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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茬儿,和一些痞子混蛋们干上一架,一舒闷气。

    这样不能招惹的人物过来了,“捕猎”小队偏要不识相,凑上去与之大吵大闹,吵完自然要动手,动手了之后……

    情形可想而知。

    踏过鼻青脸肿的一众躺尸之人,宁十九胸怀大畅,意气风发,一瞅那些人后头被灵气束缚着的许多幼小妖怪,便甚是潇洒地一挥手,将那些小妖怪们全都变作了自由身。

    当他为这些妖怪们指点好他们妖族的大本营、心满意足准备离开的时候,还鸢狠狠一掐大腿,做出了他这辈子最明智的一个举动。

    “老爷大人!”

    他拦在宁十九面前,鼓足勇气,挂着颤巍巍的笑容,用生涩的人族语言问道:

    “大人!您缺人侍奉么?”

    “……”这位天君老爷打量他两眼,凶恶的面相吓得小还鸢几乎要哭出来。就在他坚持不住,准备直接跪下去之时,宁十九忽然道,“家里的确缺个下手……”

    “是吗,大人?”还鸢一下子兴奋起来,“我可以给您当下手!我能够幻羽飞行,还识得很多种草药和——”

    “呃,这些有的没的谁管它。”宁十九皱眉,“我只要求你一件事,你答应了,我就收你为侍童,以后你在这帝都,基本就能横着走,看谁还敢再锁你欺你!”

    这基本就是还鸢本来的目的,被宁十九一口应承下来,他当时激动得浑身颤抖,大有飞黄腾达、扬眉吐气的自傲感觉。所以他想都不想,直接道:

    “我答应!”

    “来,发个毒誓。”

    “诶?”

    “就说你是认我为主,只认我,绝不认别的谁谁谁,否则就怎样怎样……之类的。”

    这个誓言出乎意料的简单,还鸢轻轻松松念了个毒誓,就跟着宁十九回了他的小灰楼。

    一进楼,他就看到了一位俊美沉郁的少年坐在楼梯上练习妖术,见了他,这位挑了挑眉毛,刚想说什么,又看见了后面的宁十九,便改口笑了一声:

    “哈,老爷,这回回来得可早!”

    “休要嚣张,否则小心家法伺候!”

    “啊呀,老爷还没息怒?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

    “哼!”

    “明天我去买酒来,请老爷喝上一顿,算是请罪,如何?”

    “还不是花我的钱!”

    “哎,我是你童儿嘛,身无长物,整日只能呆在楼里,可你又从来不给我零花钱,我自个儿哪有钱去买东西?”

    后来这位又和老爷说了许多,还鸢初来乍到,听这位一口一个“老爷”喊得熟练,还真以为这就是个和自己一样的下人侍从,哪知——

    这位才是小楼的真正主子!

    在这不长也不短的六年里,还鸢曾亲眼见证过,陆小公子耷拉着眼皮,冲宁大老爷勾起了一个冷笑:“滚出去!”

    宁老爷怒极,拍案而起,然后——

    顺着窗户跳了下去。

    他也曾见过,这位小公子摊开地图,以绝对命令的口吻在图上指指点点,而老爷大人只有俯首听令的份儿,似乎连反驳一句都不太敢——也不太能。

    他还曾见过,宁老爷在外头惹了麻烦,对方直追到这小楼底下,而宁老爷当时不在,是清安公子提了普普通通的一把剑,下去惊鸿一招,断对方兵器,抵敌人咽喉,牢牢护住了这座小灰楼,也护住了楼内来避难的妖怪们。

    他当时说的一句话,还鸢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

    “十里之内皆为陆某后院,擅闯者非降即死,你选哪个?!”

    这句和不久前他说的那句“此地此人是我护着,猫猫狗狗都给我滚回你的上城去,否则,死!”真是一个味儿,都让还鸢在震惊之余,心底掀起了狂热的崇拜和尊敬。

    对外霸气横生,对内嬉笑怒骂,谋略能压着天君一头,自身修为亦是不俗……

    这是下人?奴仆?侍从?

    还鸢不信。

    方圆十里,陆漾“后院”的邻居们,渐渐地也不再相信。

    而比起周围的邻居,还鸢知道的其实还要更多一些。

    比如现在,楼上刚回来的那两位究竟在做些什么,就只有还鸢一个人知道。

    他终于劝走了抱着湛蓝猫儿的美丽女修,抹了把不存在的虚汗,轻轻掩上了大门。

    主子们办“正事”的时候,他还是莫去打扰,只和一众妖怪在一楼吃茶吧。

    ☆、第77章 但为君故:帝君

    陆漾醒来的时候,屋内空无一人, 这让他很是吃惊。

    “大——咳, 老爷?”

    他晃悠悠地下床, 扶住依旧有些眩晕的脑袋, 原地歇息了一会儿。等耳朵里的嗡鸣声散去, 他隐约听见了楼下传来的嘈杂声。

    “嘶,那家伙来得倒快……不过,敢在这儿吵闹, 以为我家老爷是好脾气的主儿么?”

    陆漾大概只清楚地听见了三五句, 已对来人的身份摸了个八/九不离十。他扯出一个近乎幸灾乐祸的冷然笑容, 脑海中刹那勾勒出了接下来的事态发展, 并对想象中流幻元君和现在楼底“那一位”的剧烈碰撞感到相当满意。

    “去见那捉摸不透的女人之前, 先来收集情报,这很正确;但好巧不巧, 非得在我昏睡的时候过来,他家负责看皇历的可真是失职, 嘿嘿, 失职呐!”

    他自顾自为一头撞着宁十九的“那位”默哀了一两息,旋即挂着微妙的笑容, 一步一摇晃地缓缓下楼, 偶尔咂咂嘴, 他还能感觉到一抹残存的暖意——那是他家天君大老爷留给他的温度,和其本人不同,那份暖意温润和煦, 醺然醉人,是一种异常轻柔而舒缓的感觉。

    这份温暖,他当然很喜欢;但这温暖得来的过程,他绝对是厌恶异常!

    回想起昏睡前那模糊且混乱的场景,陆漾嘴角的笑容开始颤巍巍地发抖,好容易能维持着弧度,已是他竭力控制的结果了。

    所谓“往事不堪回首”,大抵如是。

    想他真界第一人,何等心高气傲,被人压着强吻什么的——

    荒谬!

    可耻!

    宁十九那厮趁人之危,瞅准了他虚弱不能动的时机上下其手,其行为之恶劣,简直丢光了天劫们的脸,也丢光了天道乃至天上所有人的脸。

    败类!

    渣滓!

    陆漾勉强还挂着微笑,伸手摸摸有些疼痛的嘴唇,心里早就把宁十九骂了个狗血喷头。

    自从七年前,宁十九和上头断了联系开始,这位就慢慢堕落了下去,行事风格大有向陆漾上辈子靠拢的趋势。平时,他还是那个呆呆的、木讷的宁十九,但一旦发起疯来,这位就呼啦一下成了嚣张跋扈、肆无忌惮的魔头,让陆漾这个正牌魔君都极为头疼。

    幸亏幸亏,头疼的不仅是他一个。

    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