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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付丹伥的番外
    齐汾在三院实习的最后一个月遇到了许多平时罕见的事情,比如那个没病也非要入院的高考生,比如那条没病也像有病的龙,再比如已经痊愈出院的病人非要回来继续住院。

    他看着扒在他身上惊慌失措的付丹伥,又看看正悄悄跟在他身后的梦魇,“呃……怎么了?”

    “我、我要回去住院!”付丹伥一路狂奔,见到个熟人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死死抓住,因为急奔而喘息不停,“我有病,我要住院。”

    “怎么了?”齐汾帮他顺气,“慢慢说。”

    付丹伥急切地说:“我现在能看到幻觉!”

    齐汾:“还是在梦里?”

    “不是!”付丹伥慌乱地摆手,“我只是做梦梦到那个人!现在我能在现实里看到他了。”

    齐汾越过付丹伥,余光看见他身后的长相一模一样的梦魇悠闲地靠墙站着,看到齐汾的视线,还贱兮兮地朝他挥挥手打了个招呼。

    齐汾:“……”你没病,我也能看见。

    “我是不是病更严重了?”付丹伥巴不得自己病入膏肓,直接被送到重症监护室待着,”赶紧让我入院吧!”

    “别急,别急。”齐汾安抚道,“我没有权利让你入院。你挂号了吗?我带你去找医生。”

    付丹伥情急下完全忘了要挂号,脑子迟钝,傻乎乎地问:“没挂,那怎么办?”

    齐汾微笑道:“没事儿,我带你去……”

    一只半透明的手伸到齐汾眼前,梦魇坏笑着,递了一张挂号条过来,还晃动两下,催促他快点接过去。

    齐汾话说一半,笑容僵住,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梦魇等得不耐烦,直接塞到齐汾手中,挨过来时顺便在付丹伥腰部摸了一把。邪恶的爪子直接穿过衣服,摸到他光滑的皮肤上。

    付丹伥蓦地打了个哆嗦,恐惧地尖叫一声,闪身躲到齐汾身后。

    “你看到他了?”齐汾问。

    付丹伥使劲摇头,“没有!我就是感觉有东西碰了我!凉凉的,好可怕!”

    齐汾怕把他吓晕,决定不告诉他真相,拉着他往门诊走,“来,我带你去看医生。”

    付丹伥这时倒被吓的头脑清醒了,揪住齐汾,“我得先去挂号。”

    “……”齐汾把挂号条藏在手心,胡说道,“没事儿,我带你走后门。”

    付丹伥跟齐汾的小尾巴似的,紧贴在身后,踩着齐汾的脚印往前走,并不时谨慎地望向四周,生怕有奇怪的东西跟过来。

    有什么意义么!齐汾艰难地领着他往前走,那家伙就在你身后啊!手都快摸到你屁股了!

    齐汾装作看付丹伥的样子,瞪了眼他的梦魇,让他收敛一点,别真把人吓出毛病来。

    梦魇举起双手以示“清白”,然后在唇边做了个“嘘”的手势,笑着请齐汾帮忙隐瞒。

    齐汾朝他翻个白眼,然后把付丹伥从身后揪出来,推近魏凯所在的诊疗室。

    “你是……付丹伥。”魏凯对他印象深刻。

    当初付丹伥每天生活就是抓到一个医生就问能不能出院,一天三次,每个医生都问同样的问题。导致大家都以为他病没有好,迟迟不敢放他出去。

    “魏大夫!”付丹伥扑过去,被桌子挡住,“救命!”

    魏凯惊讶:“怎么了这是?”疾病复发了?

    付丹伥扒在桌沿,哀嚎不已,“救命!我又产生幻觉了。”

    “还是在梦里?”魏凯询问。

    “不不不。”他激动地喊,“是现实里!我能在现实里看到他了!”

    魏凯记起付丹伥之前是因为做噩梦入的院,好像是认为梦里的东西活过来了。他问:“还是同一个人?”

    付丹伥疯狂点头:“长相神态都一样!”

    魏凯:“他在做什么?”

    付丹伥被自己的回忆吓得打了个哆嗦:“他就站在那里,冲我笑。”

    魏凯:“就只有笑?”记得上次住院时,付丹伥也是说梦里那家伙在冲他笑,看起来症状差不多。

    “还有……”付丹伥犹豫,“但我不确定是不是他做的,我怀疑是。”

    魏凯追问:“什么事?”

    “昨天晚上,我躺床上快睡着时,突然感觉有东西在摸我,从我的脚踝开始,一点一点向上摸。”付丹伥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一直划到了锁骨,“被摸的有点痒,又有点……那啥。我想摆脱抚摸,却发现自己动不了。”

    魏凯推测:“鬼压床?”

    “不是不是!”付丹伥否认,“不是鬼压床那种。是真的感觉有一只冰凉的手在摸我,还是特别……情色的那种缓慢地摸。”

    魏凯:“你有睁开眼睛看看吗?”

    付丹伥又打了个哆嗦,“看了,眼前什么也没有!但抚摸并没有停止。我后来感觉到他咬了我脖子一口,还吸允了一下。”

    他拉开衣领,上面有一小块青紫色痕迹,已经老司机的齐汾一眼就看出这是吻痕。

    同样的老司机魏凯仔细研究了一下,发现痕迹边缘清晰,淤血未开始消散,确实是新鲜的吻痕,不超过一天。

    魏凯问他:“你独居还是跟别人一起住?”

    付丹伥明白他的意思,急忙声明:“我自己住,没别人,不可能半夜有人咬我。”

    吻痕又不能自己给自己搞出来,魏凯一时也找不出解释。

    付丹伥脸红的继续说:“然后他还咬了我。”

    饶是老司机的魏凯也花了两秒才懂,“刚才不就是……哦,懂了。”

    “他嘴也是冰凉的。”

    付丹伥想起不堪回首的昨夜。他躺在自己的床上,房间漆黑一团,眼前空无一物,然而身上的触觉却消散不掉。

    他被压在床上,躲也躲不了,挥手也只能抓住空气。

    他感到对方的嘴唇从脖颈处往下移动。付丹伥虽然穿着睡衣却毫无遮挡,对方直接穿过衣服,吻到他赤裸的皮肤上。

    他提前捂住自己敏感部位,却仍然遮挡不住。透过手背,一片冰冷覆盖上来,付丹伥只感觉手下部位慢慢变硬,自己根本碰不到这作孽之物。他恐惧地发抖,却毫无抵抗的能力。

    “滚!”付丹伥带着哭腔吼。

    他每次试图逃跑,就会被对方的牙齿咬一下,疼地跌回床上。对方似乎很喜欢看他无力挣扎的样子,玩上了瘾,每每快要释放出来时,就用牙齿硌他一下,无限延后到达定点的时间。

    付丹伥被折磨到崩溃,恳求对方给自己一个痛快。

    他脸上泪痕点点,眼角发红,强忍着捂嘴不让自己哭出声。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终于取悦了对方,赐予了他期盼许久的高潮。

    “他嘴是冰凉的,性格很恶劣。”付丹伥颤抖地说,“我不想再被他玩了,求求您,让我回医院。”

    之前在医院里时,付丹伥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看到他,他以为是精神病院的作用,所以一大早就火急火燎地跑来。想以入院来逃避骚扰。

    齐汾暼着在窃笑的梦魇和充满期待的付丹伥,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住院了也拦不住梦魇的骚扰。

    魏凯又问:“除了幻触和幻视,还有其他的吗?”

    付丹伥像被强暴了一样,无助地环住自己双肩,摇头道:“没有了。”

    魏凯:“频率是多少?发生几次了?”

    付丹伥回想:“看到他大概一天有个一两次,被摸到就是昨天晚上。”

    魏凯:“什么时候开始有幻觉的?”

    “大概在一个月前,”付丹伥计算时间,“12月中旬左右。”

    就是姜牧嫌弃“付丹伥”打扰了他和齐汾独处,干脆充了能,把他轰出去自己待着的那段时间。

    看来他一可以离开姜牧,直接就去找付丹伥了呀!齐汾推测。

    魏凯:“都在什么情况下能看见?有什么固定的条件吗?”

    “没有。”付丹伥瞬间回答,“在家里,大街上,超市,白天或黑夜,哪里都有可能看到。”

    魏凯:“最近一次看见是啥时候?”

    付丹伥正在回忆时间,突然看到左侧墙边懒洋洋站立的人影,歇斯底里地尖叫后退,“在那!在那!”

    他伸出手,准确地指出梦魇的位置。

    梦魇摊开手,无奈地耸肩,表示自己也无法控制什么时候会被看到,什么时候是隐形的。

    “有东西吗?”魏凯扭头问正在盯着梦魇看的齐汾,“你能看到人影吗?”

    齐汾:我是该回答有还是没有?

    魏凯强调:“照实说。”

    “能看到。”齐汾实话实说。

    魏凯站起身,弯腰探过桌子,看向躲在桌子底下的付丹伥,“你看,你没有幻觉,我们都能看到。”

    “你们也能???”付丹伥惊愕。

    “能啊!”魏凯煞有介事地点头,“所以你很正常,不用入院,可以回家了。”

    付丹伥震惊,被魏凯从桌子底下拉出来,猝不及防推出诊疗室。

    “不对啊!他要不是幻觉岂不是更可怕了!”付丹伥回头,刚想回去,诊疗室门被“澎”的大力关上,磕到他的鼻子。

    “魏大夫,放我进去!”他使劲拍门。然而没拍两下,就感觉有东西从他腰间搂了过来,然后后背贴上一具冰凉的身体,耳边也有凉风吹拂的感觉付丹伥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血液凝固,眼前陡然一黑。

    昏迷前他似乎听见了一声轻笑,和一句声如细丝的“我带你回家!”

    诊疗室里,齐汾被魏凯的动作吓到,“这么把他扔出去没问题吗?”

    魏凯甩上门,机械地转回头,僵硬地嘴都不会动了,“我刚才也看到人影了怎么办?”

    “呃……”齐汾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得安慰道,“我也看到了,没事,大家都能看到。”

    “那个是鬼吧!”屋里没有外人,魏凯惊恐地指着刚才梦魇呆的位置,“就是一个鬼影吧!”

    “可、可能吧!”齐汾顺着他说,“那不用管付丹伥吗?”他在外面拍门呢!

    “咱们是医院!”魏凯擦着冷汗,“不治人类以外的东西。”

    齐汾哭笑不得:魏老师,您知道您还给吸血鬼喂过药吗?

    魏凯花了五分钟镇定情绪,重新拉开门,叫下一个病人。

    门外已经不见了付丹伥的踪影,不知道人去了哪里。

    晚上齐汾回家,总感觉楼上有异动,一开始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结果一晚上都不消停。

    他推醒姜牧,“上面有什么?”

    姜牧睡眼朦胧,不满地拽过齐汾爪子,垫在自己脑袋下面,“没事,我明天就赶他们走。”

    真有人啊!齐汾震惊。

    “睡觉睡觉,乖!”他把手盖在齐汾眼睛上,阻止他睁眼。

    齐汾钻到姜牧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无视楼上的动静,继续睡觉。

    第二天早餐,本着自己为主人,要叫客人吃早餐的原则,齐汾主动上到二楼,去客房叫客人吃早餐。

    客房门没关,齐汾一眼就看到付丹伥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床单一片凌乱。

    “……”要装作没看见吗?

    他还没来的及离开,就被付丹伥看到。

    “你、你!”付丹伥揪起床单盖住自己身体,激动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竟然是你!原来你们都是一起的!恶魔!”

    齐汾:“……”

    趁齐汾愣住,付丹伥把手头能摸到的东西全扔了过来。

    柔软的枕头砸在齐汾头顶,他无奈地想自己好像还真是跟“恶魔”一边的。

    他把早餐放到床头柜上,关上客房门,决定以后不再参与这事,放任付丹伥自生自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