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水填充,久久呼不上来一口气。她喃喃道:“就不能等等阿姨吗?等我回来也好啊!还有你妈妈,她怎么可能只是口头交代我照顾你?”
院长猛然间惊醒,拿起手机就给林建打电话,但却不出乎所料,铃声一直在响,却没有人接。
林东隅从将信交给院长开始,就一直紧紧的盯着他,看着院长奶奶打出的电话一直无人接起,最后一丝期待也落了空。他眼神茫然的问:“院长奶奶,爸爸是不是抛弃我了,他说会回来接我都是骗我的?”
院长挂断电话,看着东隅雾蒙蒙的眼睛就不住的心疼,“没有。爸爸一定会争取回来的,他不是不要你了,是不想让你也跟着受苦。你看――”她将银、行卡递到东隅面前,“这是你上到高中的钱,爸爸都留给你了。”
“可是,上学根本就没有爸爸重要!我不想要钱,我就想要爸爸,跟他在一起才不是受苦!”
院长摸摸东隅涨红的脸蛋,“爸爸也是为你好,你长大了就明白了。”
“爸爸当时就没有和我说明白,他没问我怕不怕吃苦就替我做决定!我不怕吃苦,我就是想让他陪着我长大!院长奶奶,您帮我联系爸爸,我想自己和他说!”
林东隅第一次这么像一个小孩子,撒娇哭闹,拼尽全力想留住最心爱的宝贝。
院长正准备安慰他时,电话就自己响了,她接起电话。
“院长,您快来一趟医院!有人捐款要帮成成做手术,医生说这病拖不得,早一分钟就多一份治愈的可能!您快来签字,让成成进手术室!”
成成就是突发心脏病的那个小孩。
院长忙答应着,她挂了电话急匆匆往外赶。走时还不忘嘱咐东隅,“你先和小朋友们玩,奶奶回来就帮你联系爸爸。你一个小弟弟成成要做手术,很危险,奶奶要先去照顾他好不好?!奶奶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林东隅站在院长奶奶的办公室门口,默默点头。
天色渐渐暗下来,刚还晴空万里的天空不知何时被风吹来一大团浓墨色的乌云,黑云团团翻滚,风雨欲来。
而这一边,王颉办公室。
陆子喻小心翼翼的敲门,得到允许后才轻声进了门。
王颉正在写教案,抬头扫了他一眼,“有事?”
“嘿嘿,老师,下午那节实验课我想请假。希望,您给批个假。”
“又请假?!”王颉皱眉,“你算算你这学期一共上了多少节课,天天去找林建玩,都不知道像人家学学!人家还知道悬崖勒马呢,你呢?混毕业啊?!”
“嘿嘿,我这不下午就去找他吗?他不是和您说了嘛!”陆子喻不想再把两人做的丢人事说一遍。
王颉疑惑,“说什么?”
陆子喻更疑惑,“林建没来找您借钱?”
“借了啊,说没照顾好东隅,想送他回福利院,然后再回设计院上班。”
陆子喻脸色剧变,“坏了!!妈、的,那货耍老、子啊!”
王颉被陆子喻的表情吓一跳,都来不及计较他说了脏话。“怎么,他有事瞒着我?”
“不光瞒着你,还骗了我!”
王颉急了,“到底怎么回事,说重点!”
“我,林建还有一个叫王远的王、八、蛋今年开学一起开了家美术补习机构,谁知道王远吸毒,卷了钱跑了,最后因吸毒贩毒被警察抓获时已经把钱挥霍完了。家长追着屁股后面要钱。因为去年元旦节,我和东隅一起现场画了幅《小王子》,所以报名的学生中有很多都是他同学。我们一时半会儿还不上钱,学生们估计从家长嘴里听了几句抱怨,就老在学校欺负东隅,前几天东隅胳膊被人用刀子割伤,林建才爆发了。他答应大后天,也就是今天还钱,然后我们抓紧时间先去借钱,他说他来找您借,我就以为您知道这件事。”
“我知道个屁!”王颉气的爆粗口,“小兔崽子,连我都耍!”
“老师您等等,我先给林建打个电话。”
“打!打通了看我不收拾这小兔崽子,胆肥了啊!”
也不知是陆子喻挑的时间不对,还是被王颉给骂怕了,总之半分钟后,陆子喻铁青着脸道:“手机关机了。”
“老师您别急,我再打打学生家长的电话。”
这次陆子喻人品好,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起,“您好,我是美术机构的负责人陆子喻,那个,我想问问林建林老师给您打过电话吗?”
“哦,是您。我早上还见过林老师,他将钱退给我们了。您不知道?”
“没,没,我知道。就是我们这儿退钱退懵了,以为没退您钱。那打扰了。”
“没事没事,那再见。”
“再见。”
陆子喻挂了电话,又不死心的拨了一个,“你好,我是美术机构的负责人陆子喻,那个――”
“又怎么了?!还有完没完?!我儿子记过了,钱我也收到了,都两清了你们还想怎么样?!阴魂不散啊!”
“我――”陆子喻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对方挂了电话。
他手机音量开的大,办公室里安静,王颉讲电话内容听了个一清二楚。他逮着空隙,忙问陆子喻怎么了。陆子喻沉着脸,一边播下个人的电话,一边快速回答老师,“划伤东隅那孩子的家长。”
电话又打了出去,得到的依然是钱已退回的消息,陆子喻不死心,将所有家长的电话都拨了个遍。令两人震惊的是,林建将所有的债都还完了!
“这怎么可能?如果有钱,我们俩也不至于让公司倒闭了啊!七八十万呢!林建从哪儿弄到的钱?!”
王颉沉思片刻,突兀的问,“你知道东隅是哪个福利院领养的吗?”
“知道。城郊的那家,我知道地方!”
“走,去找林东隅,看看林建给他留什么信息了没!”
陆子喻想都没想,跟着老师就出了学校直奔福利院。
因为陆子喻在办公室将所有人的电话都打了个遍,花费了不少时间,等俩人出了学校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翻滚了一天的乌云终于化成液体,落了下来。
林建一个人坐在火车的候车室里,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发着呆,他握着扣掉电池的手机,像是强迫症一样,将后盖拆开合上,再拆开合上。反反复复也不知在纠结什么。
又一趟火车到站,车上的人陆陆续续下来,最后是一对母子。年轻的妈妈带着五六岁的小朋友。
小孩跟着人流往外走,被妈妈叫住,“宝贝,别跟着出去,我们现在这儿坐一会儿,爸爸回来接我们。”
“真的吗?”小孩儿喜形于色,“耶!我太爱爸爸了!好久没见他,快想死我了!”
女人脸上也挂着笑,她左右看看,候车室的座位上都有人。便把孩子拉到身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