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却不怎么友善了。他听见了白芨骂的话。
元真怎么梓芙了?!
傅允修看着这幕,挑了挑眉,颇有兴致地往下看发展,事情似乎与他想的不太一样。
无机子被梓芙的疏离闹得伤心极了,元真被石头砸着额头,郁闷极了,两人心中不约而同的想——这徒孙\师侄不太好接近啊。
梓芙抬手拉住又捡了石头的丫鬟,无奈地与无机子道:“您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怎么就成了您的徒孙了。”
无机子一脸受伤地指向她腰间的玉佩:“这就是证据,我徒弟将师门的玉佩都给你了,怎么你就不是我徒孙了。”
梓芙眼角一抽,“师…贵、贵派什么时候有说过,给了玉佩就是弟子了。”
“我新定的规矩,有什么不成。”无机子一扬头,整副我现在是老大,我说算了。
梓芙抚额,她就知道这事不靠谱,以前就没听说过这规矩!
“徒孙,你师父去了,你可不能不再认我。”无机子一反方才的无状,神色郑重极了,“我已经没有保护好你师父,就是豁了这老命出去,也得护好你。”
听到无机子突然许下保证,梓芙莫名心酸。
其实她的死与他又有什么关系的。
元真见她动容,捂着额头道:“师侄你放心,有我和你师祖在,谁都不能动你。”他说着扫了眼立在边上的傅允修,后者神色不明轻笑了下。
“姓傅的小子,老夫能与徒孙相认,记你一回好。你若有什么须要老夫帮忙的,说一声,老夫必定帮你办到。”无机子突然朝傅允修说,“只是你应下的,也希望你能做得到。”
傅允修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梓芙却被这出闹得莫名奇妙,听起来,她师父跟人有什么交易。
无机子说完,不舍地看了梓芙两眼,亲手交给她一封信:“师祖还得回皇宫去,你好好看。”然后转身喊元真离开。
元真忙在身上摸了摸,摸出一把精致的匕首递过去:“小师侄,这算是师叔的见面礼。”说着又凑近一分,轻声道,“按一下柄的宝石,会有毒液出来,扎进去,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可以用个十回,改日我将毒药再送你些。”
说完朝梓芙笑笑,这才紧跟上无机子。
梓芙握着匕首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东西她知道的,是元真护身的。给了她,他又要怎么办?
一直没有说话傅允修这时终于走向梓芙,看了眼还站在她身前的李惟远,不避讳道:“本来该是你欠的人情,既然你师祖担下了,我也不再问你还了。不过……楚梓芙,你那手机关术,记得藏好点,不然我想帮你瞒也不一定瞒得住。”
傅允修的话使得梓芙心头重重一跳,李惟远显然也十分意外,神色极复杂看向她。就在此时,傅允修突然弯了腰,梓芙眼前一黑,耳边有热气呼过……李惟远看到那像相拥的动作,脸都黑了。傅允修在他一手捏住胳膊的时候,已经站直,扬了扬手中掐着的不知名虫子:“你紧张什么?”
李惟远脸色铁青。
傅允修将虫子丢在地上,抬脚就走了。
而梓芙却为他突然附在耳边说的话震惊……
☆、第063章 何必知道
什么叫祁王妃的死与无机子进京有关。
梓芙心间把话重复了几遍,突然抽了口冷气,站在大太阳下,居然通体生寒。
她曾想过自己的死与皇家有关,当时她父亲被判通敌,她没有收到一点消息,分明就是被人瞒了下去的。可她不曾想到过,是有人利用事件,顺带来寻无机子。
她死了,闻信的无机子自然是会进京的,比在五湖四海的找他容易多了。
梓芙说不上此时是什么心情。
傅允修会知道,说明锦衣卫参与了暗杀,下令的人是皇帝无假,那么李惟远会在楚家与他在假山上提起她,是为什么。
祁王呢?她曾经的枕边人又参与了什么……她父亲下狱相瞒一事跑不掉,皇帝借机杀了她要引无机子出来,他应该也知道吧……
梓芙为自己身死的真相愤怒,同时又觉得自己悲哀极了,也许没有她父亲的事,皇帝怕也是迟早想要杀了她的。
所以,她的死,是注定的。
梓芙心头一片悲凉。林家的忠心,换来不过是帝王的虚情假意,也许不止帝王将他们林家玩弄于股掌之间。
想到那个会将她按在胸前说想她了的男子,梓芙垂了眸,睫毛无法抑制地颤抖着。
李惟远并没发现傅允修还和梓芙说了这些,只是察觉小姑娘情绪不太对。她沉默地站着,脸上蒙了可怕的青灰色,在垂眸那刻,眸光黯淡而绝望。
仿佛那瞬间,有什么就在她眼中突然破碎。
这怎么了……“三表妹。”李惟远犹豫着喊她。
梓芙没有理他,木然抬脚离开。
李惟远在原地停了会,担心着追了上去,不过他很识趣的就跟在后面,并没有过多去打扰她。她的性格,他多少是了解的。
梓芙一路脚步匆匆,白芨白薇牵着楚嘉和跟得气喘吁吁,走到枫叶林某处时,梓芙突然又停了下来。后面三人险些就撞到她背。
只见她蹲下身,捡起了一个荷包,上边绣着小簇的杏花。
她木然的脸终于有了变化,手捏了捏,发现在荷包空空如也。
她竟连荷包什么时候掉了都没发觉,木哨呢?!
梓芙四下张望,还低头走了一圈。
并没有发现。
她在众人疑惑的神色中又突然停了下来,看着青草被踩得东倒西歪的痕迹,想起先前这里发生的事。
徐柳岚曾在这儿见过诚宣郡王,荷包掉落的位置……似乎就是徐柳岚摔倒的位置,那小块凌乱的青草与周边没有被踩踏的成长鲜明对比。
梓芙这下更确定了。
或许木哨是在徐柳岚手里。
她缓缓呼气,将荷包给了白薇,白薇接过一怔。正要问什么,却又见梓芙摇摇头,继续往回走了。
待回到客院,陈氏早已经在门口等着,她看到跟在主仆身后的李惟远挺吃惊,喊了声李世子。
见人回到,这又都是女眷,李惟远不舍得走也只能离开。梓芙心情不太好,他还是别往上撞了。
他才与陈氏告辞,梓芙却突然喊住了他,定定看着他问:“那日在假山,你们究竟在说什么……”
李惟远脸上那风清云淡的神色霎时变了,严肃无比。
——原来她真的是什么都没有听到。
他直视她道:“既然不知道,那便永远都要不知道的好。”她知情,只会是多惹了件祸事。
李惟远说完径直离开。他可不敢保证,他多留片刻,若是她放软了语气求一声,他会不会就头脑发热就说了。
梓芙沉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