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就是其中之一?”封澜讽刺道。
丁小野笑笑不语。
封澜又想起了那个女人,急着问道:“你把她怎么了?”
“我给了点钱让她走。”丁小野漫不经心地说,“当然,还有一点小小的警告。她不会再缠着你了,你放心。”
“你哪来的钱?”封澜担心的并非自己,当然也不是那个女人。
“别人给的路费。”丁小野无意解释太多,只是说道,“那个女人也可怜,什么都不会做,以前靠她男人那些偷偷抢抢的勾当拿钱回来养孩子。现在男人进了局子,她和孩子连饭都吃不饱,肚子里还有一个。兔子逼急了还咬人,何况她原本也不是什么善类。”
“你做这些,想要我感激你?”封澜明知他在背后护着自己,心里一热,可想着他之前对自己说的那些混账话,嘴上仍不肯软下来。
“一把年纪,别老是做英雄救美的梦了……”
这下封澜彻底收回了自己的手,恨恨地说:“你算什么英雄?滚吧,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了。”
丁小野看到她触到痛处跳起来的样子有些好笑,把她指着车外的手拿下来,交叠着自己的手放在她膝盖上,“我当然不是英雄,也不要你感激我。事实上我能为你做的事太有限,这也是我一直给不了……你想要的东西的原因。”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封澜盯着他,故意问道。
“女人要的不是英雄,而是能陪伴她到老的男人,哪怕这个男人再平庸也好。在我妈妈眼里,我爸爸算得上英雄,他们相识于危难,她仰慕他,崇拜他。可我爸爸给了她什么?无休无止的等待。我爸自己也不得善终,两人临死前都见不到对方最后一面。”他垂下头,看着两人缠在一起的手指,“封澜,我害怕让你等。”
“你要去哪里?”封澜疑惑道。丁小野没有回答。她又说:“我只问你一件事,你妈妈等了你爸一辈子,她说过后悔吗?”
丁小野抬眼,目露讶然。
“她没说过!”封澜断定,“你不是女人,别想当然地猜度女人的心思。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等得到总是好的。”
——阿霆,等得到总比等不到强……
丁小野记忆中伫立在黄昏窗畔的那个剪影与眼前的人再度重叠。莫非是妈妈在冥冥中告诉他,他做出的决定是对的?
封澜见他铁了心沉默,也赌气道:“你也别自作多情,谁说过要等你!”
他们都寒着脸僵持了一阵,好似都没发现两人的手还紧扣在一处。丁小野率先嗤笑了一声,封澜脸色也缓和了。
“你怕我等,跟着我干什么?说实话,看到我和fox在一起,你都嫉妒死了吧?”封澜摆出一副他不承认就得滚蛋的架势。
丁小野眼里带笑,“嗯,你把我当作他,往我衣服里塞钱的时候,我是有点嫉妒。几个小时的小费比我一个月工资还多。”
他避开她作势要砸向他的矿泉水瓶,笑道:“我走了两条街才买到的水,别糟蹋了。”
封澜这才感到自己的确口渴得厉害,这是典型的宿醉反应。她拧开水瓶喝了一口,说道:“算你走运,我喜欢这个牌子的水,就不跟你计较了。”
“我知道你喜欢。”丁小野说。
封澜有些诧异,她很少购买瓶装水,也不记得自己提过这种细枝末节的事。她眼神变得意味深长,笑意忍不住在嘴角轻漾,莫非他一直在留心她的一举一动?
丁小野窥破了她的小心思,笑道:“别想太多。你的心思很难猜?我看得出你喜欢一样东西时饥渴难耐的表情!
她不也一样用那种眼神注视过他?封澜嗤笑道:“我为什么要对一瓶水饥渴?”
“好好喝你的。”丁小野无意和她深入探讨这个。
封澜只安静了几秒,又飞快地问了句:“我把你看渴了吗?”
丁小野不说话了,他的眼神让她无地自容。他们现在关系还混乱得很,明明不是耍流氓的时机。
她又捋了捋头发,让脸上的红晕看上去没那么刺眼,嘀咕道:“认识你那么久,好不容易才喝到你买的一瓶水。”
丁小野身体转向她,含笑道:“一瓶水而已,不用客气。你昨晚给了我一大笔小费,我还没谢谢你。”
封澜装作没听见。
丁小野暗损道:“你对一次性的服务比较大方?”
“你的服务态度能跟人家比?”对于丁小野老揪着这件事不放,封澜脸上也有些挂不住,反唇相讥,“别人大把地收小费,你被揍得像个猪头,这就是差距!”
她说完又觉得不忍,他脸上的伤痕和瘀青一直在刺痛她的眼睛。她憋在心里许久的话终于问了出来:“谁干的?”
丁小野犹豫了一下,没有回避。
“你的好朋友。”他说。
封澜一惊,她只能想到一个人。
“曾斐?”
“他不比我好到哪去。”丁小野满不在乎。
“是为了什么?”曾斐早已过了随意斗殴的年纪,封澜心知蹊跷,却害怕深想,尤其在她刚刚拾回一点快乐的时候。
“你去勾引崔嫣了?”
69.第69章 我希望你动摇(3)
他低笑,把刚买回来的酒精和棉球塞到她手里,说道:“帮我个忙。你总该会一两件女人做的事情吧?”
“我贱不贱啊,干吗要给你擦药?我恨不得亲手揍你一顿,越狠越好!”
“算了,我自己来。”丁小野试探着对着后视镜按了按脸上的伤口,微微皱眉。
封澜看不下去,抢过手上的药棉,说道:“遇上我你就偷笑吧,成为南丁格尔是我的第二梦想。”
她拿着蘸了酒精的药棉凑近丁小野,嘴上哄道:“不许哭,忍着点。”
丁小野闭上眼睛,满脸受不了,“快点,别废话。”
他等了一会儿,酒精接触伤口的火辣并未如期降临,取而代之的是嘴唇上温热的触感。她起初只是试探地刷过他的嘴唇,不等他做出反应,又迅速像蛇一般缠了上去。封澜捕猎的方法千篇一律,然而不是每次都无功而返。再矫健的猎物也可能屈服于这密不透风的缠绕,丁小野一如走投无路的兽,心撞击着胸膛,肺里的空气似被抽空,大脑短暂地陷入空白,她的气息侵占所有知觉。
等到他俩松开,丁小野咧着嘴呼痛,“南丁格尔是这样的?操,全都朝着我最痛的地方来。”
得了好处还卖乖!他好像忘了他刚才抱得比谁都紧。封澜出其不意地把棉球按在他的伤处,换来一声惨叫。
“我都佩服我能对着这张脸亲下去,痛死你活该!”
丁小野的痛交织着快乐,他的下巴轻轻磨蹭着封澜头顶的发丝,听见她的声音从自己的心口处传来。
“丁小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