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将她扶养长大,没有享一天的福,反而既要承受女儿的抛弃,还要忍受所有人指指点点的目光。她希望林建有机会能回去看看爷爷奶奶,代替她陪陪他们,帮她道声歉,女儿让他们丢人了。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真决定走啦?”
林建收拾着病房里东隅的东西,轻轻的“嗯”了声。
他这段时间趁着东隅住院,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了。“这边也没有什么留恋的,我想还不如去x市,替我妈妈行个孝。她……一直很后悔没回去一趟。”
“这事。”陆子喻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挠挠头,“你决定就好。不过什么就没什么留恋的?你随时回来,我和王老师随时欢迎。”
林建心里感动了下,拍拍子喻的肩膀,“谢谢。”将所有的感激都融进这个简单的动作和那声道谢声中。
“那你决定回去怎么办?还干老本行吗?”陆子喻发挥老妈子属性,操心完这个还想操心那个。
林建愣了一下,还没开口就被一直沉默的儿子抢了先,“我爸爸会干他最喜欢的职业。”
这件事让东隅多多少少留下了些心理阴影。林建只要没和他打招呼而离开他的视线,东隅就会不安。会反反复复的求证爸爸是不是又抛下他,林建不管和他保证多少次都不能让他彻底安心。林建心疼又无奈,只好每次出去之前都报备自己要去的地方以及需要的时间。没事就一直陪着东隅。
林建好笑的摸摸拽着他衣服下摆的东隅的脑袋,“你喜欢爸爸当建筑设计师?”
林东隅的眼睛亮闪闪的,他猛点头,“对!很酷!”
得到这个答案的林建哭笑不得。但其实东隅心里并不全是说出的这个原因,他觉得爸爸每次画图的时候和平时不一样,但至于怎么个不一样,东隅的小脑袋也想不出很正确的词语,只好放弃。
下午的时候,陆子喻和王颉一起将父子俩送到了机场。登机时陆子喻一个劲的朝林东隅告别,“小狗腿,一会要听爸爸的话!还要记得陆叔叔啊,有时间跟你爸一起回来玩。”
林东隅的小手紧紧的攥着爸爸的大手,用腾出来的另外一只跟陆子喻道别,满脸严肃道:“嗯,我会记得陆叔叔。”
陆子喻这才满足的收回了手。
王颉忽然道,“你叫他小狗腿?”
陆子喻疑惑,“啊,对啊!老师,怎……怎么了,有问题?”
王颉忽然就笑了,摇头:“没事。”还挺形象的。
这边飞机上的父子俩。
林东隅兴奋的问林建,“爸爸,我们去哪儿啊,是去找爷爷吗?那林奶奶在那儿吗?”
林建笑着给他解释,“宝贝不能叫爷爷,是爸爸的爷爷,你要叫太爷爷。”
“好,那就叫太爷爷。那林奶奶呢?”
林东隅就是执着这个话题,他自从被林建收养,就再也没见过林奶奶了。也不知道林奶奶现在在哪,会记得他吗?
林建的眼神暗了暗,“没,那里只有太爷爷和太奶奶。”
林东隅瞬间就有些沮丧。林建安慰他,“爸爸不是告诉你林奶奶是高中语文老师吗?等宝贝上高中后,林奶奶就会回来。好不好?”
“好。我最喜欢爸爸和林奶奶了。”
林建笑着去捏他的鼻子,林东隅开心的用手去抓爸爸的大手,胳膊上刚痊愈拆线的伤疤若隐若现。林建心疼的把他的胳膊拉过来,轻吻伤痕。“还疼不疼?”
“不疼,都好了。”林东隅轻描淡写道,他怕爸爸又自责。
“以后遇到这种事情一定要和爸爸说,不许自己一个人撑着。”
“那你以后也不许抛下我,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可是我真的不怕吃苦,我怕你离开我。”
“好。”林建爽快答应,伸出小拇指,“我们拉勾。”
林东隅愉快的勾住林建的手指,一边晃一边道:“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谎话精。”最后大拇指对在一起,盖章。
林德之年近古稀,身体一直健朗。万分的热爱自己的教育事业,退休后也被学校返聘回去,继续燃烧自己的教师魂。
这天下午他和往常一样,下了课去菜市场买了些蔬菜,准备回来做饭。
上了楼准备开门,这才发现家门口站了个牵着小朋友的男人,他疑惑,打量了男人一眼,高个,身材偏瘦,长的也好看,他记得自己也没有这么个长相又带着孩子的博士生,何况他手里还推着一个大的行李箱。林德之正准备开口询问,男人却比他先早的开了口。
“请问,您是林德之林老先生吗?”
“对,我是。您是……”
林建从口袋中拿出母亲的照片,双手郑重的递给林徳之,“外公,我是林思奕的儿子,我叫林建。”
林德之仿佛一瞬间遭受五雷轰顶,他一个踉跄,林建眼明手快的扶住他,“外公!”
林德之扶住墙站稳身子,不敢置信,“你是……思奕的孩子?!”
林建虚扶着他,点头。
“那,思奕呢?她没回来吗?还恨着爸爸啊……”林德之说着,不禁老泪纵横。
“没有,妈妈很后悔当年那么做,她很爱您。”林建顾忌着东隅在场,也没解释得很清楚,“外公,我们可以进去说吗?”
“哦,好好好。”林德之这才反应过来,忙掏钥匙准备开门,手却控制不住的抖。林建放下行李,接过老人手里的钥匙开了门。
“要,要喝水吗?外公给你倒。”林德之说着就要去厨房,林建拦住了他,接过老人手中的菜,“外公你坐我去倒。”
林建拦着老人,提着菜牵过东隅的手进了厨房。
“宝贝,爸爸和太爷爷说会儿话,你能不能帮爸爸把这些菜洗了呀?”
林东隅乖乖点头,林建奖励似的摸摸他的头,倒了两杯水出去。
林德之局促的坐在沙发上,双手不自主颤栗,看见林建出来重重的深呼吸了下。林建将水放在老人面前。
“思奕,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林建点头。“我妈妈前年因为乳腺癌去世。”
林德之刚刚逼回去的眼泪又顺着眼角滑落,“那傻孩子啊,这么年轻。和父亲有什么隔夜仇?二十多年了都不愿回来看我们一眼。她妈妈一直盼着她,盼啊盼啊,到死都没有见她一眼。如今,两人也算是能见到面了。”
“妈妈觉得对不起你们,她说没脸再见你们。”
“不是她一个人的错,当年,我们都太冲动了。我也有错啊!”
林建知道,这个时候一切安慰的话都是苍白的。便闭口不言,静静的等老人的情绪恢复。
过了好一会儿,林德之才擦干净,问:“那……你爸爸呢?”
林建摇摇头,“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