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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奶一惊,手里的瓜子都掉了,她之后就是一喜,“明年?是哪家的姑娘?你们早就好上了吗?见过家长没有?你看我这记性,明年结婚的话,那肯定见过家长了啊,文远,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一个字都不提?”

    黄单本来是靠在沙发上的,他听到话声,背脊就离开了沙发,坐直了。

    聂文远把青年的变化收进眼底,他的唇角一勾,那笑意浮现在了面庞上,也进了眼底,说话时的样子给人一种很温柔的感觉,夹杂着宠溺。

    “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人我很满意。”

    吴奶奶看呆了,又感到欣慰,连声说,“那就好,那就好。”

    她把地上的两片瓜子碎皮捡起来,“程家的香火传了下去,你爸妈能安心了。”

    黄单看一眼男人。

    聂文远有所察觉,对青年投过去一个安抚的眼神,他这辈子是肯定没后了,等到了地底下见爸妈的时候,会领这份罪,无怨无悔。

    迷迷糊糊的,黄单听到歌声“常回家看看,回家看看”,他一下子就醒了。

    沙发上只有黄单跟男人,吴奶奶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房睡觉了,到底是上了年纪,撑不到太晚。

    脚被男人的掌心包着,不时揉捏一下,暖暖的,很舒服,黄单伸了个懒腰,听电视里在唱着“哪怕帮妈妈刷刷筷子洗洗碗,老人不图儿女为家做多大贡献……”

    聂文远在剥桂圆,肉少的自己吃,肉多的送到青年嘴里。

    黄单愣住了,直到男人捏他的下巴,他才回神,乖乖的张嘴吃了好几个桂圆,把核吐在垃圾篓里,“我们做爱吧。”

    那平铺直叙的语气,好像做的不是爱,是饭。

    聂文远差点被嘴里的桂圆给噎住,他面不改色的关掉电视,拉着青年上楼,气息是稳的,只是步子迈的很大,争分夺秒。

    黄单被拉着往前走,身形有些不稳,进了卧室就被压倒在床上,唇上的力度来的热切又激烈,他很快就丢失了思考能力。

    大半夜的,吴奶奶听到了哭声,她起初以为是听错了就没当回事,正当她接着睡的时候,又听见了。

    吴奶奶披上外套出去,发现哭声是从楼上传下来的,她神色一紧,开了灯就上楼,一路听在哭声最响的卧室外面。

    里面的哭声突然停了。

    吴奶奶敲敲门,问是怎么回事。

    聂文远没开门,在屋里说的,“小于做噩梦了。”

    吴奶奶哦道,“会不会是白天吓到了?你在床边拍一拍,喊几声他的名字,说回家了回家了,他的魂就能回来的。”

    聂文远应声,门外的脚步声慢慢走远,随后是下楼的声音,他粗喘着气,胸膛滚落着汗水,湿了一片。

    黄单把嘴里的一块枕头吐出来,半死不活的趴着,整个人像是刚洗过澡还没擦,也似是还泡在水里,温度很烫,把他浑身上下都烫红了。

    他不要脸的缠着陆先生要了一支菊花灵,陆先生说下不为例。

    算上攒的积分换取的那些,全用完了。

    黄单正想着事,就被一双大手搂着腰翻个边抱起来,贴上男人精壮的胸膛,粘腻腻的。

    聂文远的腹部还缠着纱布,伤口没裂开,快好了,他丝毫不在意,这一点从他办事的速度跟频率上可以看的出来。

    黄单的耳朵被咬,脖子被舔,他哼了声,把脸上的眼泪全往男人的肩膀上蹭,疼的厉害了,就去抓男人的后背。

    聂文远给他抓,眉头都不皱一下。

    正值壮年不是开玩笑的,聂文远身强体壮,劲儿大,力道猛,做事很有条理,一是一,二是二,一步一个脚印,绝不敷衍了事。

    黄单最后昏厥了过去。

    大年初一,黄单在床上度过了一天,原因是腰疼。

    大年初二,黄单还在床上,吃喝都在,拉撒是被抱去卫生间解决的,原因还是腰疼,坐都坐不起来。

    吴奶奶不能理解,“文远,小于腰疼的那么严重,怎么不去医院看看啊?”

    她还有话没说,小外甥腰疼,做舅舅的一副吃到人参肉,能长生不老的高兴劲儿说的过去?

    “过两天能好。”

    聂文远端着粥上楼,喂他的小外甥去了。

    黄单靠着枕头半躺着,一口一口的吃完了粥,“我是腰疼,但手没事。”

    聂文远拿帕子给青年擦擦嘴,俯身去亲,舌头伸进他的嘴里,追着他的唇舌缠绵起来。

    黄单喘着气,嘴角的唾液被男人给舔掉了,那里湿湿的,也痒痒的,他忍不住把人叫近点,手勾上去,唇也压上去。

    年后的时间快到飞起,温度渐渐回升,春天就扑进了人们的怀抱里。

    黄单想去见周薇薇,可是聂文远不放他走,说过段时间一起去,他也想去新世纪的工地上干活,看能不能打听点消息,对方也不同意,之前说好的事,现在变卦了。

    六月初开始,黄单开始发现聂文远不对劲。

    聂文远从晚点回来,到不回来,再到几天才回来一次,每次回来都满脸疲惫,眼底的青色也越来越重。

    黄单把男人摇醒,“是不是厂里出事了?”

    聂文远嗯了声,手掌摩挲着青年的腰,手伸进他的衣服里面,声音模糊的说,“工人们都下岗了,那块地皮要被政府拿来拍卖。”

    黄单见男人的呼吸均匀下去,他这次没摇,而是捏住男人的鼻子,唇堵上他的。

    聂文远喉咙里发出一声笑,他翻身把人压底下,捧着脸去亲,“你点的火,自己灭。”

    黄单被干了两次,事也没问出个所以然出来,他精疲力尽,醒来一小会儿就睡了过去。

    聂文远用指腹描摹着青年的眉眼,在他眉心的朱砂痣上面磨蹭两下,把唇贴上去,落下一个水印。

    六月底,聂文远让黄单跟着他的人去一个地方,马上就走。

    黄单看着男人给他收拾东西,他在旁边问道,“你不跟我一起走?”

    聂文远说有点事要处理,都处理完了就过去接他,“到时候我们去另一个地方生活。”

    黄单阻止男人的动作,“我在这里等你把事情处理完。”

    聂文远眉头死皱,严厉的说不行,他拿手掌扣住青年的后脑勺,把人带到眼前亲了好一会儿,低哑着声音说,“你在,我会分心。”

    黄单的任务还没完成,他不敢填答案,人数不确定,现在又变的不安起来,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不仅仅是工厂停工那么简单。

    黄单的思绪回笼,他摸摸男人没怎么刮的下巴,胡渣硬硬的,扎手,“那你什么时候来接我?”

    聂文远说很快,“最晚下个月月底,最早下个月中旬。”

    黄单闻言,心里的不安减轻了一些。

    七月初三,聂文远把黄单送走了,没想到他刚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