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俩处心积虑谋算来谋算去,白天到黑夜,叽叽喳喳争论不休,没有商讨出什么来。
深深遗憾,不知道高士成的儿女在什么地方,四个中,只有小的在上大学,其他的全部毕业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待着。若是可以的话,以父亲的身份,直奔儿女单位,效果肯定不赖。只可惜不知道人在哪里高就,若是知道肯定不会如此被动。
只是没等谋算出个章程来,班主任的电话,差点叫夫妻俩魂飞魄散,谋算来谋算去,为的就是儿子,可现在他怕是会糟。夫妻俩买火车票赶回去,心急火燎的,差点没昏过去。
不是打架斗殴,可事情的性质可比打架斗殴恶劣,叫做父母的差点没昏倒。在校花钱大手大脚的,尤其是近段时间,玫瑰花巧克力名牌包追女孩,可谁不知道家庭经济状况仅仅是一般般。
瘦瘦小小的,扒窃的本领非一般的高,能这么阔绰,是潜进人家院落,偷出不知具体克数的黄金,销赃得来的钱早已被挥霍一空。怀疑可能是惯犯。
现在派出所正来抓人,班主任赶紧通知高家夫妇。
高家夫妇到校就闹事,扑腾来扑腾去的,叫保安轰出去,警告若是敢继续闹事就直接报警,校门根本就不让进。
没办法只有联系打电话来的老师,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哭诉,什么救救人,什么别开除学籍,将人老师烦得不行,他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人民教师,没什么能耐,怎么救人,若是学生是无辜的,自然不会被开除,可若真的他是干的,退学是妥妥的,不退学又能怎样,据说是十万块的黄金,数额巨大的盗窃案,哪怕已满十六周岁未满十八周岁,可以减刑,可待个一两年是肯定的。
想着想着老师报出摆出所的地址,叫他们别在这杵着,赶紧找娃去,派出所的事,学校是没法插手的。
派出所既然来抓,肯定是证据确凿的,不调查不知道,一调查,没准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当年高士成偷窃蹲过半年监狱,现在儿“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人贼不老实,报个家长电话,不是空号就是停机的,要么就是别人,实在是不老实,若是不管教管教,将来只怕是社会的渣滓,会对社会造成不良的影响。
两眼泪汪汪,哭得肝肠寸断,高士成只有扯着媳妇的胳膊,拉人走,连连对警察道歉,若是闺女关进去,他肯定不会劳心劳力,可这是他疼爱的乖儿,肯定得救,想方设法地救。
当务之急是寻求失主的谅解,可以从宽处理,念在年纪尚幼,失主没准会原谅娃。
十万块,哪来的十万块,月月光,根本就攒不住什么钱,活期存款不过三万,现在根本无能为力。
“怎么办,怎么办,十来万,天杀的,砸锅卖铁未必能凑起来。怎么就这么倒霉!”眼湿润起来,真是没有办法。实在是造孽,偷奸耍滑什么的暂且不论,现在娃胆敢偷窃,偷窃的数额之大,叫做父母的就填不上窟窿,除非将安身立命之所变卖。
没办法,高士成只有选择找黄小花,只是她根本就不出面,他坚信黄小花是故意躲着他,酒店员工不过是奉上级命令行事。
想闹事来着,可瞧着穿制服的,有点怂,没等保安驱赶保安灰溜溜走人,若是黄小花绝情,他因为闹事被拘留,陷在为难中的儿子怎么办,他为他的怕事找借口。
只是到底没走,守株待兔等待黄小花,可注定是白等,拖着疲惫的身躯,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没有钱,叫他眼前发昏,儿子怎么办。
高士成迷茫起来,他真的能敲诈成功么!他有点不自信。
☆、黄小花的觉醒4
黄小花在干嘛呢!真不是待在酒店,她忙着呢!
当然高士成此时的焦头烂额,在她的预料中,为什么挑在这个时候暴露,不过是想着一劳永逸。
高士成施加给她的苦难,她肯定会连本带利还回去。以德报怨,恕她办不到,她得叫高士成心痛到窒息。
自私自利的男人,居然有软肋,只是稚子无辜,教唆犯罪什么的,摸摸良心,黄小花自认是有点干不出来的。
两年来私家侦探跟进,高明德不光打架斗殴和社会上的人有牵扯。喜欢临校的漂亮女孩,被友人捅破,到处被传穷酸小子想啦蛤蟆吃天鹅肉。
穷酸其实不尽然,不过高家确实不是什么富庶人家,这个年纪的男孩,有钱就作乱,口袋空空确实不假。
愤懑的高明德,趁教室无人,偷走摄像机,暗喜无人知,扭头将赃消。
偷,一旦沾染就戒不掉,不劳而获,没被逮住,无疑会助长他的贼胆。手头紧就干坏事,说来是他走运,从未被逮住现行。
只是真的是幸运么!恐怕不尽然,迟早会捅马蜂窝的。
侦探跟踪近两年,知道的不过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说实话若是高家不出点事儿,她会给高士成找点事儿干。
只是当她纠结于找不找事的时候,高明德就有异动。
半年来出手之阔绰,叫人惊异,在校炫富,只是其一,社会上装大款,唱k跳舞请客,零零总总花销三十余万人民币。
哪来的钱!肯定有猫腻!给私家侦探一笔钱,时刻紧盯。
高明德被捕,没有什么叫人意外的,作为高中生,没有固定的收入来源,父母不是千万富翁什么的,哪里来的钱花天酒地四处挥霍。又怎么会这么巧,黄金失窃当晚高明德出现在监控录像中。
三十万的赃款,涉案金额应在百万人民币,除非他不仅仅是偷窃。
说实话,这个时候出不出现,无所谓,有这样的混球儿,高士成注定人生惨淡,活在苦痛中。
只是她想瞧瞧高士成的绝望,希望就在眼前,却求而不得的苦痛,不叫他尝尝,对不起她曾经遭受的苦难。
她半点坏事没干,只是叫高士成受点内心的折磨,不算过分,当年他对她施加的恶行,就是叫他粉身碎骨亦不为过。
勾勾嘴角,大仇得报,她该欢喜。
一时胸闷气短,黄小花捂着胸口,脸色有点煞白,当年的虐打,不是半点痕迹没留下,年纪轻轻满身的病痛。
如何能不恨,如何能不怨,当年的苦楚,当年的惶恐,历历在目。
高士成来求助,她会选择冷眼旁观,就像当年,她求他别打她,她求他老老实实安安分分工作,他从来是不加理会的。
被打的时候若是痛呼,他会下手越发不知轻重,若是劝他走正途,不光揍她,甚至对蹒跚学步的娃亦能狠心去打。
打她,她不怕,可娃是她的软肋,只是愤懑被压在心底。
现在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叫他痛叫他哭,叫他走走她的人生路。
高明德被捕,将是高家苦难的伊始,挣扎在暗无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