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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回心转意,就算再不济,有个人出来安慰他就好。最后他等到了一直待他好的堂姐的安慰。

    “荣格,”沈华好笑的拍拍他的肩膀,“生气了?”

    他回头,可怜兮兮着一张脸露出感动的笑。“阿华姐,还是你最好。”他以为沈华能忍受那特殊的味道,便把榴莲向前举了一下,沈华脸色不变,但还是没忍住抽了下鼻子,偏过脸。华荣格一下明了,突然脸红起来。“哎,阿华姐能出来看我,我已经很开心了。还是不要委屈你了,快回去吧。”

    “没事。”沈华等了等,才说。她在他身边坐下,瞄了眼那淡黄色的果肉,老爷子的话一下冒了出来,她再次撇开脸。原以为怀卓那个喜欢吃咸味棒冰的人已经很独特了,谁知道她弟弟的爱好更独特。沈华突然庆幸这榴莲是最近才出现的。作为一个整天路过村口的人,她对那里的变化再了解不过。

    北方人的蛋糕店生意红火之后,越来越多的小商贩开始驻地于此。他们每天运来冷藏室的水果,新鲜的肉类,各种廉价的小玩意,几乎形成一个市场,村民们除了重大事务之外,都去那里买东西。女孩子钟爱的头饰,男孩子永不腻的玩具,家庭主妇满意的生活用品,男人们离不开的烟酒物什。一切应有尽有。在这个花里胡哨,毫无秩序可言的市场,沈华只关注水果。

    华荣格见她对那些在她们看来奇怪的水果感兴趣,很快的就把自己所了解的悉数告诉了她。一次,他接到一个运送橙子的订单,便直接开车去了外地。应客户的要求,他直接把车开到了那人的果园里,一下车,清新温凉的感觉一下子笼罩在他身上,果香的浓郁让他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趁着工人装车的时候,果园的主人递给他一个篮子,“随便摘。”他说,“这些橙子甜的很。”

    “橙子。”沈华呢喃道,陷入了沉思。实际上,在华荣格诉说的过程中,许久末曾出现的预感有了轻微的松动,她看见许多人在山脚下忙碌,把一筐筐金黄色的橙子装箱密封。只是她一下子还分不清那到底是未来的影像,还是她受到华荣格话中描述所产生的臆想。

    华荣格把吃完的榴莲扔到一旁的垃圾桶。见沈华没有离开的意思,就大着胆子和她谈起华荣进。他不知道这对夫妻闹什么别扭,但看得出来这两人的关系已经到了危险的临近点。华荣进和他诉苦时,他都觉得难过。谁能想到,自从怀了华萤后,沈华便不再让华荣进碰她,有名无实的婚姻竟持续了十年。

    “哥,既然这样,为什么不离婚?”荣格不解的问。荣进没法回答他。这是属于他的秘密,一但说出来就没了价值。原本,他以为自己孤独了那么多年,能习惯沈华对他的漠视。可当沈华真的不顾十年的夫妻情谊冷漠待他,却又对怀卓无尽温柔时,他嫉妒的快要发疯。疯狂的情绪冷却下来后,他又十分后悔。因此,他试图进行弥补——身为营业厅的员工,他能够以最低的价格买到手机。他想送给沈华,又怕对方不答应,便请华荣格旁敲侧击一下沈华的态度。

    “不需要。”沈华听后,皱了下眉,“何况,我也用不到。”

    华荣格没想到她会如此直接不带犹豫的拒绝,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他早已准备好的说词被梗在了喉咙里,他想说手机比座机方便,可以随时联系他人,可沈华几乎没有村子外的朋友,她也不喜和别人拉家常,即便到了新世纪,沈华的生活习惯还和以前一样,缓慢死板。他还想说,有了手机就能上网,还可以看电子书,但这一点也被沈华排除,那个时候,电子书还没繁盛,好的书籍少之又少。再者,面对那小小的屏幕,沈华更情愿看书,至少没那么伤眼。

    见前两条都没有说服她,荣格鼓足一口气,继续道:“手机还可以拍照。”尽管那时手机像素不高,但也不会像被打了马赛克一样,已能满足人们的要求:重在天然。可惜,沈华从不喜拍照,这一项也被排除在外。华荣格无话可说,这才想起被自己遗忘于久的传话。他回了餐厅,怀卓仍在吃,杜绘宛依然在和华妈妈聊天,孩子们倒是早早撂下碗筷走了人。

    “姐,荣平哥说如果你回来了就去找他一下,有事和你说。”

    怀卓夹菜的动作一滞,疑惑的看着他,“荣平是谁?”

    华永新适时的提醒,“前任村长的儿子。”他说。但这不足于解决怀卓的疑惑,天知道,她连村长是谁都没记住。于是刚回来的沈华接着道:“过年时追过你的那位。”

    下午午睡之前,怀卓才补全了她离开村子这一个多月时发生的变化。其实早在七八月,村子里出现了一次小规模的归乡潮。回来的男男女女们依着父母的请求,暂时回家看望。但回来之后,他们惊讶于邻镇的快速发展——怀卓的百货大楼请了许多工人,工人有钱后开始挥霍,各种店铺如春笋般冒了出来。新路建成后,越来越多的村民频繁来镇上赶集,一直持续到被村子里逐渐成长起来的市场代替,总之,在他们看来,留在镇上工作不一定就比外出打工差。他们漂泊了太久,骨子里的落叶归根起了作用。正是在这段时期,有人开始在河流岸上建造房子。

    而在归乡人群中,华荣平属于杰出的那一位。他天生沉默寡言,性格沉稳,但又拥有不俗的领导能力,在团队中他看似不起眼,实际上正是他无声的左右着团队的思维。回来一个月后,他成功从父亲那里接过了领导权。村口的告示牌也已将村长的头衔冠在他名前,但怀卓没有注意到。因为说到底,村委的确是一场大人间的游戏。怀卓从不看村里贴出的告示,对那些乱七八糟的村规也不予理睬。她实力强大,又不常在村子,没人找她麻烦。

    而华荣平接任村长后,开始整治新生的市场。他想把那随意摆摊,商品伪劣,价值虚高,一到晚上就更加混乱的市场整顿成拥有现代风格的新型市场,但没能成功。根本就没有人听他的。在这种窘迫下,他想起了怀卓。

    “哦。”听完沈华的讲解,怀卓不感兴趣的说,“如果他没有不识趣追过我,我还是愿意和他合作的。”

    “你呀。”沈华笑着揉了下她的头发,怀卓立刻往她怀里蹭了蹭,抬起头眼神发亮的望着她。两人许久未见,她想她想得心口发疼。沈华看见她的渴望,顺势低头吻了她一下,短暂的亲吻起了安扶作用,同时,怀卓知道她有话要说。

    “还是帮吧,我不想看到村子这么快衰落。”沈华说。

    这话并非没有依据,两周前,有人就在村口前往镇上的路段出了事。为了暴利,也是为了一夜暴富,有人在路旁的荔枝树下扎起小小的塑料篷,经营赌庄生意。这里本就偏僻,天高皇帝远,镇上的派出所根本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