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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同性相惜,异性相斥了。

    桔年和唐业并不熟,何况中间还横着那些不愉快,姑婆还厨房里,他们的这场戏仍得演着,可两个内敛的人枯坐各自发着呆,未免有些怪异而僵硬。

    “你看电视么?”唐业闷闷地说。

    “呃,随便吧。”桔年说着,借放茶杯的姿势站了起来,坐下时顺手拿起了搁置在茶几侧面书包架上唯一的一本大部头书籍,聊以打发时间。

    那是一本平装版的《西游记》,翻得书页都有些卷了。桔年看书最是不挑,高中时代迷恋武侠不说,在监狱那三年,她作为图书管理员,接触到的书虽说比别的囚犯多,但里面的书并不丰富,从晦涩的哲学书籍到小人连环画和毛衣编制大全,她都来者不拒。

    桔年这一坐下去就再也没有抬头,唐业起初还是戒备地看着她,生恐她借机有什么举动,她却只是不时地翻过书页,及肩的短发半覆住她的侧脸。

    唐业挪了挪有些僵的腿,她渐渐的从容也一定程度上舒缓了他的紧张情绪,喝了口已经冷却的茶,这个女人现在沉静得像一汪碧水,看似通透,却看不见底。

    “准备吃饭了。”姑婆从厨房里端出了第一道菜,桔年忙合上书,放回原处,站起来打算帮忙拿拿碗筷,唐业也起身,在姑婆返回去盛下一道菜的时候,他扫了一眼那本归位的《西游记》。

    “它能让你那么入迷?”

    桔年咬咬唇说,“读书对任何一个行业来说都是有用处的。”

    “那这本书让你有什么收获?心猿空用千般计 水火无功难炼魔 ?”

    桔年不答,上前去接姑婆手上端着的汤碗,放置在餐桌正中央之后,才回头笑了笑,“不是这一回,我看的是九九数完魔灭尽,功成行满见真如。”

    唐业的冰箱里还有一些简单的储备,姑婆看来是做惯家务的人,捣鼓了一个小时,桌上摆着三菜一汤,荤素搭配,看起来倒也丰富。三个人围桌而坐,老人一边继续刚才没打听完的桔年家史,一边不断地给桔年碗里夹菜。桔年只说自己父亲是跑运输的,母亲是家庭妇女,家中还有一个弟弟,这也是实话。至于父母亲弟已经十一年鲜少往来,这些在老人面前就不必提了。

    吃着吃着,姑婆该问的都已问完,给唐业添了碗饭之后,忽然问了一句,“对了阿业,我的记性是越来越差了,你阿姨前阵子问我,你生日是不是快要到了,我这半老年痴呆症,竟然想破了头都记不起来,你究竟是5月,还是9月生的?”

    姑婆的话虽看似问唐业,眼睛却看着桔年。唐业举着碗,也不下筷子,执筷的手握得很紧。

    桔年心中也是明镜似的,老人家活了那么多岁,看人见事的历练不知道比他们多了多少,天上凭空掉下个未来的侄孙媳妇,偿了她多年的心愿,但这件事毕竟来得太突兀,老人心中也是存有几分狐疑的。她不便当面询问,也许知道若两人真心骗她,问了也没个结果,于是便拐着弯试探。如果桔年真是唐业亲密到带回家藏在房间里的女友,至少该懂得唐业的生日吧。

    桔年慢慢咽下了嘴里的饭,这个问题着实是难住了她,她何止不知道唐业生于何月何日,除了一个名字,一个地址,她对这个男人一无所知。

    “姑婆,我一向不过生日,您老人家又不是不知道。”唐业若直接说破自己的出生年月日,无异于让姑婆认定了桔年的确不知晓,就算解释说是忘记了,也未免显得两人太过陌生。只得含糊地打了个圆场。

    姑婆正待说话,桔年侧身对着唐业浅笑,“阿业,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是夏天生的吧,究竟是7月23还是24号,我都有些忘记了。”

    唐业愣了愣,眼里的惊诧一览无余,姑婆却没有看他,笑逐颜开地对桔年道:“没错没错,是7月24号,你看,还是桔年记得。”

    桔年笑着低头吃饭,悬着的一颗心这才跌了下来,她也是一搏,胜率不到两成,谢天谢地,运气不错,不过即使错了,她也能找到个话题搪塞过去。

    吃过了午饭,收拾停顿,姑婆和桔年又回到了沙发上看电视。

    “阿业,你也坐下来啊。”姑婆对这小两口貌似再没有了什么疑问,桔年虽看起来还有些羞涩,但对她提出的所有问题一概对答如流。

    这姑娘家境虽普通,但看起来难得的干净,姑婆很满意。

    唐业却没有坐下,“我不太喜欢看粤剧老片,你们聊。”

    他话是这么说,人进到书房,拆着姑婆今天给他带过来的包裹,眼睛却从门隙里悄然打量着客厅里的女人。

    姑婆说,“桔年啊,你也觉得闷吧,你们年轻人,都不爱这个了。”

    那个叫谢桔年的女人说道,“也不是,我小时候也听过一些,现在都还记得一些。”

    “是吗?”姑婆显然惊喜。

    “我记得最深的就是《禅院钟声》……”

    “哦哦,那个我知道,我知道!”姑婆拍着大腿。

    “……荒山悄静依稀稳约传来了夜半钟,

    钟声惊破梦更难成,

    是谁令我愁难磬非莫磬 ……”

    唐业静静听这个女人伴着姑婆轻哼,那最是萧瑟凄冷的调子,在她并不甜美的声音里,竟有种千帆过尽后云淡风轻的况味。

    “……情如泡影,鸳鸯梦,三生约,

    何堪追认……”

    唐业的双手按在打开的包裹上。

    她究竟是什么人。

    饭后,姑婆打算回老宅休息,唐业执意送老人回去,桔年说自己赶去另外一个地方办事,不顺路,送姑婆下楼,就要挥别。

    姑婆坐进了唐业的黑色普桑内,桔年和他们道了再见。

    “桔年啊,下次一起吃饭。阿业说他不爱粤剧,小时候可是喜欢的,有几段唱得也好,到时我让他给你唱。”姑婆看来跟她很是投缘。

    “好啊,下次。”桔年在车外俯身笑着点头。

    唐业定定看了她一会,不期然转头对姑婆说了句:“姑婆,等我一会,我跟她说几句话。”

    姑婆笑道,“年轻人啊,还没分开,就那么黏乎了。”

    唐业下车,拉着桔年走到几步开外,桔年显得温顺,并没有更多的反应。

    “我姑婆拿过来的包裹里的钱是你的?”他当初怕那两个女人纠缠,跟交警交涉时一样,留下了父亲老宅的地址。父亲已逝去多年,只有一个姑婆住在那里,他只是不时回去看看。今天姑婆带过来的牛皮纸包裹里,不多不少,正好5000块。

    “钱不是我的,是你的。那天事出无奈,但确实对不起你。”桔年由衷地说。

    唐业顿了顿,又问,“那今天我该付你多少钱,你说。”他也是个不喜欢亏欠的人。

    桔年貌似认真思索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