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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阮君烈就扭过头。

    阮君烈一路打招呼,寒暄一圈,去坐到他们旁边,

    三个人聊起来,聊到时局,感到十分棘手。

    阮君烈低声抱怨,说:“对待苏俄要忍,对美方也要忍。钧座这样委曲求全,恐怕又要授人以柄,民愤很大。”

    反美游行之前,为了收回东北,各地爆发大规模的反\苏游行,学生焚烧斯大林的肖像,引发外交风波。蒋介石采取柔抚的态度,以社交辞令带过。

    民国政府与苏俄的关系还是恶化了。

    徐正恩的脸色也不轻松,开解道:“大国外交,不能意气用事。我们仰仗美方的地方还多,苏俄也不好得罪,校长心中有数。”

    徐正恩是黄埔的学生,又受蒋介石青睐,可以叫校长。

    阮君烈说:“这一次让步太多了。马歇尔之流也没有帮到什么。所谓调停处置,反而给了□喘息的余地。”

    黄克坐在旁边,半天没说话,这时插一句:“钧座不会任人摆布,想想史迪威的境遇。”

    阮君烈与徐正恩都觉得此话意味深长,停止议论,品味一番。

    会议室正嘈杂着,蒋介石走进来,上台训话。

    会场安静下来。

    蒋介石对他们训话,分析时局形势。

    在中美关系方面,国军内部滋生出不满情绪。一些军官认为美方的停战协调工作没有做好,似乎是在榨取利益,贻误了国民党这边的战机。与付出的利益相比,得到的少,不能平衡。

    现在美国人还惹出麻烦。

    在讲话中,阮君烈等人得知,美方将停止对华援助,马歇尔不日也将离华,心情平复下来。

    蒋介石表示不会放弃与美方的关系,同时强调:“警惕\学\潮背后,共\匪的政治攻势。”

    众人微微响起议论,深以为然。

    蒋介石训诫一番,表示内战于己个人毫无利益,是为了国民党党派的前途和在座各位的荣辱抗争。蒋介石说,目前制订了宪法,要“实施宪\政”,“还政于民”。为了民族将来的发展,必须消灭共\匪,驱逐苏俄,获得统一。

    在座军官都很感动,气氛热烈。

    蒋介石动员一番,说:“反\共抗\俄战争是我们中华民族拚生死、决存亡的民族革命战争。是全国人民争生存、争自由的国民革命战争。不成功,便成仁!”

    阮君烈与其他人一起激动得站起来,高声附和:“不成功便成仁!”

    会议后,军官们聚餐。

    担心叶鸿生的健康状况,阮君烈没有久留,草草吃完,备车去医院。

    广仁医院的病房里,暖气烧得很热,温度适宜,感觉不到外面的寒风。

    叶鸿生躺在病床上,百无聊赖。

    旁边的一个病人是个老先生,在治疗肠胃病,已经住了一段日子。

    他的家人每天带来一摞报纸,供他打发时间。

    那堆报纸触手可及,叶鸿生稍微用手翻一下,惊讶地发现了《新华日报》。

    叶鸿生取出来,张望一下,看看附近有没有人。

    没人。

    陈嫂不在,护士也不在。

    病友都在昏昏睡着。

    叶鸿生打开报纸,上面写着“爱国学\生\运\动取得了阶段性胜利”,通报了案犯即将受审,美军可能离华的消息。报纸上载录了毛\泽\东说过的话:“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真正强大的力量不是属于反动派,而是属于人民!”

    叶鸿生心潮澎湃,挣扎着,坐起来,如饥似渴地看。

    毛\泽\东说:“蒋介石和他的支持者美国反动派也都是纸老虎。提起美国帝国主义,人们似乎觉得它是强大得不得了的。但是美国反动派也将要同一切历史上的反动派一样,被证明为并没有什么力量。”

    叶鸿生激动得不得了,把报纸从头到尾看一遍,觉得心头逐渐清明,继之又火热起来。

    叶鸿生在心中默念中\共提出的口号,一遍又一遍,在他心头滚动。

    “不怕牺牲!”

    “排除万难!”

    “争取胜利!”

    “解放全国人民,建立一个新民主主义的中国!”

    叶鸿生沉浸在兴奋中,他的伤口正在愈合,此时似乎完全不疼了。

    他放下报纸,重新躺倒床上,身上暖融融的。

    在一片昏昏欲睡的病人中,叶鸿生独自幸福着,好像瞬间飞驰到共军的红旗下,看见晨曦微露,身上重新注入了力量。

    叶鸿生相信,黑暗的铁幕一定会被打破,光明即将出现。

    不,不仅如此。

    为了彻底地革\命,打破一切不平等,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直到迎来光明!

    叶鸿生躺在床上,愉快地享受着静谧。

    过了一会,护士来查房,给他挂上水。

    陈嫂走进病房,端着个青花瓷茶盅。,

    陈嫂端详着他,笑眯眯地说:“今天气色不错,快好啦。”

    叶鸿生对她绽开笑容。

    陈嫂给叶鸿生拿垫子,让他靠起来,喂他喝了点蜂蜜水。

    正在这个时候,阮君烈来了。

    阮君烈步伐铿锵,走进充满消毒水气息的病房,叶鸿生好像在寒冬中感觉到了早春的气息。

    阮君烈一脸意气风发,带着笑容,靠近叶鸿生的病床,关切道:“宾卿,今天好些了?”

    叶鸿生对他露出一片灿烂的笑脸,说:“我很好。”

    阮君烈与叶鸿生都感觉到对方情绪饱满,犹如暖阳当空。

    两人相视一笑。

    阮君烈坐下来。

    叶鸿生问他今天做了什么。

    阮君烈说开会。

    阮君烈与叶鸿生说闲话,随手翻了一下附近的东西,发现了《新华日报》。

    阮君烈把报纸揪出来,一字不落地看,目光炯炯。

    叶鸿生躺在床上,试探道:“你在看什么?”

    阮君烈看了半天,目露寒光,咬着牙道:“嚣张至极!”

    叶鸿生伸出手,说:“给我看一下?”

    阮君烈用手制止,坚决地说:“别看!你身上还有伤,不能生气。”

    叶鸿生愣了一下。

    阮君烈看完之后,立刻把报纸撕碎,三把两下,化为齑粉。

    叶鸿生脸上的表情从略微紧张,变成怅然,接着又化成一片无奈的笑意,一眨不眨地看着阮君烈。

    阮君烈把废纸扔到篓里,坐回床边。

    叶鸿生一脸爱得快要上绞架的恍惚表情,不声不响地看着他。

    阮君烈陪叶鸿生一会,说:“宾卿,你先休息。我去见一下金生。”

    叶鸿生点点头。

    第 25 章

    阮君烈掩上门,离开病房,去找他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