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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建身旁,柔声对他怀里的林东隅说。

    林建鼓励的拍拍儿子的后背,“爸爸在这里,你不用怕,谁欺负你了都指出来。”

    林建侧了个身,将儿子搂到身前半侧着,让他能看清办公室里的人。

    “他。”林东隅伸手先指了个低着头的男孩,“他推过我,把我头撞到桌子上了。”

    男孩抬头小心的看林建,刚好跟林建压着火的眼睛来了个对视,吓得一哆嗦赶紧又低下了头。旁边高一点的男孩微微抬头看见了这一幕,撇撇嘴像是对那男孩不屑。

    林东隅接着指,“他踢过我肚子,他抓着我头发把我推进了女厕所。”

    班主任震惊,他记得有女生来告过状说林东隅耍流、氓,进女厕所,她还把林东隅叫过来批评了一顿,没想到却是这么个原因。

    “他,他,他将我胳膊抓着在水龙头的池子上蹭。还有他――”林东隅说着指最高的那个,也就是刚刚表示不屑的那个男生说,身体不自觉的瑟缩了一下,林建感觉到了,他的心里一阵阵的抽痛,安慰的搂紧儿子,“宝贝别怕,你说。一会儿爸爸带你回家,我们不在这上了。”

    “他让好几个人按着我,然后用小刀在我胳膊上划。剩下还有好多人,他们一起踢我,我没看清都有谁。”

    “学校不让带小刀,你是怎么弄来的?”老师问。

    “孩子说是美术课要用,说……说是老师让带的。”高个男孩后站了两个女人,一老一少,估计是他的妈妈和奶奶,说话的就是奶奶。

    “不可能,这么小的孩子就是画画也是将笔削好带到学校来的,就算是要削,也会是让美术老师帮忙,自己不能动手。”

    “但是事实上,确实没自己动手削铅笔,削的是我们东隅胳膊。”陆子喻实在听不下去了,讽刺道。

    “他爸爸是骗子,他是小偷,我们是帮忙教育他的!”高个男生梗着脖子道。

    陆子喻直接爆了,“哎,你这孩子有没有家教,你伤了别人还有理了,我说话你插嘴,我还觉得你不尊重长辈,我是不是也可以――”

    林建拉住他,“你说我是骗子,谁告诉你的?你什么时候看见我儿子偷东西了,证据呢?”

    男孩偏过头道:“大家都知道他是小偷,而且我妈妈还说了,我交了学费你们不给上课,你就是骗子!”

    林建都快被气笑,什么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算是领教了。

    “第一:钱不是我拿走的,合伙人卷走了钱,我也是受害者。第二:我也没说这钱不还,我保证了半个月,时间到了吗?第三,也是最重要的,是公司欠的钱,不是我儿子,你说我儿子是小偷却没证据,你是不是觉得你还小,说话不用负法律责任?还有第四:你不是警察,没有教育我儿子的权利,你这样的我可以告你故意伤害!”

    林建说的咄咄逼人,一看就不只是冲那个男孩,更多的是他身后的家长。

    要么说孩子的一言一行代表的都是父母的素质,那女人听见林建这么说不干了,“我孩子错了我道歉,但是就你这样的,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是受害者了?我还说你是同伙呢?你说会还,钱呢?半个月?半个月你也跑了我找谁要去?”

    “找我要!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t大研二的陆子喻。他要是跑了你来找老、子,老、子一百倍还给你!”

    “大人的事大人解决,我儿子并没有做错什么!你孩子的做法,你们这些所有伤害我儿子的孩子,我都可以告你们校园暴力!”

    一个家长听见林建都上升到法律层面上了,顿时出来当和事佬,“小孩子嘛,我替我儿子道歉,回去就收拾他,您孩子的医药费我出,我们一定管到底。”

    “晚了。”林建的目光中焠着火,“你是不是还想说你儿子没到14岁,不用负法律责任?对!你孩子没到,你到了!你是监护人,你是不是应该负法律责任?”

    “唉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一个女人嚷嚷,“都是男孩子嘛,在一起玩怎么没有个摩擦?再说你要是一出事就将钱还给我们,我们自然不会说,孩子从哪听到?又怎么会去和你儿子闹不愉快?”

    “是吗?”林建冷笑,“那能不能让我儿子用刀子给你儿子摩擦个口子出来?我跟您说,我们一码归一码,所有人的钱我会大后天全部按课时退回。而我儿子这件事――”林建目光冷冷的扫过所有人,“我一会儿会带他去医院做全面检查,费用单会拿给大家麻烦报销。也是大后天,要么全校通报批评,这件事记入所有加害者的档案,跟随他们一生,如果不同意,那么我们法庭见。”

    一个家长终于怕了,“我们的错我们的错,那个学费我们不要了,我们就坐下来好好谈谈,都是孩子,您这样会毁了孩子的一生的。”

    林建被气的够呛,他还真没见过这么无耻的家长,“您孩子是宝贝要顾着他一生,我孩子就不是宝贝了?谁来替他受到的伤害买单?钱我会一分不少的还给所有人,剩下的你们商量选哪个,你们也别想着找人,学校你也不要帮着掩盖!我是没钱,但我好歹是t大毕业的,有认识的律师也有认识的媒体,大后天我要见到记过档案,要不到底会发生什么,我也不确定!”

    林建说完扔下所有人,抱着儿子就离开了办公室,陆子喻忙站起来跟上。

    一时间办公室里的所有人都沉默了,气氛安静的可怕。

    下午,林建和陆子喻放下公司的一堆事,陪着林东隅去医院做了个全面检查。庆幸的是,除了胳膊上的伤口,其他就是青了紫了,倒没伤到骨头。

    林建一句话也不说,医生让干什么就干什么,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陆子喻问他任何话都得不到回答,就好像,就好像他自己拒绝了与外界的所有联系。

    陆子喻知道,这很可怕。

    他放心不下,一直陪着他给东隅检查完。等三人出了医院时,已经是华灯初上,夜幕降临。

    林东隅这一天心情起起伏伏,再加上医院被折腾了两次,早早就在林建怀里睡着了。

    到了家,林建将儿子温柔的放在床上,帮他脱了衣服给身上的伤上药。

    “林建,你说句话啊,别吓我。”陆子喻就绕着林建两边转。

    “后天就后天还呗,没事。我去借我舅啊,我姑啊都可以。没到走投无路呢。”

    “那些小王、八、蛋太可恶了,上梁不正下梁歪的,就该好好教训他们一回!”

    “林建啊……你倒是说!句!话!啊!”陆子喻觉得自己嗓子都快说冒火了,愣是没从他嘴里掏出一句话。

    他也火了,“林建,你他妈到底有没有良心啊!老子一口饭没吃一口水都没喝,这么晚了还没回家休息,陪你跑这跑那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