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心想:这有什么好谢的。
但人家给台阶了总不能不下吧,他笑了笑:“没事,也是顺路,老大因为我还生病了。”
“老大?”终于想起来那是自己不养的猫,徐蓉扭头往客厅里看了看,四只猫互相依偎在沙发上,一派温馨和谐的场面。
她用力吐出一口气,望着男人的后脑勺,想着徐璈之前的话,说:“我的事也谢谢你了。”
这份谢谢来得出乎于望舒的意料,导致他忘记了搅拌挂面,面黏在锅底发出噗噗的声响。
“没事,举手之劳。”如果可以,他倒是想理解成多管闲事。
这下是徐蓉感到尴尬了,她试图想帮忙但发现自己对厨艺一窍不通,她连一个男人都比不上。
撩拨肩上的头发,徐蓉努力做出一副轻松的态度:“我哥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会过敏一会生病的,哪一天我要去给他算算塔罗牌。”
男人随口接话:“塔罗牌?”
“给他看看最近是不是小人作祟,好好的身子怎么就垮了。”
于望舒上大学时还不流行塔罗牌,知道塔罗牌也是在电视剧里,他低头把面分出三碗,分别撒上肉丝和调料,徐璈的那碗多放了一个鸡蛋,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我们……是在科学的旗帜下成长的80后。”
徐蓉用手呼呼脸:“还有好多用科学解释不了的事呢,我哥长这么大没什么大弱点,唯独就是对虾过敏,小时候差点死在虾上,你说他怎么……诶你怎么了。”
于望舒瞳孔猛地缩紧,对虾过敏?
他的心口开始扑通扑通狂跳,双手撑在洗手池里麻木的洗手,被热水烫到的部位一点点感受到冰凉然后没有知觉,他背对着女人艰难道:“你哥吃不了虾。”
“你之前和他玩那么好都不知道吗?”徐蓉怀疑自己是不是多嘴了,“我妈说他8岁那年偷吃了席上的虾,等我爸我妈发现的时候他全身都是红疹,好不容易从医院捡回一条命,之后家里再也没做过虾,连螃蟹都从食谱上消失了。”
徐蓉看着于望舒神色慌张,匆忙的跑出去不见了踪影。
她面对三碗散发热气的面犯傻,并不觉得自己有说什么让男人难受的话,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她扭头赶紧撇清关系:“我可没招惹他,是他自己跑的。”
徐璈端过那一碗属于自己的面,鸡蛋煎得很丑也很家常化,他神色冷淡:“你话太多了。”
“哥,那你要我怎么和他处,其实我就是不明白,你让我和顾家不要再玩了,那你为什么不和于潇断绝关系,真要说起来不是他更没有相处价值。“也没有利用价值。
徐璈口气平平听不出喜怒,生病的缘故连吃东西都没劲,于望舒把面放在了鸡汤里调味所以吃着还可以。
“你和顾之若最近怎么样了。”
“很少联系了,顾之岩的事在下周开庭,她忙的焦头烂额,父母那边的政治道路也因为她弟的事蒙上一层阴影,反正是又爱又恨。”
徐璈额头冒着冷汗,脸色没变:“那些聚会你也少去,男孩子不比女孩子,有些事我不说,你应该也懂。”
“我懂什么呀。”徐蓉捏着筷子搅动挂面,漫不经心的把葱拨至一旁,“你和江宇他们还不是一样,江宇无事佬一个不也是只会吃喝玩乐,哥你这样好不公平的,为什么你能,我不能。”
“因为你不懂事。”
男人正处在生病期,嗓音低沉多了几分平日没有的沙哑,严肃俊美的脸上也多了红晕但眼神却未曾减少一分一毫,徐蓉不喜欢神情犀利且太过严肃的哥哥,因为没有人情味显得太大公无私,而她只是个普通人。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徐璈闭了闭眼,筷子放在碗上,表面的风平浪静实则内心已经相当混乱,他冷静开口:“李浩是谁介绍给你的。”
女人精致的脸庞闪过惊愕,结结巴巴道:“是……是顾之若。”
“阿蓉,你这脑子什么时候能和颜值一起上线。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李浩什么德行,那顾之若呢?”徐璈不愿意插手妹妹的事,因为年纪大了管这些没必要,但徐蓉还想不通那就没办法了,“我们这条线注定会认识很多人,位高权重或者市里的一把手,他们的后代我们多多少少都要打个招呼。江宇他私生活是很烂,但他的能力从上班开始就不差,差的只是一个推他前行的动力。”
徐蓉脑子当机了一会,咬紧下嘴唇:“那于潇呢。”
“阿蓉,能不能先消除你对他的偏见。”
“我就是忘不了他那时对我的死缠烂打,又土又烂。”
徐璈冷哼:“对你死缠烂打的还少?你要是没这张脸和身份,什么都不会拥有。”
“哥……”从进门到现在就一直是教训自己的状态,徐蓉抬眼瞪了他一眼,“哥你变了。”
“什么变了,只是不会再容忍你不顾后果的的胡闹,回去后好好反省。”
“我知道,那我今天不也是和他说谢谢了。”手在桌下捏紧裙子,顾之若的事……得回去好好查一下。
毕竟是和自己亲密关联的事,徐蓉回去就和其他朋友旁敲侧击,套出来的话零零散散最后拼成了几条重要的信息,顾之若和李浩本来就认识而且不是普通朋友的认识。
为了徐爸的位置,她不能去撕逼而且现在也不合适,徐蓉能做的就是将顾之若的名字移到黑名单,她家的屁事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徐蓉在忙以前的事,徐璈也暂时得到了几天的清净。
顾某某伙同三人对某女子进行轮奸并拍下视频威胁,周二早8点在第一中级人民法院开庭审判,微博进行全程直播。
于望舒现在坐在一品居,嘴唇紧抿神情紧张,时不时舔舔嘴唇看着电视里的消息,早上的生意不多,店老板边忙边关注着微博消息,还会吐槽两句:“真是人渣,年纪轻轻的这都干的什么破事,我看啊必须得判刑20年!”随后想起店里有个熟客可不就是法学系的,他放正帽子吆喝,“你怎么看这事。”
于望舒扯扯嘴角,最后扯出一个僵硬抽搐的笑:“判刑20年的几率太低了,最高应该15年,我猜最后审判结果是10年。”
“唉,10年低了低了,人家小姑娘一辈子的事啊,现在的人啊就仗着有钱有势胡乱来,要完呐。”
于望舒听着这话,沉默了半天。店老板讨论的很有兴致甚至是坐在桌边和他聊天,他咽了口口水,将要说出的话让嗓子发干:“我想和你打听个事。”
“什么事?”
男人指着墙上的一张照片:“他在你店里订了多少天的外卖,还记得吗?”
店老板摇摇头:“不记得了,反正有好几天,不过说来也奇怪,我还以为他是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