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郑钱瞪大了双眼看着他：“慕延，你……”

    不等郑钱说完，秦慕延点头：“我知道娱乐圈的规则就是这样，借老人热度捧新人，合理程度内，我可以接受，但涉及我的贞操，恕我一分一毫都不会让步。”说着，他看了眼还在片场里溜达的那抹白色身影，认真道：“我得为了女朋友守身如玉。”

    郑钱：“……”

    槽多无口。

    郑钱是不知道他是怎么从娱乐圈规则扯到了贞操，又从贞操扯到了女朋友上，话说秦大影帝你交过女朋友吗！

    虽然这些话真是让他无力吐槽，但他也早就看不惯公司那些人仗着权位和合约一个个横行霸道，他们合作了很多年，他熟知秦慕延的性格，也算是娱乐圈少有的独秀。别的不说，就冲秦慕延今天破天荒一次性和他说了这么多话，并且敢坦然和他提起这种可以轰动整个娱乐圈的规划，就说明秦慕延是信任他的。

    既然已经被信任，他又怎么能辜负这种信任？

    郑钱罕见地严肃起表情，郑重得仿佛在做入党宣誓：“你敢当老板，兄弟就敢跟你干。”

    这边，两个男人已然燃起了一腔热血的事业心，而片场这边，则是因为突然刮来的一阵风而一片混乱。

    攻略对象被这么一个女二都算不上的角色占了便宜，江歌自是咽不下这口气。

    现在天气炎热，白雪一拍完那场唯一的戏份，就迫不及待地回保姆车里换回了原来的衣服。刚走回片场，突然就刮起了一阵强风，她穿的是连衣裙，又是那种比较短的，这么一阵风猝不及防地刮过来，吹得她连裙子都来不及捂，下半身的风光自是被邻近的工作人员一览无余。她边尖叫着死命捂住裙子，方才整理好的波浪卷发又被大风吹得凌乱无比，有些发丝还黏在了刚补上口红的嘴唇上，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而这场大风的制造者则是抱着手臂冷冷看着白雪狼狈的样子，眼中闪过一抹红光，她不屑地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敢肖想我男人，我要了你的命！”

    手腕处传来炽热的痛感，江歌低头看了一眼，那根红绳果然又黑了一截，她不耐地啧了一声，咬牙忍过去。看到秦慕延朝这边走过来，她扬起笑脸朝他飞过去，朝他邀功：“男朋友，我为你报仇了。”

    扫了眼混乱的片场，又瞥了眼哭哭啼啼的白雪，秦慕延顿时明白过来怎么回事。碍于郑钱还在旁边，他不好和江歌说话，只默默把手伸到江歌这边，偷偷给她竖起大拇指。

    得到表扬，江歌神清气爽，方才的怨气一扫而空，手腕处的疼痛也仿佛减轻了不少。

    “那是，竟然敢占你便宜，也不看看你女朋友是谁！”

    说这话时，她抬头挺胸，活像只高傲的天鹅，笑得神采飞扬。然而下一秒，在看到往白雪那处走的女人时，她就笑不出来了。

    谁来告诉她一下，白雪旁边那个扎着万年马尾女人和某个一直要抓她去投胎的女人不是同一个人！

    然而事实就是这么残酷。

    古灵明显也看到了江歌，刚才那场莫名其妙的阴风就让她有了预感，所以她现在也不怎么惊讶。目光扫过江歌手腕那处已经黑了一半的红绳，就知道这女鬼又在滥用法力，古灵一个眼神杀过去，让江歌一个激灵。

    江歌咽了咽口水，求生本能让她反射性地往秦慕延身后躲。

    不过转念一想，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古灵不会公然动手，更何况她捉鬼天师的身份在现代算是微妙，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人家当成神经病给送进精神病院。这么想着，江歌挺直了背脊，雄赳赳气昂昂地回瞪回去。

    看见江歌一系列表情变化的古灵嘴角一抽，这女鬼也是幼稚得很了。

    江歌自以为有群众的庇护，古灵就不能拿她怎么样，但她想错了，戏一开拍，所有人的心思都放在了片场，谁还会注意到她待的这个小角落。偏偏她已经答应了秦慕延，不能去打扰他工作，所以当看到古灵一步一步往这里走过来时，江歌只能干咽口水，完了，又要上一堂“思想教育”课了。

    “手腕疼么？”

    古灵走过来坐在台阶上，眼睛盯着片场，神情专注，就像是在真的认真看他们拍戏一般。

    江歌站在她身后哼了一声，没做回答，心想着她下句话就该是责怪她又滥用法力了。

    然而出乎她意料地，古灵并没如她所想的责备她，反而说道：“做得好，其实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江歌疑惑地嗯了一声，半天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指白雪。江歌挑眉，盘腿坐在她旁边，调侃道：“你也有这么大的怨气？”

    “我怎么不能有？我也是人。”古灵给了她一个白眼，又重新把视线放回片场：“明星助理就不是人能干的事，特别是当那女人的助理，高兴了还好，不高兴就整天找茬。”想是平时真的受够了气，一惯冷静的古灵也恨得咬牙：“最大的问题是，那女人一天就没有心情好的时候！”

    江歌被她的话逗得咯咯直笑，其实更是幸灾乐祸，她刚才还在想，以前怎么没把白雪作为女二，好好整整古灵，没想到现在古灵没当成秦慕延的助理，反倒去了白雪那边做助理，一样地被白雪处处为难。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她得抓住这个机会，和古灵套套近乎了。

    江歌严肃起来，与古灵同仇敌忾：“没错，这女人实在太讨人厌了，特别是她看男人的眼神，跟狼看到肉似的。”说着，她滴溜转了下眼珠子，瞄了眼古灵，打着商量道：“要不我们合作一回，再整整她？”

    “听起来不错。”古灵点点头，似乎在认真思量，正当江歌自觉鱼要上钩时，古灵斜了她一眼，嘲讽道：“但你别想着这样，我会对你手下留情。”

    “……”

    意图被识破，江歌讪笑一声，试图转移话题：“话说，你好像很讨厌怨灵？”

    平常的怨灵把法力消耗完了就能去投胎，反正也不会造成什么恶果，玩完就走了，她却还偏要把他们捉了去投胎，这不显得多此一举么？

    “我是天师，捉鬼是我的义务。”古灵看着前方，目光缥缈，不知是在回想什么：“就算怨灵变成恶灵的几率很小，那也不能就此放松警惕，恶灵的凶残，非同小可。”她顿了顿，语气变得强硬：“所有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个。”

    江歌默默滴下一滴冷汗，她清咳了一声：“你说恶灵凶残，你见过？”

    “不只是见过。”似乎是提及了什么伤心事，古灵垂下眼，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亲眼看着它杀了我哥哥。”

    “……”啊喂她这个原作者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事儿？！

    不过她当初也的确没怎么写古灵的家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