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吃了一路了还饿啊!”他究竟是拜了盗王之王还是吃王之王为师?
“徒弟呀。”司空走过来拍了拍他肩膀,明明大不了一两岁,却摆出老成持重的语气道,“你要入我门下第一件事,就是学会吃。你没听过一句话叫吃饱饭好做事吗?”
余喜虚心受教:“师父言之有理,那我陪师父一起去吃饭。”
不过他还没转身就被拎住了后领子。
可是余喜却并没像之前那样吵吵嚷嚷,只憋红了脸努力挣扎,想从那只手下挣脱出来,但半天没什么成效。
“我们先去,要给你们带吃的回来吗?”盗无把等着看好戏的司空拉过来,顺便问西门吹雪和站在台阶上的陆小凤。
陆小凤摇头,西门吹雪直接带着人转身进了西边的客房。
花满楼在房间里思索之前秦大大的一番话,就听到陆小凤边笑边进屋的声音。
“怎么了?”花满楼给他倒了杯热茶。
“西门吹雪这次是真栽了。”陆小凤一副幸灾乐祸的口吻,真是一点儿好朋友的自觉都没有。
“阿喜还在闹别扭?”花满楼没听到外面的动静,但看他们之前的表现,大概猜的出来。
陆小凤摆了摆手,往他身边一坐,下巴靠在他肩膀上,右手伸出去拿过桌上摊着的《万兽志》,就是之前巫常给他的那本。
“不管他们,你在看什么?也觉得那个秦大大有问题?”
被他半拥在怀里,花满楼动了动身体,选了个舒服的姿势也放松下来靠着,微微点头:“那个秦府主,似乎早料到我们会来打扰。”
否则听到村民暴动的事不会那么坦然,虽然也特地叫人去报官,但他的反应还是太过平静。而且关于黑水大神的事,基本上是稍一问他就和盘托出,难免古怪。至于这客房,收拾得也似乎有点儿快,如果不是陆小凤提议,大概六间都准备好了。
“事情的关键应该就在这黑水大神上,明天我们去那个庙看一看。”花满楼似乎对此事很感兴趣。
陆小凤合上书:“一个传说而已,不用管他,我们明日还要赶路。”现在什么事都没有花满楼的眼睛重要。
花满楼不说话。
“......那让西门吹雪和余喜去看看,我们先找到易琉谷。”陆大侠秒怂。
花满楼把刚刚替他倒的茶拿过来喝掉。
“......”
还真是对自己的事一点儿都不上心,这要怎么哄。
另一间客房里,西门吹雪和余喜一个坐在桌子边,一个靠在窗户边,一个强忍怒气,一个随时想跑。
“你到底要躲到什么时候?”西门吹雪第一次觉得自己脾气和耐性都这么好。
余喜看都不看他一眼。
自从那一晚之后他就是这个样子,广西到南宁的一路上,一个眼神都不曾落在西门吹雪身上,大有老死不相往来之意。
“那一晚的事,我不后悔,也不会道歉。”西门吹雪手抚上自己的剑,直视着他道,“我不管你躲到什么时候,躲到什么地方,你已经是我这辈子要成亲的人,所以我劝你还是不要做多余的挣扎。”
余喜心中既酸又甜,又想吐血。
这哪里是剑神,简直就是个白痴!!!
“我是要回去的。”他终于开口,声音嘶哑。回去之后,隔着时空的距离,就算你是剑神也无能为力,所以不如不开始,就不会有结束。不曾在一起,就不会有分离。
西门吹雪神色不动:“回哪里?”
余喜摇头。他甚至都不知道陆小凤这群人是不是和那个秘密有关,又怎么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回去。直到现在为止,线索也就只有写着牧天的那张骨牌小像和那两个神秘人而已。
“为什么不留下。”西门吹雪继续问他。既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去,为什么不能留下来,明明有值得留下的理由。
余喜一时有些恍惚。
这个问题三年前他就问过自己。那时候他一门心思地寻找回去的办法,却始终无所获。怪老仙就这么一个徒弟,怕他自己把自己整疯了,就把他踹出谷去让他往西走,说是会有天缘。
往西,有山山水水,有美酒美食,也有......万梅山庄。
如果遇到一个冷面煞星也叫天缘的话,他真想将来飞上九霄跟老天爷好好谈谈汉语的学习方法。
这中间的事他现在不想回忆,和太多的相遇大同小异,又有属于自己的动心和沦陷,总归就是一段剪不断理还乱的心事。但是那时候他一直记着自己将来要回去的事实,所以在对方未发现前及时抽身。
而后来的重逢大概也是必然,早知道陆花二人和他是朋友,在决定结识陆小凤他们的时候就想到了会有再见面的一天。
但实在没想到,再见面时他会没认出自己!虽然自己是打扮的奇奇怪怪,和三年前大不一样,但这并不能成为理由。
果然无情,果然心硬。
这种人,能成为自己留下的理由吗?或者不如说,自己和他之间这种奇奇怪怪模模糊糊的感情,能成为理由吗?
“先换衣服。”冷冰冰的声音打乱了他的思绪。
余喜看着近在眼前的雪白身影,慌乱地推开窗就要跳出去。
西门吹雪把人拦腰抱回来,窗户也不关,抱着人走回去往床上一扔,居高临下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穿。”
余喜翻身想跑。
然后下一秒就被按住扒了外袍。
余喜红着眼爆了句粗口,一拳挥出去,西门吹雪没躲,这拳头就落在了他眼角。
“那晚的事就当没发生过,以后我们各走各的,你好好当你的剑神,我做我的神棍,咱们俩就像普通认识的人一样。”余喜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往后蹭了两步抱着腿靠在床头,说的话很狗血,因为发生的事也很狗血。
重逢之后,他渐渐认出了自己,有些事本来一直是不清不楚的就那么放在那儿,但一起去广西之后,在南宁府的衙门里,两个人莫名其妙被安排住一间房,但房里有两张床,而且正值多事之秋,所以也就没麻烦人家换。
事情就是那么凑巧,那晚他和西门吹雪去追逃狱的昆仑奴,一直追到了烟花之地,结果不小心喝了房间里加了东西的酒。后来的事他就不清楚了,反正第二天早上醒来,他和那人躺在一张床上,自己的手还放在人家没穿衣服的胸口上。那一瞬间他只想到了两个字:剁手。又不是大波姐姐,有什么好摸的啊卧槽!
然后身体一动,身后的痛楚又提醒了他两个字:完了。
剧痛让神智恢复清明,有些混乱而羞耻的回忆就慢慢在脑海里清晰。自己是怎么红着脸表白心意,是怎么抱着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骂人家没心眼把自己给忘了,又是怎么扯着人家衣服问会不会喜欢一个不知道未来的男人,还有那些带着痛苦与迷醉的缠绵......
所以说□□这害人的东西,用来戳窗户纸,还真是一戳一个准。
“你说过你喜欢我。”西门吹雪说这句话的口气就像说现在是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