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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累的厉害,她一下软下来,偏过头,把半个小脑袋钻出锦帐,吸了一口外头的气。

    槅扇处吹来一阵猎风,敲得“啪啪”作响。苏锦萝歪头看着,突然扭身钻回去,双眸亮晶晶的道:“咱们去放风筝吧。”

    “萝萝想放风筝?”吃饱喝足的男人,一向是极好说话的。“好。不过府里,并没有风筝。”

    “那咱们就自个儿做。”

    苏锦萝趴上去,拽住陆迢晔卷在肩头的长发稍尾,轻拨他的脸。“你不是什么都会的嘛?”

    “我是人,不是天上的神仙。王妃还真指望我什么都会做?”男人任由小妇人捣乱,懒洋洋的躺在那处没动。

    “那你会不会做风筝嘛。”扯了扯手里的那缕头发,苏锦萝噘嘴。

    小妇人脸上还留着两朵红腮媚晕,双唇红润润的湿滑,说话时嗓子微哑,但腻腻的勾人。

    “亲一口,就教你做。”男人点了点自己的面颊。

    苏锦萝“哼唧”一声,自顾自的爬下了榻,“我自个儿做,才不稀罕你呢。”

    胡乱套好衣物,苏锦萝颤着小细腿颠颠的跑出去。

    男人双手垫在脑后,翘着腿闭上眼,似在回味。

    屋外,苏锦萝跑到半路,看到正候在户牖处跟雪雁说话的明远,转了转眼珠子,上前轻声道:“你们家王爷唤你去伺候呢。说他懒怠动,连锦帐都不想拨,”顿了顿,苏锦萝又补充道:“你进去的时候可要轻着点,他脾气不好。”

    明远愣愣听完,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什么时候做完那事,他家爷的脾气是不好的?不过明远不敢多问,只打了帘子进来,绕过屏风,准备伺候陆迢晔洗漱。

    谨记苏锦萝的话,明远小心翼翼的进去,小心翼翼的拨开锦帐,正准备说话,入眼就看到自家王爷敞着衣襟,露出一片白皙胸膛,上面星星点点的啃着牙印。长发披散,鬓角一只绿菊花……

    明远霍然下跪,“扑通”一声,双膝跪在地上,发出闷声。可见力道用的有多足。

    王妃这是坑人不偿命呀……

    陆迢晔躺在里头没动,连眼皮都没掀一下。

    方才苏锦萝在门外说的话他自然是听到了的。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但以他的听力,还是能将其听得一清二楚。

    明远颤巍巍的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更别说是说话了。

    “起来吧。”吃饱了的陆迢晔很好说话,像明远这类的奴才就喜欢在这时候凑上去说事。一般不是什么过分的事,男人都能应,但如果放在平时,掉根头发丝都会掉脑袋。

    如此,每日盼望着这档子事的静南王府奴仆,简直能把脖子给抻断了。

    男人慢悠悠的起来,先是拉好衣襟,然后取下髻发上的那枝绿菊花,递给明远。

    “去,拿个瓶养着。”

    “是。”明远双手接了,赶紧去拿了个净瓶,小心翼翼的供起来。

    ……

    那头,苏锦萝不顾雪雁和玉珠儿的阻挠,扛着小斧头就去砍陆迢晔的竹林了。

    其实一开始,苏锦萝没想到砍竹子。她先是把陆迢晔书房里头那盆观赏竹给祸祸完了,觉得这竹子太细,不能做出她想要的大风筝,就果断将其抛弃了。然后才想到书房后那片大竹林。

    “王妃,您当心脚下。”雪雁一脸担忧的碎碎念。

    “哎呀,雪雁,你怎么嫁了人后,越发像内宅门口那看门的王婆子了。”王婆子年纪大了,脑子有些不清楚,但看门却是一把好手,而且最是个能说会道的,每日里都有说不完的话。

    苏锦萝曾被她抓着说了整整一个时辰的话,往后简直不敢从正门走。

    陆迢晔的那片竹林颇大,苏锦萝扛着小斧子,挑挑拣拣,最后选中一棵竹子。

    青翠挺拔,又直又粗,一定能做出来最好看,最结实的风筝。

    “王妃,还是让奴婢来吧。”

    “不用,我自个儿来。”苏锦萝推开雪雁。她都要被闷的发慌了。自陆迢晔闭门抱病后,她这个做王妃的就要日日侍疾,连府门都不能出。

    小斧子虽不大,但是很锋利,苏锦萝一斧子下去,那斧子就被嵌在了竹子里。

    小妇人支着身子,使出了吃奶的劲,单不管是横着拔,还是竖着拔,都不能将那小斧子拔下来。

    “王妃……”雪雁与玉珠儿想上前,又不敢上前,只好立在那处干着急。

    苏锦萝砍竹子的架势她们刚刚才见识过,那把小斧子被舞的虎虎生威,根本就让人不敢近身,生恐殃及池鱼。

    “嘿呀!”苏锦萝提起裙裾,一脚搭在竹子上,一脚撑在地上,双手握着斧子,用力往后一拔。

    “啊……”

    用力过猛,斧子出来了,苏锦萝这小身子也跟着往后倒。

    一只修长劲瘦的胳膊从身后伸出来,箍住苏锦萝的腰,另一只手从她耳侧伸出,一把抓住那柄即将砸到苏锦萝门面的小斧子。

    苏锦萝被撞得有些懵,她靠在陆迢晔怀里,大口吸着那股子湿润的冷梅香,眼前是那柄黑黝黝的小斧子。

    太凶险了,如果她身后的人晚来一步,就只能看到她被砸成烂西瓜一样的脑袋了。

    “蠢。”男人轻启薄唇,顺手拿过那柄小斧子,往前一掷。

    竹子被拦腰砍断,斧子受力,插在地上,微微摇晃。

    “哇……”苏锦萝不禁张大了小嘴。

    “行了,扛回去吧。”陆迢晔抬手,拍了拍苏锦萝的小细胳膊。

    苏锦萝仰头,对上男人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白嫩小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声音惊恐,都带上了几分尖锐,“我?”

    “难不成还是我?”男人双手环胸靠在身后的竹子上,穿一件靛青色长袍,长身玉立,濯濯如华,似与身后那片潇潇秋竹融为一体。

    揉碎的阳光从细长竹叶的缝隙内倾洒而下,被秋风吹散。风摇翠竹,片片斑驳落到男人脸上、身上,更衬得整个人光风霁月。

    好吧,你长的好看,说什么都对。

    苏锦萝噘嘴,挽起宽袖,露出一双白嫩嫩的藕臂,弯腰把地上的竹子往肩上一扛,然后站起来……没站起来。

    憋得小脸通红的苏锦萝听到头顶传来嘲笑声,她气呼呼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把肩上的竹子往前一掷。

    陆迢晔单脚一缩,完美躲过。

    “王妃觉得,到底是谁更弱些?”男人俯身,把脸凑到苏锦萝面前。

    苏锦萝觉得这个男人真是小肚鸡肠的厉害,竟还想着方才的事呢!真是太恶劣了!

    见苏锦萝那副气呼呼的小模样,男人笑的畅快。他迈步向前,拔起那柄小斧子在手里掂了掂,然后直接将竹子破开,行云流水般的将其削成薄片。

    竹屑飞舞,男人扬着大袖,手中斧子翻转。明明身上是件如此累赘的宽袍,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