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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单被十几道视线盯着看,他看一眼靠着树抽烟的男人。

    李根弹弹烟灰,眼神询问。

    黄单走过去,“我妈指着我抓了蛇回去卖掉,把钱攒了明年给我张罗亲事。”

    李根眯了眯眼,“想女人了?”

    黄单摇头,“没有啊。”

    李根沉默着抽烟,他突然动手去扯黄单的蛇皮袋,说话的时候嘴边的烟一抖一抖的,“把里面的蛇都还给我。”

    黄单,“……”

    李根低着嗓音,带着烟草味的气息扑在青年脸上,“拿你哥给你抓的蛇卖钱讨老婆,张冬天,你这么做,让你哥寒心。”

    黄单的嘴一抽,“我都说了,不是我的意思。”

    夜色下,李根藏在烟雾里的目光深沉,且复杂,“那你讨不讨老婆?”

    黄单说,“不讨。”

    李根的呼吸一顿,控制不住的高兴起来,他把手臂搭在青年肩上,将人往臂弯里带,“歇一歇,哥再去给你抓两条。”

    黄单说,“四条就够了。”

    李根翻白眼,“别人求着要呢,你是不是傻,白给还嫌多?”

    黄单抿嘴,“山里地形不好走,很危险,万一碰上毒蛇,那就麻烦了。”

    李根的心头一跳,用玩笑的口吻掩盖自己的情绪,“哎哟,这是担心你哥啊?放心吧,就算是毒蛇,你哥也不会有什么事的。”

    黄单蹙眉,“做人不能太贪心。”

    李根看着青年漆黑的眼睛,仿佛能看见他的灵魂,半响笑出声,“行吧,听你的,咱不抓了。”

    早青山几乎都是无毒蛇,并不代表没有毒蛇。

    黎明时分,大家伙趁这个时间段再抓一波蛇,意外就发生了,一人在抓蛇的时候不小心脱手,反被咬。

    那是竹叶青蛇。

    同行的另外几人及时将准备的七叶一枝花和其他草药揉搓,敷在那人的伤口上面,甚至用了老一辈的法子,将家里媳妇剪下来的长发抽出来一小缕,在那人被咬的手臂上用力勒紧一圈,阻止毒素窜流。

    那人被大家以最快的速度送去附近的医院,命保住了,却仍旧没法保住那一条胳膊,还偏偏是右边的那条。

    所有人都为自己捏一把汗,缺一条胳膊,家里的活就不好做了,活做不了,日子可咋过?

    从早青山回来,黄单就发现李根不对劲,总是瞅他,被他逮个正着,就慌忙偏过头,耳根子都是红的。

    黄单在河边打了水回来,半路上遇到男人,他让开位置,对方没过去,杵在他的面前,欲言又止。

    把桶放地上,黄单抓着扁担问,“哥,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李根的手放在口袋里,捏着火柴盒,回来后他就总是在想,那晚咬到青年的如果不是三索,是任何一条毒蛇,会是什么后果,自己又会如何?

    想着想着,李根就感到后怕,也庆幸,还好青年没事。

    他虽然没正儿八经的谈过对象,但也知道自己这病根子是什么,索性就认了。

    黄单等了等,“哥?”

    李根弯下腰背,双手捧着青年的脸,“冬天,跟哥好吧。”

    第13章 乡村爱情

    黄单在现实世界,每年都要被认识不认识的花式表白十几次,都是男的。

    就这个现象,黄单跟管家严肃的讨论过,管家认为是他的面相偏柔美,会让男性产生某种误会,甚至是不健康的思想。

    不过这是第一次,黄单被人捧着脸表白,内容还带有一股子糙味儿。

    他比较常听到的就是“我喜欢你很久了”“我对你一见钟情”“请你跟我在一起”“星座显明,我们是命中注定”,李根这么朴实的,从来没听过。

    李根只给青年三秒时间,“你不回答,哥就当你同意了。”

    黄单说,“哥,我俩都是男的,好不了。”

    李根说,“好的了。”

    他凑近些,诱哄道,“冬天,哥春天带你去看油菜花,映山红,夏天会给你打蚊子,扇一晚上扇子,秋天给你剥玉米,掰甘蔗,冬天给你暖手,摘又红又甜的大柿子,好不好?”

    黄单差点将一个好字脱口而出,他闻着男人身上七喜牌子的烟味,“系统先生,我该怎么回答?”

    系统,“黄先生您随意。”

    “在下提醒一句,黄先生的疼痛神经如此异于常人,磕破点皮都会被放大无数倍,而情侣之间会做很多事,您要有个心理准备。”

    黄单的眼角一抽,他忘了一件事,很要命,“哥,你能不让我疼吗?”

    李根想到了什么,他往青年屁股上瞄,一张脸腾地烧起来,呐呐道,“尽量成不?哥会悠着点的。”

    黄单说,“……”

    这话就跟男人撒谎说自己刷过牙一样,不可信。

    “哥,我考虑考虑。”

    李根瞪过去,“你想玩死你哥是不?”

    黄单看着他说,“要是让别人知道我俩好上,那就完了。”

    李根把嘴一抿,半响沉声说,“别怕,有哥在呢,大不了我们离开村子,到外头去,在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生活,总会有法子的。”

    黄单没说话。

    李根的心就慌了,他绷着脸,用凶巴巴的语气掩盖自己的紧张,“张冬天,你哥我活了三十年,头一回喜欢上人,你不能耍你哥。”

    黄单抬手,把男人滴到喉结上的汗水抹掉,“哥,我没耍你。”

    李根咽了口唾沫,直勾勾的看着青年,下一刻就弯腰,狠狠压上去。

    黄单睁着眼睛,男人的气息进他的嘴里,还有淡淡的烟味儿,他的双眼缓缓闭上。

    片刻后,李根擦掉黄单嘴边的口水,粗声喘气,“喜欢哥这样对你不?”

    黄单的舌头有点疼。

    李根宽大粗糙的手掌摸着青年的后背,腰,在他的耳朵边小声说,“这样呢?喜不喜欢?”

    黄单浑身被电了般难受,抓着男人的手掌说,“你别摸我。”

    李根闷声笑,眼眸黑亮,“哥喜欢摸你。”

    四周没人,否则有谁看到刚才那一幕,能惊的从田里蹦起来。

    李根拿走黄单手里的扁担,轻松将田埂上的两桶水挑起来,大步往家走。

    黄单走在后头,慢慢悠悠的,好不惬意。

    几天后,周招弟来了村子里,她穿的粉色裙子,比上回更好看,长发垂在肩头,很文静,也很淑女,比山坡上的花儿明艳。

    丢下扫把,黄单偷偷摸摸跟在周招弟后面,见她去了李根家,不多时俩人一块儿出来了。

    原来周招弟在回城前,就跟对象分了,她回城说是到尹庄探亲,其实是来找李根,看看对方的感情状况。

    大学时期,周招弟就一直喜欢着李根,觉得自己配不上,不敢说出口,这次是家里安排了门亲事,她忽然生出反抗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