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拜可谓是盲目的,这种崇拜让他在唐流风面前从不以兄弟相称,反而以唐流风属下的身份为荣。
唐流风闻言,身子一僵,心不由得提了起来,他偏头看了看身旁的顾云溪,压抑不住的捏紧了青年的柔嫩的手。
“属下偶然间听说小弟被人抱回了魔教。”唐晟接着说道,彷如一道惊雷打在唐流风头上。
顾云溪挑了挑眉,丝毫不觉得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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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卿,你未免太过心慈手软。”处理了白奕年的事,陆仲和百里长卿二人赶往他们四人说定的会和地点。
路上,陆仲忍不住的说道。
他不是谴责百里长卿,只是白奕年这样一个忘恩负义之徒,留下来只会多生事端,哪里比得上一刀杀了干净。
百里长卿抬眼看了看陆仲,苦笑一声。他又何尝不知留下白奕年后患无穷,但是他实在无法下了那个手。
不过,他也不是陆仲说的那般心软之人,在白奕年制作的药膏里,他还做了些其他手段。那种东西本就是害人之物,也不知白奕年为何会用在自己身上。
他是神医谷的谷主,微微一嗅便能嗅出那药膏了用了哪些药物。
“长卿,有奕清一个徒弟为咱们养老送终就够了,咱不需要再多一个啊。”陆仲说着凑近百里长卿耳边,呼出一口热气。
百里长卿挥手一摆,啪的一声甩在陆仲脸上,冷笑道,“离我远点。”他从未见过如陆仲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长卿,你不能这样,我进来常常做梦,梦到你与我有三世情缘,不知长卿可曾梦到我?”陆仲摸了摸脸上的巴掌印,笑眯眯的看着百里长卿问道,完全不在意他的排斥。
“住嘴!论辈分,我与你父亲相识,你该唤我一声百里叔叔才是。”
在百里长卿心中,陆仲和唐流风一样都是他的小辈,他们之间年龄相差甚多,他从头到尾都只当陆仲一直在没大没小的拿他寻开心。
陆仲干笑一声,摩挲着下巴,他倒是把这茬忘得一干二净。百里长卿任谁瞧着都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哪里像个年过四十的中年男子。
陆仲想着想着,心思又不知歪到了哪里去,满脑子都充斥着:叔叔,这个听起来还挺羞耻的,不知道他的长卿受不受得住。
二人还未到汇合点,半途上便远远看到了唐流风和顾云溪二人,再一细看,就见除了那二人之外,竟还有第三人在场,不由得提高了警惕,直到陆仲看清楚了那人的长相,惊呼一声道,“唐晟!”
唐晟闻声转过身来,漫不经心的瞥了瞥陆仲,抱了个拳回道,“陆兄。”
“没想到你还活着!真是老天有眼。”陆仲兴高采烈的拍了拍唐晟的肩膀,忽然手上动作一顿,似乎想到了什么,原本舒展开来的眉头如唐流风一样紧紧皱了起来,出声问道,“你怎么会在魔教!”
一个失踪了数年的人,安然无恙的出现在魔教,这很难让他不多想。
“属下当时立即决定留下来查出小弟的身份。”唐晟似乎有些不待见陆仲,完全忽视了陆仲的诘问,继续刚刚被打断的话。
“这两年属下查遍了魔教上下,皇天不负有心人,我终于找到小弟了!”
“是谁?”唐流风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他,急切的追问道。
“是白奕年的贴身小厮。他就是小弟。”唐晟斩钉截铁的回道。
几人俱是愣了愣,皆转头看向一旁抿嘴而笑的顾云溪。难道,真如青年所说,他根本不是唐家的幼子,那身世上的一系列巧合又是怎么回事?
——
白奕年失魂落魄的凝视着虚空,蓦然放声大笑。
如今,他失了名声和神医谷嫡传弟子的地位,以后该如何在江湖自处?彻底沦为魔教的附庸吗?如此一来,他的抱负可就全都化作了泡影。
“公子,教主朝这边来了。”门外响起小厮小心翼翼的声音。
白奕年快速的擦掉眼角沁出的泪珠,嘴角扯出一抹古怪的笑意,他望着眼前的人皮面具,边笑边把它戴在了脸上。
他的指尖一寸寸细细的抚摸着自己的脸,停在了眉眼出,点了点铜镜笑道,“你看,这眉眼和你像不像?”
正当他自言自语的时候,贺启天已来到他的身后,从背后拥住白奕年,舔了下少年白皙的脖颈道,“小年的身子真是越来越让本座难以自拔。”
他掰过少年的脸,审视着他美丽的容貌,用力的按了下白奕年的唇瓣,接着道,“尤其是这红唇,本座怎么吃都吃不够。”
白奕年转过身子,怔怔的望着他,主动的搂住贺启天的脖子,凑上自己的唇部,任由贺启天啃咬。
失去了一切都不要紧,他还有贺启天,有他亲手用药物养出来的永远都离不开他的英俊爱人。
想到这里,白奕年轻轻的笑了,看上去就如同一个真正的只有十五岁的少年,得到了心爱的玩具那般的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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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说过我不是唐家的孩子。”顾云溪动作轻柔的拍了拍唐流风的手背,拧眉望着唐晟问道,“你是如何知道那人才是唐家幼子的?”
他不着痕迹的上下打量着唐晟,想来这人就是惊天口中的那个黑不溜秋吧。想到这人和陆仲是同一个灵魂,顾云溪忍不住又瞥了陆仲两眼。他们的灵魂是上古之神无疑,只是被分裂成两个,到底是否乃天道所为尚不可知。
顾云溪深恶痛绝那种被人操控着的感觉,如今这种仿佛有人在推着他一步步探索的感受也令他十分厌恶,若不是背后之人有极大的可能性就是他的爱人,他早就采取极端的做法,毁了陆仲的灵魂逼出那人。
原身毕竟也算救过唐晟一命,虽然在唐晟心中他能活下来还得全赖唐流风。他看了看顾云溪,从袖中抽出唐父妻子的画像,“他的长相与我伯母有五分相似,此外,我还查看过魔教的记录,那个小厮正是二十年前被带回魔教的,从小被当成魔教的奴隶养大。”
“天下长相相似之人何其的多,单只凭这些未免太过草率了。”百里长卿接过画像瞅了瞅,开口反驳道。
若是仅凭这些就能断定谁是唐家幼子,他的徒弟除了长相外,反倒更为符合。
唐晟目光灼灼的注视着百里长卿,面上严肃的接着道,“当然不止如此。事关重大,我花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收集消息,才敢得出这个结论。”
将目标锁定在小厮身上后,唐晟为了得到确切的证据,抓了当初参与客栈围剿的魔教教徒,严加拷打下,才从他嘴里问出了实话。
这个人是个贪生怕死之辈,在唐父杀上魔教时趁乱逃了出来,就此隐姓埋名的过了二十年,若不是唐晟翻遍了魔教的资料,又在因缘巧合之下见过这人一面,根本不知道还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