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她斜睨了江清流一眼,突然道:“你以前经常去天香阁么?”
江清流一愣,表情有些不自然道:“槿儿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见他这副不打自招的模样,王槿不禁哼了一声:“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
江清流急忙解释道:“也没去过几次,而且每次都是世勋惹了麻烦我才过去帮忙的。不信你可以问子明,前两天我才刚给他当了回救兵。”
“这么说,前两天你就去了天香阁咯?”王槿抓住了重点,逼问道:“怎么样,那个花魁好看么?”
“不好看!”江清流连连摇头,“槿儿最好看!”
“你还真去看花魁了,没想到江公子也喜欢这人间香脂粉呀!”王槿眯眼笑道。
江清流既怕王槿误会,又怕自己越描越黑,一时间急得都快冒汗了。
王槿见他如此,有些心疼和后悔,忙道:“好啦,逗你的,看把你急的!”
江清流这才松了口气,立刻保证道:“槿儿放心,以后我再不去了!”
“那要是你的好兄弟又惹麻烦了怎么办?”王槿笑问。
“那厮也该长长记性了,挨几顿揍出不了大事的!”江清流道。
王槿噗嗤一笑:“你这算不算见色忘友?”
江清流微微一笑:“槿儿可比世勋那个麻烦精重要得多。”
有些受不住他时不时的甜言蜜语,王槿轻咳了咳,转移话题道:“我去把礼物带上,和娘打个招呼,咱们就出发吧。”
不知道王槿和陈氏说了什么,陈氏拉着她重新换了身衣服,又将特意带来的首饰替她戴上,上上下下打扮了一番才放她出去。
海棠红撒花烟罗衫配百褶如意月裙,外面系了件月白斗篷,她的身姿被衬得袅袅婷婷。小巧的珍珠耳坠垂在脸颊两侧,更显得她面庞精致,气质隽雅。她的头发半扎结髻,瀑布般的青丝垂在胸前,少女的别样风情尽显无遗。
走到门外,正在等候的江清流见到她顿时满眼惊艳,呆呆地看着都忘了说话。
王槿红着脸走到他面前,轻声催促道:“我们走吧。”
江清流这才回过神,赶紧扶着她上了马车。
“槿儿,你这样真好看。”马车里,江清流傻傻说道。
如今在王槿面前,他时不时便会流露出少年初坠情网的笨拙无措,再不是那个沉稳淡然的江四爷。
王槿却有些无奈:“也不知道这衣服娘什么时候准备的,会不会太艳了?”
江清流想起沈淑儿平日里的打扮,道:“不会,母亲就喜欢小姑娘穿亮眼的颜色。”
王槿这才舒了口气。
看她不断摩挲着手里的木匣,江清流知她心思,安慰道:“礼物不过是个心意,送不送都没关系,槿儿不用太过担心。”
半个时辰后,马车终于在王槿的忐忑和江清流的安慰声中到达了江府。
☆、第一百零七章 拜见
下了马车早有等候多时的仆人们来迎接,穿过前厅,游廊,花园,再绕几个弯,经过几个院子,才来到浣葛居的门前。
一路上,来来往往的下人们皆含胸低头,目不斜视,行而不语。遇见江清流则立即退到路边躬身行礼,仪态姿势无可挑剔。
果然是名门望族,府里规矩可谓森严。再看这些仆人们,无一不着锦穿绸,那些稍有地位的年轻丫环更是戴玉佩环,不逊正经小姐的气派。
怪不得都说宁为富家婢,不做贫家妇。王槿不禁感叹。
钱妈妈一直在院内瞧着,见到他二人立即迎了上来。
“四爷和王姑娘来啦,老夫人正等着呢!”她笑盈盈地领着二人进了正屋。
她态度热情亲切,仿佛之前在山园的那些对话没有发生过一般。
王槿进了屋子,便瞧见上首位置坐着一位慈眉善目的花甲妇人,穿着一身绛色五蝠捧寿团花袄服,头上绑着藏青色抹额,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眼睛奕奕有神,极是精神的模样。
“母亲今日可安好?”江清流上前行礼问安道。
“好,好!”冯氏扶着他的手站起来,走到王槿身旁笑咪咪招呼道:“这位就是你那位姓王的朋友吧?”
王槿忙福身一礼道:“小女子王槿,见过老夫人。”
冯氏虚扶一把,笑道:“快起来吧!你可是贵客,不用这么拘礼。”
她边说边上下打量了一番,赞道:“真是个玲珑漂亮的小姑娘,扬州果真出美人!”
王槿闻言不由抬头看了一眼冯氏,见她神态自然,未有异色,不禁笑自己多心。
扬州盛产美人这说法确实有,不过却多暗指烟花风流女子,不过老夫人未必知道这点。
“老夫人谬赞了,要说漂亮,淑儿小姐才真让人惊为天人呢!”她微微一笑道。
提起沈淑儿,冯氏眼里的慈爱似要满溢而出,笑着摇头道:“那丫头什么都好,就是胆子忒小,遇到芝麻大点的事儿就掉金豆子,我和清流可没少为她操心!”
这时江清流问道:“淑儿脚伤好些了么?”
“哎,哪有那么快。伤筋动骨一百天,她这会还在屋里躺着呢,闷了好些天,人都瘦了。”冯氏叹气道。
江清流不由皱了皱眉:“虽是伤了脚,也不用整日闷在屋子里,总要出来透透气才是。”
冯氏神色更是无奈,轻声在江清流耳边说了几句。
“有这事?”江清流眉头轻蹙,对冯氏道:“那我过去看一下。”
他又对王槿柔声道:“槿…王姑娘,你先在此和母亲说会话,我很快回来。”
王槿连忙点头:“你有事就去忙吧,不用管我。”
江清流走后,王槿在冯氏的下首坐下。
屋子里的各处都放了炭盆,暖烘烘的且没有一丝烟熏之感。空气中的熏香,淡雅清新,闻之旷然。伺候的人除了钱妈妈,都静立在角落,连呼吸声都几不可闻,整个屋子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
这样的气氛,王槿不禁有些紧张起来。
“不知姑娘家是做什么的?”冯氏抿了抿茶,问道。
“回老夫人的话,以前父亲在世时有经营些小生意,如今我们搬到了庄子上,和普通农家一样种地为生。”王槿恭谨地答道。
“你父亲过世了?”冯氏有些意外,又有些感慨道,“清流的父亲也是在他六岁时就过世了,都是可怜的孩子。”
“如今家里有几口人?”冯氏接着道。
“如今娘带着我们兄弟姐妹四个一起生活。”王槿道。
“听说有一个刚进了雍学书院?”冯氏笑道,“那可不是说进就能进的,虽说有清流帮着引荐,也得有几分真本事才行,想必你那弟弟将来一定会有大出息!”
“借您吉言。”王槿也微微一笑。
“姑娘今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