忙,可是再忙也要记得停下歇息歇息,”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剩下的话说了:“那些朝堂之事,本就不该要殿下去担着……”

    萧容瑾一愣,她本来微微闭上的眼睛睁开,然后身子动了一下,走向一旁的软榻:“这话。你也本不该说。”她的语气已经恢复往日的平稳,只是又比平时多了一丝无奈:“再说,又岂是能说停下来就能够停下来的。”

    奚朝想起今日在行宫听到的对话,如果高锦年和周荻谋划之事成功的话,那后果一定不堪设想,但殿下在这其中又是怎样的角色呢?她和高锦年频频接触,又是站在怎样的位置……奚朝自然不相信萧容瑾是那种玩弄权术不顾苍生的佞臣,但除了表明父亲的立场,殿下从未向她说起过这些事情。

    倘若今日她问了,是不是就要牵扯这其中?

    奚朝凝神看了一眼殿下,见殿下似是在有所思虑,还忍不住开了口,将今日在行宫之内听到的话一字未落地说给萧容瑾听来。

    萧容瑾听她这一说,面上微微有些吃惊。虽然她早已经知道高锦年和周家有所牵涉,但却没有想到他们竟然是想要挑起战争!

    她站起身向门口走了几步,又觉得有些不妥,转身看向奚朝:“朝儿,此事与你无关,你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听到,听见了吗?”说道后半句,萧容瑾的语气已经带了一丝严厉,叫奚朝心里一震,只呆呆的应了一声:“嗯”然后看着萧容瑾离开了寝殿。

    奚朝微微握紧了手掌,明明知道自己不该去管这些事情,也清除萧容瑾是在保护自己。但是当萧容瑾如此明显的将她排除在外时,奚朝还是有些难过了。

    她静静站了一会儿,还是回了自己的房间。

    绿烟送给她的那抹绣帕被摆在桌子上,奚朝摩挲了一会,轻叹了一口气。

    入宫以来,大概是因为遇到的都是知琴知画几位真心待她好的姐姐,竟然从来没想过或许有人会心怀不轨而接近她。

    或许她有什么苦衷?奚朝茫然的想到。

    只是这样的想法,在奚朝次日在萧容瑾书房门口遇到绿烟时,再次覆灭了。

    她看着绿烟带着些歉意的目光,面上依旧是暖暖的笑意:“我想朝儿小姐是要陪着殿下的,就想在这里等一会……”

    奚朝打断了她的话:“殿下不喜欢别人随意到这院中,你以后还是在外面等我吧。”

    绿烟似是有些惊讶,只是见奚朝语气坚定,才不好意思的低头说道:“是我失了规矩了……”

    奚朝见她这样柔弱的模样,又有些于心不忍,便同她走到了殿外:“我只是担心你再被罚了,以后,你要见我,就直接去我院中吧。”

    “哎,好!”绿烟听见这话,又有些欢欣起来,她捡了些宫中的趣事同奚朝说着,一时之间,方才的尴尬倒也消失不见。

    待聊到后来,奚朝突然无意问道:“你上次送我的那方帕子,上面的绣工真好,是从哪学来的啊?”

    绿烟听见这话,约莫是提到她擅长之事,口中不免带了一丝得意:“那是我娘教的,她曾经是绣坊的师傅,她的本事,别人可学不来。”

    “那就是说,这皇宫里,就只有你能绣出那么漂亮的花样了?”奚朝握了一下手心,面上却依旧是带着几分好奇的笑意。

    “比我绣工好的自然是有的,可是这针法不同,出来的花样自然也有不同,你看着我娘教的这针法,留出的水路也与他人不一样,再有重瓣之处,用色也要讲究一些……”绿烟说的已是眉飞色舞,手中拿着帕子同奚朝讲解了起来。

    奚朝也伸手摸着那帕子,那手法愈发眼熟,直到和几日前遇见周昱时他掉落的那一方帕子重叠。她只觉得这丝绸微凉,在这暖春天化作一股寒气直直钻入心底……奚朝微微张口,声音中听不出一丝艰涩:“那可真好,我若是有你这般的手艺,也可以绣方帕子送给殿下当做贺礼了。”

    “给殿下当做贺礼?!”绿烟似乎无意间咬重了殿下二字。

    “嗯啊,这几日殿下和北魏皇子出去游玩甚是开心,怕是好事将近吧……我既然身为殿下的侍读,一定要送一份贴心的礼物,你说是不是?”奚朝微微垂眸,看向脚下有些灰暗的青砖。

    “啊?这怎么没有听说……”绿烟似是极为惊讶,奚朝甚至听出一丝不敢置信来。

    “对了,殿下说过的,还不能大肆张扬,她说这事,还不能让有些人知道。你可不要说出去啊!”奚朝说完这话,便跟绿烟转移了话题,却见她一直心不在焉,直到她离开之时,奚朝才褪去了面色的笑意,有些难受的呢喃了几句:“你可,千万不要说啊。”

    若是你不说,便还是我的绿烟姐姐,试探你是我的错,我一定向你赔罪!若是你说了,若是你说了……

    奚朝缓缓蹲下身子,眼中有些酸涩,却始终哭不出来了。在皇宫的这些日子,终究叫她明白了一些事情。

    殿下再护着她,只要她身处于此,就不可能无所牵连。哪怕是故作不知不听不闻,总还是有人要她明白,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想着简简单单四字。

    孙老两天后入了宫,向皇上请了命接奚朝出宫。

    奚朝离开的那天,薛晴恰好也来了锦墨宫,奚朝刻意在书房门口伫立了片刻。在听到了薛晴说到高锦年同周荻突然有些不合的消息,便转身离开了。

    她虽然早就猜到这个结果,但心中还是有些迷茫,等待出了宫,看见孙老的那一霎那,奚朝突然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就像是三四年前初遇的那个孩子一样,毫无保留的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孙老轻叹了一口气,抚着奚朝还未长成的肩膀:“朝儿,若是有机会,还是离开这里吧。你,不该来这里的。”

    奚朝只是抽泣了几声,却一言未发。

    顾桐舟在奚朝回宫后便已经离开了,他自幼跟随师父游历,已经习惯了做一名游医,对于都城的生活并不习惯。

    但是那日去行宫之时,偶然遇见的顾槐修似乎是对血殇颇有研究,他当时提出的要求,便是在制药之时要求参与。

    孙老对于此事倒是求之不得,再加上顾槐修身份特殊,似乎并不受使团限制,这样一来,制药的把握反而大增。

    奚朝在宫外的这几天,听见外面说近几日朝中似乎有所变动,但却也不关她的事了……

    “这几日周荻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竟然连连几日上书圣上弹劾几位官员,此事是不是有些不太正常?”萧容瑄看向坐在首位的皇姐,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