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屑,连我本人都瞧不见自身缭绕的是仙气还是妖气,那乐蒽能有那么大的能耐将我看穿?
“不曾见过。”我瞧穆禾脸上有些疑虑,必定是在揣测我的法术究竟有多高深,可笑,连我自个儿亦不知自个儿的法术究竟有多精进,凭他的能耐,若要看出,太难了。
“我困了,今日那肘子你亦尝了,若是明日有空你便也做一道来。”
“你可真馋。”穆禾撇嘴笑道,我瞧他的眼神,真真能腻死人,打着哈欠感觉进了屋,隔断他的眼神。
穆禾虽有厨艺天赋,却也不是万事都能的,虽能做出酱肘子,滋味却比乐蒽府上的差远了。穆禾却也不气馁,几日里做出了不同滋味儿的肘子,味儿颇为相似,虽是差了些,但也不赖。
“师傅,穆先生做了几日的肘子了,能否换个味儿,我腻的慌。”红枣摸着肚子,嘴上浮了一层厚厚的油。
我拿过她跟前的盘子“你不吃便回你的土里,一根小树精,自己便是素的,吃这般多的荤食也不指望能把你养成猪,若我要一口下去,自己的牙该遭罪了,你还是别浪费粮食了,穆禾每日的淘米水倒挺适合你的,你每日且去那处喝淘米水罢。”
“师傅,红枣是您徒儿,您不该如此亏了红枣啊。”红枣凑过来,想抓我的袖子,我一把将她的爪子打掉,“离我远点。”
“师傅。”红枣有些委屈,我啃着肘子却没空理她,嘴里甜腻腻的,确实有些腻歪,明日便让穆禾改了伙食。盘子里的肘子空了,我一回头,红枣不知不觉的化作了枣树,伫立在我身后。
“你怎么还不走。”
“师傅吃完了?”
“有事?”红枣变成人身,往我跟前凑,我立马看了看她的爪子,甚好,没油。
“师傅可知前面那片林子里的炎华洞?”
“不知!”红枣的林子我去过两次,穆禾说那林子除了枣树还有葡萄,院子里外面的葡萄不够吃,我便琢磨着再去林子里找上几串,却是难找的很。
“那定是没见过妖妖姐姐了。”
“谁是妖妖?”
“炎华洞的主人,她前几日便同我说,她瞧师傅生的好看,身段也好,便给师傅做了件衣裳,可她怕师傅将她给吃了,便央我来与师傅说说。”红枣口口说是,却将我说成了万恶的饕餮,见什么吃什么,我略有些不满,至少,红枣那身段,让我没胃口。
“我为何要将她吃了?”
“将将来着林子时您不是让穆先生捉了几日的野山鸡麽,妖妖姐是怕您口馋,见了她将她一并捉了。”
原来是只鸡精呀,虽我口馋,初初几日央着穆禾捉了几日的野鸡,可却对成了精的玩意不感兴趣,他们能幻化成人形,若我吃了他么,便似吃了人一般,想想我还真下不了口。
不过这红枣跟了我几日还是那般傻乎乎的模样,连我的性子都未捉摸清楚,我用手敲了敲她的脑袋,红枣痛呼一声捂着脑袋可怜巴巴的看着我,不明白我为何敲她。
“记住了,我不食成精之物,但若是哪日将我惹毛了,拔了毛也说不定。”
红枣瞬间喜笑颜开,睁着大眼睛惊喜的向我求证“师傅果真不捉妖妖姐?”
“不捉。”
“那我这就将她唤来。”
红枣去得快,来的也快,半刻钟未到便领着一青衫女子回来。那女子皮囊不错,鼻尖有颗痣,头上只插了根木簪,打扮朴素却不失风雅,跟城里的大家闺秀没得两样。头上冒着青烟,我猜这鸡精定是平日里没少修行,这是要成仙的预兆啊。
端从模样上来看,那妖妖是应了大家闺秀,但方一接触,那性子却是千差万别。
红枣将她带到,她便两眼放光朝我看来,眼里藏不住激动,一把将我的手抓住“平日里远远的瞧见红枣的师傅便觉着是芙蓉面,今日仔细一瞧,便是淮山女神也是比不过的呀。”
我不着痕迹的推开妖妖的手,她也没来抓第二回,是个识相的。
“妖妖姐,淮山女神是谁呀?”
“九州四海第一美人呀?汝怎生连这亦不知。当日有幸亲眼见着那美人一眼,便是心都酥化了,今日见着白姑娘,吾这骨头也跟着酥了。”
“你还真会说,你一个女子,却好女相。”妖妖这话说的露骨,若是男子,定是城里说书的口中的登徒子。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吾瞧汝那相公生的也不错,可是比之汝这面容,还是差了些。”妖妖说起穆禾的时候,言语中透着些许失望,也许真的差了些。
“皮囊无甚用处,还是那些吃食来的实在。红枣不是说你给我做了件衣裳麽,拿出来吧。”
妖妖法术一施,手里多了件衣裳,赤红的颜色,格外耀眼,却不红的粗俗。我拿在手上瞧了瞧,外边是红色的沙衫,里面是红色的锦衣,若是换成白色,定像是那些画里的仙人一般。
红枣央我穿上,我巧施法术衣裳便上了身。“姑娘可真好看啊。”妖妖由衷的赞叹,“吾可能为姑娘簪一朵花?”
“簪吧簪吧,簪了师傅更好看。”
我未出一声,两人便在我头上簪了一朵淡色的水仙。妖妖施了法,不知从何处引了水,伫立在空中,将我的模样照的一清二楚。水中那影子,穿着红衣,便如城里嫁人的姑娘。
“这红衣真合姑娘身,妖妖定要再为姑娘做几件。”妖妖眼里掩饰不住兴奋,且她说风便是雨,急急忙忙的窜出了院子,回她的炎华洞为我裁衣裳了。
“她那般喜欢做衣裳难不成是裁缝?”
“师傅说的是,妖妖姐本就是城里的裁缝,凡是长得好看的人都会被她送衣裳,你瞧,我身上这件便是妖妖姐送的。”红枣指了指自己身上的青绿色衫子,做工细致,真看不出那鸡精如此心灵手巧。
“呀,穆先生回来了,这几日我吃那肘子有些腻味,不知穆先生可否为我弄些小菜呀。”
“汝自去山中弄些野菜自己弄罢。”
“穆先生可真小气。”红枣瘪了瘪嘴,有些不服气,身影却消失的快,想是真去了山中找野菜了。
“汝为何换了这身衣裳,不曾见汝穿过。”穆禾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我性惯性的回头瞧他的手提了什么,一条鱼,还有几根葱,今日终于换口味了。
“今日吃的鱼你打算怎么弄”我抬头去瞧穆禾,见他有些木楞,抬脚走到他跟前,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傻了?怎么不回话?”
“溪儿,汝这身打扮真好看。”穆禾的头颅慢慢靠近,我都能瞧见他眼底的红晕,如那几次一般,我的呼吸紧凑起来,有些重,却不敢发出声来呼吸。
“我饿了。”我方才啃了肘子,肚子自然不饿,但穆禾压人的气息太过厉害,我便想扯谎让他暂时离开。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