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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二哥,我现在都改了,你也改吧。”叶央干笑着开口。她知道自己原先的身体不算严格意义上的好人,看不上丫鬟生的堂妹,还爱用下巴瞧人,但叶央早就决定洗心革面了!

    院中的昙花开了一朵,莹莹的白色在月下散发出清淡香味,不过谁也没心思看花,兄妹几个围在石桌前,谈笑声在风中传出很远。

    ☆、传旨

    夏日天亮的早,叶央却醒的更早。在府里的大部分下人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蹑手蹑脚地爬起来,找个空旷又避人的地方舒展拳脚。

    偷懒几天,生活也该步入正轨,因为国公府伙食不错,叶央觉得比从前精神更足,认真回忆着红衣师父原先教的吐纳方法,一板一眼地模仿,希望足够刻苦,日后就能保护好自己和在乎的人。

    师父说按她目前的本事,足够在遇上一两个流寇山匪时自保,毕竟才十多岁,叶央不敢要求太多。但被个小丫头偷袭得手,让她更加清楚还要努力,最重要的教训是听见身后的声音,不要立刻扭头,先往前躲开。

    比如现在,叶央打完一套拳,听见远处有沉重的脚步声,应该是早起的小厮,立刻踮起脚尖一溜烟跑回沉香堂,裙子不方便行动,险些让她摔了一跤。

    云枝还在小间里睡着,叶央并没有吵醒她,自己回到屋里换身衣服,装成还没睡醒的样子。快到辰时的时候,云枝来服侍叶央起床,看着屋中景象,疑惑地把一套沾了泥的襦裙收起来,心里嘀咕:“奇怪,自从搬来沉香堂,娘子的房间里,每天早晨都能找到一身脏兮兮的衣服。”

    已经是叶央的贴身丫鬟,云枝对她的称呼也亲近了很多。

    叶央揉着眼睛,把一梦初醒的恍惚感演的十成像,正等着云枝给她穿衣服,从门外匆匆忙忙跑进来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丫鬟,也不敲门,急冲冲地对叶央道:“大小姐,老夫人叫您赶紧起来,宫里来人了!”

    一大早就来做什么?宣旨?

    叶央满腹疑惑却来不及细想,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连滚带爬地从床上下来,好在本身醒的够早,有云枝帮忙套上衣服,立刻往门外跑去。

    “娘子等等!首饰,首饰还没戴!”云枝在后面把人拽回来,随手从匣子里取出几根珠钗,不看颜色就插了叶央满脑袋。传谕的太监不管是太后还是皇帝还是皇后派来的,也不能穿的随随便便地去见,叶央刚回来没多久,新衣服做了不少,加上祖母给的几套首饰,差不多也够了。

    顶着一头的珠光宝气,叶央急急忙忙地提气往门口跑,身后的云枝追都追不上。要是从前的国公府大小姐呢,一准儿会慢悠悠从床上爬起来,洗漱之后吃个早饭说一句:“让他等着呗。”

    不过叶央这种没怎么见过世面的,来自皇宫的旨意就很重要了。沉香堂门口,叶老夫人一身深紫色诰命服,头戴珠冠,贵气又庄重,比她镇定许多,见到叶央后不疾不徐道:“我让管家陪着内宦在外院,能拖一阵子,你不必如今着急。”

    国公府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接旨都接出习惯来了,不过一大早宫里就来人的情况却不常见。叶老夫人大约知道对方是为什么来,看孙女惴惴不安的样子,还是安抚了一两句。

    “等下见了人,你不用说话,学着我的样子行礼便好。”叶老夫人又说,到底是对孙女不太放心。经过这些天接触下来,她发现孙女和乡野丫头唯一的区别就是她爹娘不是种地的,可日常的进食行走礼节,却半点不通。

    还没来得及把礼数教给孙女一二,本以为宫里会晚几天才传旨,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罢了罢了,叶央谨慎,应该不会出错。

    宫里来的内宦奉的是太后口谕,一通话说下来,大约是称赞叶老夫人把几个儿孙教养地很好,品行端方,太后念其持家劳累,所以赏下一些东西,顺便请老夫人去宫里坐坐。

    最后叶老夫人跪地谢礼,叶央动作慢了半拍,但也学得八成像,全程恭敬低头一声不吭,当了个非常合格的背景。

    知道家里有面子,却没想到这么有面子!

    叶二郎那副德行,祖母还被夸成教养有方……不过纵向比较,叶二郎只是懒散,并没有欺男霸女或者泡在青楼里不出来,属于纨绔界还能拯救的那一拨。

    之后老夫人和那宦官说了几句话,又让管事娘子拿了个绣着荷花的锦囊递过去,目测里面装的是银子,府里上下送走了传谕的一行人,叶央立刻发觉出脖子酸痛得厉害了。

    ……赤金珠钗之类的,重量实在吃不消呀!

    她见那些人走了,管家带几个小厮去送,屋里都是女眷,就顺手把一脑袋的首饰都摘了下来,左右活动着脖子。

    叶老夫人将她的动作收在眼底,皱眉道:“阿央,你也该学学规矩了。”

    “是,学!”叶央立刻提声保证,态度要多诚恳有多诚恳。假如她一辈子都跟红衣师父在小山村里过了,自在点也没什么,可如今住的是国公府,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往来的都是高官贵眷,就必须学规矩。

    这个道理不用祖母说,叶央也明白,只是一些细节总改不过来。吃饭时她喜欢大口嚼,还几次差点用公筷扒饭,走路更别说了,昨天老夫人还在她裙角挂了铃铛提醒她注意走姿,可叶央一活动就跟拴了铃铛的猫一样。

    平心而论,教导女孩儿比教叶家三兄弟难多了。三兄弟不听话还能揍一顿,还能请家法,可叶央……打手板子对她来说不疼不痒,上棍棒的话,传出去国公府的名声也不能要了,谁家会对府里金贵娘子动大刑的?

    老夫人也很纠结。

    叶家到叶央她爹那一辈儿,都是一等一的武将家族,老夫人娘家也是如此,将门虎女对刀枪了解得多,对刺绣了解得少,她当年学规矩时就很头疼,更别说提点别人了。

    ☆、新贵和世家

    “阿央,要认真学女红刺绣,算账持家。”过了半晌,叶老夫人换下诰命服,在沉香堂的正屋坐着,看管事娘子查点宫里赏的东西,一边提醒叶央。

    叶央规规矩矩地坐在次位,点头如啄米:“全听祖母的。”叶三郎私下里对她说了一句话:祖母看着严肃,心地却很好。

    叶央迅速领会了三哥的含义——都是那张脸惹的祸。比如她自己,比如祖母,再比如承光寺前一别就再没见过的商从谨。

    大家都不是坏人,可或气质或长相,都很难让人亲近。叶央自己看谁都像嘲讽的上挑眼尾,商从谨全身的肃杀气没人敢惹,还有祖母布满皱纹的一张威严面孔。

    跨过这道坎儿,叶央也学着三哥平日的亲昵样子和叶老夫人聊聊天,祖孙关系迅速拉近。

    “像刚才大白天的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