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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乖巧模样给骗了!”张氏突然转过身指着王槿,厉声喊道,表情更是有些狰狞,“之前还有个模样极好又有钱的少年郎也来过王家,还住过好几天哪,他们早就不清不楚的了!那个少年郎好久不来了,肯定是瞧不上她了,她立马又勾搭上您,您可千万别被她骗了!”

    她再也忍不住,把藏在心底最深处对王槿最恶毒的想法说了出来。

    是的,她就是看不惯王槿!

    凭什么村里人人说她好?

    凭什么自己丈夫这样能干的人她说不要就不要,却雇了老大家,还给那么高的工钱?

    凭什么明明她不知羞耻地日日扎在男人堆里,还一副冰清玉洁,问心无愧的模样?

    凭什么她都把她老底揭了,还有人这般护着她?

    她不服!她一定要撕下她的面具,让人看清她狐媚的嘴脸!

    “呵呵,若真是如此,我倒是求之不得。”李明乾轻轻笑起来,眼神含着无限温柔地看向王槿,深情款款道:“若能求得王姑娘为妻,哪怕被骗一辈子,我也心甘情愿。”

    这戏演得也太夸张了吧!王槿觉得身上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有些同情地看向张氏。

    张氏此时神情极其惊愕,嘴巴张大,眼睛圆瞪,手指颤抖着指向李明乾,终究不敢说什么。

    最后她看向王槿,眼神满是不甘和愤怒,狠狠朝王槿脚下吐了口唾沫,转身就走。

    才迈出两步,就见她哎哟一声,膝盖一弯,摔倒在地,一动不动好像晕了过去。

    王槿吓了一跳,看向李明乾:“她没事吧?你做了什么?”

    “略施小惩而已。她没事的,你放心吧。”李明乾看着她温言笑道。

    王槿看着趴在地上的妇人,很想升起点同情心,奈何她今日真是有点被惹毛了,干脆眼不见为净,提步从妇人身边走了过去,再不理会。

    李明乾看着她的背影,似乎又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挑了挑眉,大步跟了上去。

    一路再无话,遇到熟人王槿也只是微笑着点点头。被人这样莫名其妙出言侮辱,她心态再好,也会委屈,也会气愤。但她一不能哭,二不能闹,甚至连吐槽都不能,心里实在憋闷得很,脚步越走越快,身后的李明乾都需要加快步伐才能赶上她。

    终究还是有些难过的吧。李明乾心中叹道,却没有出言安慰。

    三人这般沉默着到了谷仓,果然那中年人已经带着车队回来了。

    他请示过后,继续指挥众人称,装,搬。十几辆车再次装满后,终于谷仓里该运走的粮食都清空了。

    “公子,所有粮食都清点完毕,装车待发了。”中年掌柜对李明乾恭声道,“核算后,重量共计两万零七百二十斤,折合银两一百零三两六钱。”

    李明乾看着王槿,眼含询问之色。

    粮食搬运过程中多少会有损耗,差了几斤也属正常。王槿点点头道:“数目不错,劳烦这位掌柜的了。”

    那掌柜赶紧道:“不麻烦不麻烦。”接着从袖中掏出一张银讫递给李明乾。

    李明乾接过银讫,走到谷仓内记账的桌边,提笔刷刷写了几个字,然后解下腰间玉印盖了章,将银讫交给了王槿。

    “麻烦你了。”王槿接过这张薄薄的纸,微微一笑道。

    “呵呵,你把货款直接存到了我们钱庄,我们哪有麻烦一说。”李明乾淡笑道。

    王槿抿抿嘴,笑容很淡。

    “公子,那我们就出发了。”中年掌柜微一拱手道。

    “恩,你们先走一步,我另有安排。”李明乾道。

    中年掌柜点头退下,迅速集结好车队,很快便启程出发了。

    王槿将银讫收入袖中,向李明乾轻声谢道:“今日之事,多谢你了。”

    “买卖而已,互惠互利,姑娘不用客气。”李明乾温言道。

    见他会错了意,王槿也没有多解释,只是心中记下了这份人情。

    “想必公子还有事情需要处理,我就不留您了。”王槿打起精神微笑道,“今日匆忙之间,未能好好尽地主之谊。日后若有机会,再款待二位。”

    李明乾微微颔首道:“姑娘以后若有困难之处可来寻我。”他顿了顿,嘴角翘起,“不算在那三件事之内。”

    王槿淡淡一笑,没有回应。

    未再停留,李明乾和随星翻身上了马,扬鞭而去。

    ☆、第七十七章 信来

    知道陈氏已经先了回家,王槿和长工们告了别也匆匆回去了。

    回到家她就进了房间埋头写书,晚饭也让陈氏单独留了一份,直到夜色沉沉她才揉着发酸的手腕和脖子出了屋子。

    端出锅里温热的饭菜,王槿草草吃了几口便收拾了碗筷。然后用炉上的热水泡了一小撮莲心茶。她坐到院子里,捧着热茶,仰望着夜空,怔忡出神。

    终究是意难平。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她一直努力适应着这里的生存法则。处处低调,不开金手指,也不求什么一鸣惊人,只想和家人平安喜乐地过下去。

    在这个极为讲究男女之防的社会,她也尽力遵守礼教纲常,从未有逾越之举。然而父亲去世,在弟弟真正成长起来之前,她必须承担起家庭的重责,抛头露面不可避免。

    不论是江清流亦或李明乾,她都以礼相待,甚至故意避免与他们接触过密,更不曾有其他想法。或许也曾产生过一丝浅浅的情愫,都被她立即扼杀于萌芽之中了。

    然而陈惠兰和明珠对她的两次暗算,让她时常辗转难眠,对这一世自己的生存方式和处世态度产生了怀疑。

    张氏今日无缘无故往她身上泼的这盆脏水,更让她再一次心生迷惘。

    杯中的莲心茶,清香而微苦,余味悠长。这淡淡的苦味却让人不自觉地一口一口品着,似乎期待下一口能尝到些许甜味。

    抿着舌尖上弥留的微苦,她开始认真地思考。是否自己这般循规蹈矩,努力遵守规则,低调安分地生活,就可以换来平静安定的日子了呢?

    这一夜,她想了很多,想了很久,似乎还是没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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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日后,距离sd登州府几十里的官道上,江清流坐在马车里手中捧着一封厚厚的信。

    他神情极为愉悦,又含着些许期待,小心翼翼地打开了信封。

    “见字安好。这个月一直忙着秋收的事情,鲜有空闲,只好这几天临时赶工写了一些。大概也许可能会有错别字,不过应该不影响阅读,所以请秀才公子您不要放在心上。”

    清秀隽雅的字迹映入眼帘。略带调皮的语气让江清流不禁翘起了嘴角。

    手中信纸一页一页翻动,王槿辛辛苦苦好几日的成果不过一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