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勇气都没有。他最后的武器就是冷淡她,让自己相信,她在他心中没有那么重要。
原来就连这样也不行。
郑微回到学校,正好赶上了舍友的火锅聚会,六人杀至学校侧门的火锅店,点了满满一桌的生料,精打细算的朱小北还特意在附近的超市里买了一件打折的啤酒。
麻辣的火锅吃得几人龇牙咧嘴的,郑微没命地喝了口啤酒,呛了一下,忙着用纸巾拭着眼角的泪水。虽然她和往常一样活泼欢笑,可阮阮总感觉到她跟陈孝正从图书市场回来后,情绪有那么点儿不对,可是当着那么多人,也不便马上问她。
她们所谓的“六大天后”,除了何绿芽之外,酒量都不差,一件啤酒很快消耗了大半,喝到最后,就成了六个女孩胡吹海侃。提到说闹,郑微和朱小北都是个中的翘楚,朱小北大声说了个带颜色的笑话,几个人笑成一团。
“猪北,你真黄!”郑微倚着阮阮笑个不停。
朱小北说:“什么呀,我这种人,就像香蕉,皮儿是黄的,内心可洁白得很,咬一口,还香喷喷的,不像有些人,外表光滑着呢,其实就是个臭鸡蛋,磕开来,臭不可闻!”
“说谁呢你?”郑微指着朱小北笑骂,“我看你就是个榴莲,最臭的就是你!”
“榴莲有人觉得臭,可有人觉得那是全世界最香的。”卓美提醒道,“比如说我,我就觉得很香,哈哈。”
“你吃什么不香?”黎维娟白了卓美一眼,“我喜欢石榴,剥开来里面一颗一颗的,女人呀,就要多长几个心眼。”
郑微捂着自己红彤彤的脸,傻笑道:“那我肯定就是红苹果,又漂亮又好吃,绿芽是柿子,熟了都不能用力捏,卓美是红毛丹……”
“为什么呀?”什么都无所谓的卓美也不干了。
“你跟红毛丹一样,一看就很东南亚。”大家都笑了,郑微又说,“我们家阮阮是人参果,大家都想吃,并不是谁都吃得了的,就便宜了赵世永那只猴子。”
阮阮笑了,“你就是古灵精怪,我说呀,女的是什么都不要紧,就怕遇到了传说中的洋葱王子,你想要看到他的心,只有一层一层地剥掉他的外衣,在这个过程中他不断地让你流泪,最后才知道,原来洋葱根本就没有心。”
郑微愣了一下,“没有心的洋葱王子……可是如果没有试过,没有流过泪,怎么知道它没有心?”
黎维娟站起来,两手往下按了按,“大家听我说。我觉得吧,最好的男人就像货架上最贵的水果。好吃,但是你得看看你有没有吃到的本事和实力。大家都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谁也不是什么王公贵族的后代,所以,这就是一场博弈,关键是眼要准,手要狠,用最合理的价钱办最好的事。你也别盯着那最贵的,咱买不起,等到打折的时候都臭了;也别贪小便宜省钱买那廉价的,吃了一口你吐都来不及,正确的选择是广泛地进行市场调查,了解行情,该出手时就出手,用好自己每一分钱,尽可能买到最值得的东西。”
朱小北半真半假地鼓掌,“黎大师,您这是至理名言,我们又受教育了。”
郑微困惑了,“黎维娟,我觉得你说得不对,最值得的那个水果我不喜欢吃怎么办,还是得找自己喜欢的吧?”
黎维娟不以为然,“这就是你傻的地方了,再好的味道,再好的卖相,嚼到嘴里其实都差不多。你看你,明明兜里有钱,可以买到许公子那样的进口水果,你偏买了陈孝正那样国产的。”
何绿芽咋舌,“陈孝正还不好呀,我觉得他很好呀,就是不太理人,我听说很多女孩子背地里都挺迷他的。”
“你懂什么,价值是比较出来的,陈孝正是好,他对于我们很多人来说就是买不起的东西,可是在我们郑微有那么多资金的情况下,完全可以挑到更好的,比如许公子,你看阮阮,人家就聪明,她的赵世永敢说不是高干家庭出来的孩子?”黎维娟说。
阮阮说:“话也不能这样讲,我找世永,是因为我喜欢他这种水果的味道,我想微微挑陈孝正也一样,而且陈孝正除了家境,没有任何比不上许开阳的地方。男人只要有上进心,就是潜力股,他那么聪明有才华,以后一定前途不可限量。”
黎维娟摇头,“阮阮,你别忘了,说到底,所有的女孩都是荔枝,新鲜不了多少天,别用有限的青春去等一个男人不可预知的前程,等不起的,吃亏的到头来是自己。”
她一说完,众人皆不语。很久之后阮阮才说了一句:“你说得也对,青春是终将腐朽的,时间对谁都公平,谁都只有这几年新鲜,谁都输不起。”
都是二十来岁的女孩,谁不知道青春可贵,大家各自都想着自己的心里事。郑微自然想到了阿正,回来的路上,她一度赌咒再不理他了,可是渐渐地又开始后悔,她不应该走那么快,要是他回过头来找她,那该怎么办?他对她没有她对他那么好,那也许是因为他爱她没有她爱他多,可爱情毕竟不是做生意,怎么可以要求绝对的公平,如果一定要有一个人爱得比较多,那就是她好了,如果她付出十分,他只回报五分,那她就给他二十分,他不就可以给她整整十分?
阿正是爱她的,即使他不说,即使她不知道这样的爱有几分,可她相信她的直觉。
也许是她比较傻,她说不出黎维娟那样的大道理,可她隐约知道,有些东西不是那么个算法的。是她自己决定要去爱的,没有人逼她,那就只需认真去爱便可,付出的时候她不也是快乐的吗?青春是有限的,这没错,但她就更不能在犹豫和观望中度过。因为她不知道若干年之后的自己是否还能像现在一样青春可人,是否还有现在这样不顾一切的勇气,那为什么不就趁现在,趁她该拥有的都还拥有的时候,竭尽所能地去爱?
她不知道别人是怎么爱的,可她郑微的爱情就是这样。
于是她把手里的啤酒杯往桌上一放,“见鬼去吧,什么终将逝去的青春,我赌一次永恒!”
几人意犹未尽地回了宿舍,郑微第一个去洗澡,她感到有点儿累,一天里情绪大起大落了几回,现在只想安稳地躺在床上,明天,不管他的态度如何,她都要找他说个清楚。
刚洗好出来,阮阮抱着换洗的衣服接着往洗澡间里走,她笑着对郑微说:“微微,我喝多了一点儿,觉得有点儿渴,又不想喝白开水,麻烦你个事儿,帮我到楼下小卖部买瓶牛奶好不好。”
这有什么难的,郑微爽快地答应了。她随便套了件衣服,拿了钱就往楼下跑,刚到楼下,就看见站在树下的陈孝正。
她着了魔似的朝他走去,站定在他面前,连说话都忘了。
即使是洗了澡,陈孝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