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
“叶总,周总对我在床上的态度和他本人正常的习惯不是一码事吧?”白水委婉地道。
叶东无所谓地道:“我知道,你随便说说。”
白水有些不知所措,如果叶东是那种吃醋或者猎奇的态度,他倒不奇怪,但是这么个郑重其事,好像在谈什么正事般来问周至在床上的表现,怎么看怎么诡异。他一边穿鞋一边断断续续地道:“也就那样,节奏很快,周总比较喜欢开门见山,我自己做准备,他不戴套。”
“不戴套?”叶东怔了下,“他是对你太有信心还是对自己太没信心?”
“我三个月固定检查一次,陪客后也要去检查。”白水就像在说别人的事,“他也有固定的健康检查。”
“他还真是不怕你偷人啊。”叶东的眼神有些飘,“行了,回家吧。我有事和你说。”
叶东的事就是准备出国一星期,而且不打算带白水过去。这对他来说倒是好事,毕竟这边还有不少工作,一些级别比较高的工作也逐步交付到他手上,算是一种放权的表现。在周至那边常有,但是在叶东这边就不寻常了。
“你可别把我卖给周扒皮啊。”临走前,叶东笑嘻嘻地道,“别什么都听他的,你都不是他的人了。”
俩人刚刚大战一场,整个卧室如同台风过境,这次叶东稍微节制了点,还是战得白水半天回不过神来。以往就算对手失神,叶东奸起“尸”来也毫不含糊,这次他刚要不行了,叶东便停了下来,俩人抱在一起含含糊糊地歇着。
“叶哥,您真是天赋过人。”白水这赞叹一点也不掺水,毕竟不是谁都能支撑得住环抱他的上半身悬空,这种奇葩的后背位让他仿佛被捅到胃,还有点想吐。
叶东笑起来,厚实的胸肌随着胸腔低沉的共鸣微微颤抖,他伸出手臂把白水揽进怀里,抚摸着他的头发轻声说:“睡吧,明天你不用送机。”
白水这一觉睡得香甜无梦,醒来后揉了把厚实柔软的被子,脑中回想的却是周至的声音:80支的埃及棉,纯手工制作,独一无二的花色。
以前周至的就是那么骚包爱炫,那时他也还年轻,眼力见识少得可怜,半是感叹半是不服地说:“淘宝上几十块钱就能买到80支了,埃及棉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现在想来真是可笑。
当时周至怎么做来着?好像也没说什么,只是笑,笑里满是怜悯,然后把他在那张床上干得神智不清。
那是白水不长的人生中睡过最舒服的床。
周至确实不是一开始就看不起白水的,就算现在,如果有陌生人或者外人在,周至对他的态度也彬彬有礼,定位于一个严厉而不失和善的上司。私底下的归私底下,台面上的归台面上,公司里也只是知道他和周至之间“有些什么”,谁也没法证实的传闻。
相比之下叶东简直是爆仗,直接把他炸了个满屁股开花,有时候他真不知道哪种态度更好。再度看见周至的号码出现在手机上时,他第一次有了不想接的念头。
“周总?”
“你能接触到叶东今年的财务报表吗?”
白水也第一次有了后悔的念头。
白水挂了电话,没多想就知道该怎么做了,他对于自我的定位非常清楚,也知道该怎么做。
“这个给你,今天下班交给我。”白水把一个u盘扔到会计部新主任的桌子上,“记得下班前给我,来总裁办公室。”
叶东走之前当然交待了有谁能用他的办公室,白水就是其中之一,他甚至掌握着叶东用不上的另几部手机和办公室的电脑。这在叶东身边人来看,是相当大的权力,似乎也喻示着他的最终上位,毕竟骆成被开了,所以他工作时看见的笑脸就多了起来。
这真不是件好事啊,白水想。
“发什么呆呢?一把年纪好歹精神点啊!”不用特别去学,白水就能把娇艳贱货的语气说了个十成十,毕竟装孙子不容易,装大爷谁还不会呢,“告诉你给我老实点,你前任怎么滚的你自己清楚!”
新主任年纪不小了,有家有口的中年男人,听到这里终于受不了了,骂道:“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卖屁股啊?”
“你嫉妒啊?”白水抬着下巴看人,“有本事你也卖啊,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人要。”
中年男人一下子扑了上来,白水硬捱了一拳,随后一边叫嚣“你给我等着”一边落荒而逃。如他所料,当他下午听从周至的指示去会计部“查资料”时,理所当然地受到了鄙视与冷遇。
没有人帮忙,他当然不可能一个人理出账目,只能带着一些公开的资料灰溜溜地去见周至。
周至还是在上次把他交给叶东时的别墅,一见他就反手一个耳光,咆哮道:“你他妈犯什么贱?在叶东那儿逞能?!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果然有人盯着。
白水忍着阵阵眩晕努力站稳,非常委屈地道:“叶总挺喜欢我的……”
“喜欢你妈逼啊!你连个逼都没有,真当他是垃圾回收站啊?”周至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狂暴,“你、你他妈在我这儿不是挺正常的,去了他那里婊子气就出来了?你他妈连当婊子的资格都没有!”
周至看起来是气爆了,骂骂咧咧了好久,在客厅里恼火地走来走去,看也不看站在门口的白水一眼。过了一会儿,龙卷风突然平息了,他坐到沙发上不安地换了好几个姿势,随后一指对面,道:“坐。”
白水坐下来后已经摆出周至这儿的专用表情:平静、安宁又不失稳重,似乎没有什么能动摇他疯狂的爱。
“我有个事想你去办,可能有点危险。”周至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似乎考虑了很久,“本来不想你去,但是叶东这事你给我办的太砸了,所以这事……你得替我办好。”
白水没有与往常一样毫不犹豫地答应,只是问道:“这事有多危险?”
这个问题像是戳中了周至的痛处,他当下就跳了起来叫道:“你什么意思?觉得我害你?”
“没有。”白水赶紧道,“我只是想要有个准备。”
周至站在那儿,避开白水的视线,满是不安地左右张望,仿佛想找个什么别的人帮忙般。这里只有他们,他必须得自己做完这件事。
“也不算是特别危险,但是你要注意,要留后路,有问题就赶紧跑。”周至郑重其事地说,“知道不?对方要什么你就给什么,只要人没事咱们都好说。”
白水凝视着周至那张英俊的脸,就像十八岁时,第一天大课,看见那个打扮得花俏无比的男孩走进来,对老师比了个摇滚手势,说“呦呦我不算迟到吧”,引得全教室哄堂大笑。
他笑了笑,说:“我知道了,您放心。”
第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