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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些,这些年我收够了。可是她不要,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你懂吗?”

    “哈哈,你自己不懂,问我懂吗?有些事情你可以想得很复杂,其实一丝一缕理清,其实再简单不过。你蠢吗?当然不,换做这事发生在别人身上,你比谁都明白。你就是自欺欺人兼死鸭子嘴硬。”

    “我不跟你争这个,太可笑了。”

    “那我挑明跟你说吧。韩述,你觉得我怎么样?”

    方志和话题转变地如此诡异,韩述一时间感到莫名其妙,没好气地说,“你?人模狗样的吧。”

    “说实话,我也算受过良好教育,家庭和谐,工作稳定,收入良好,身体健康,五官端正,无不良嗜好。假如,我说假如啊,谢桔年选择了我,也未尝不是一个好归属。你又发什么狠,动哪门子的气。你应该放心。”

    “你跟她?笑话!”韩述做出不屑和好笑的样子,可语调都变了。

    “你不肯放?很好,又回到了我们先前的假设,你就心里认为她是你的。你要补偿,不过是让她过得好,这种好的生活的给予者,非你韩述不可?”

    这论调竟然的熟悉,桔年似乎也说过:“难道我的幸福只能靠你给?”

    韩述顿时觉得一阵胸闷气短,他不愿往下想,又或者他想得通,接受不了。他可以在谢桔年生活中充当一个旁观者或路人甲?不不不,如果是这样,韩述宁可她恨他。

    可这又是什么心理?韩述讨厌心理学!

    他拿起自己的外套,“我不想跟一个喝醉的人讨论没有意义的事。”

    “你会觉得有意义的。”方志和半伏在吧台上说。

    韩述讥诮地耸耸肩,走出几步又转头,指着方志和说:“你别骚扰她!”

    “韩述,你以什么身份警告我?”

    “用不着你管。”

    方志和取下眼镜,擦着上面的雾气,说:“谁难受谁知道!”

    韩述冷冷拍下自己那份酒钱,头也不回地离去。

    一身疲惫地回到住处,韩述除了洗个热水澡,别的什么都不去考虑,甫一踏进浴室,私下漆黑,他摸索着出去查看,才发现一年的最后一天晚上,竟然闹停电了。元旦时分,还是寒气刺骨,韩述也管不了这些,在电热水器罢工的花洒下没头没脑地一阵猛淋,身子在抖,可心里的火浇不灭。小方今天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十二点到来的时分,远处想起焰火的轰鸣,韩述原想这一时分过得热闹些,没想到到头来落得更加寂寥。他站在浴室的镜子前,接着半截蜡烛,看着里面的另一个自己。

    “谁难受谁知道。”这更像是方志和的一句咒语。

    韩述摇摇头,甩去头发上的水滴,用手一下一下擦拭着玻璃上的雾气,然后,他对着镜子里的那个人一遍遍重复。

    “我很好,我很好……你看到了吗。”

    第十一章 往事不要再提

    台园路小学的迎春晚会安排在晚上,这天从早上开始就一直下着淅沥小雨,刚傍晚时分,天就早早地黑了,走在略显泥泞的道路上,风吹过来,感觉比天气预报播报的最低温度更冷一些。桔年和非明撑着一把大伞往公车站赶,走得举步维艰。

    在桔年的好说歹说下,非明总算答应暂不换上跳舞的衣服鞋子,以免弄脏行头。为了这场演出,她兴奋紧张得昨晚整晚都无法入睡,可一出门,糟糕的天气和路况让她沉浸在童话歌舞里的心感受到了一丝沮丧,冷风一吹,直嚷着头痛。

    “姑姑,我就知道只撑一把伞是不行的。”非明嘴里喷着白气抱怨道。

    桔年抿嘴笑了笑,也不去点破,明明就是她嫌另一把伞又旧又丑,只是悄悄地将伞柄更往非明那边挪了挪,安慰道:“就快到公车站了。”

    天气糟糕,愿意步行的人更少,刚过去的公车无不满满当当,孩子心里装了演出这眼前最重要的事,自然心急焦躁。她眼睁睁看着接连不断的私家车从眼前疾驰而去,情不自禁地喃喃:“韩述叔叔不知道在干什么,我明明告诉过他今晚上演出的。”

    非明说完了这句话,偷偷地看了姑姑一眼。桔年正低头有一下没一下地甩着伞上的水珠,神游一般,仿佛并没有听见她说什么。非明松了口气,又有些失望,悻悻地伸长脖子候着下一班车的到来。

    过了好一会,非明都快忘了这个话题,才听到姑姑慢悠悠地问了句:“哦,那他怎么说?”

    非明翻了个白眼,心里想,姑姑的反应也够慢的,说起这个,她有了些精神,“我上个星期就给韩述叔叔打过电话,他真奇怪,没说来也没说不来,就问姑姑你知不知道我叫他来。”

    “这样啊。”桔年点点头,又不说话了。

    这样的结果显然不能让孩子感到满意,非明故作老成地分析道:“姑姑,是不是你不让韩述叔叔来,我觉得他好像有点害怕你。”

    桔年笑了起来,“怎么会,你韩述叔叔如果不来,是因为他有别的事要忙啊。”

    “可是演出是在晚上,他不用上班啊。”

    “傻瓜,大人除了上班之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那为什么你不上班的时候都没有什么事情可做?”

    桔年语塞,她发现自己已经辩不过一个十来岁的孩子了。

    好不容易到了小学的礼堂,非明不死心,尤在四处张望,她心底里还期待着韩述叔叔从某个角落突然冒出来,笑嘻嘻地给她个“惊喜”。

    过不了多久,非明就将是舞台上众人瞩目的白雪公主,她多希望能有多一些自己喜爱的人分享那时刻的光彩,尤其是韩述叔叔,如果他来了,许多嘲笑她是孤儿的同学都会发现,在舞台下会有一个又帅人又好的“家长”只为她谢非明欢呼鼓掌,而不是只有姑姑静静陪伴着。

    姑姑也不是不好。非明未尝不知道姑姑才是真正照顾自己的人,可是姑姑总是太过冷清,而非明又太害怕这种冷清。她渴望的是放学后等待自己的一张热闹的餐桌,还有快乐或沮丧时分的一个温热的怀抱,可是这些她都没有。她所能记得只有午夜时分偶尔转醒,老房子无边的沉静,和桔年姑姑枯坐时寂寥的侧脸。

    非明还没有长大到足以读懂那些情绪,但是她嗅得到藏在平淡如水的日子后头哀伤的味道,那不是她梦想中家的味道。

    韩述叔叔没有出现。非明略带失望地抱着她的裙子和舞鞋跑进设在礼堂二楼的化妆间,桔年则找了个位置坐下,独自等待。

    演出即将开始,已换上洁白纱裙,妆扮得如同甜心公主一般的非明忽然紧张又雀跃地回到桔年的身边。

    “脸怎么那么红?”透过粉底,桔年都可是察觉到非明异样潮红的脸蛋,同样掩饰不住的,还有眼睛里的惊喜。

    非明把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