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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衣人继续吃:“不错,所以你现在可以向我提三个问题。”

    陆大侠放了心,也不矫情,直接开口问他唐无庸的下落,红衣人似乎知道他所为何来,也不回答,端着碟子一边吃一边往远山图的屏风旁边走,然后从山尖尖处扣下来一块纸片,陆小凤这才看明白,原来这远山图并不是笔墨绘成,而是一张张的纸片拼就,等红衣人将纸片递给他,用方才陆小凤喝过的那杯茶剩下的茶叶末往上一浇,纸片背后显现出几个字:死局,不明。

    “他死了?”陆小凤翻了一下,整张纸片上就这么四个字。

    红衣人似乎终于吃饱了,伸手在桌子上拍了一下,方才那小胡子端了壶新茶过来,红衣人也不计较,直接就拿起方才陆小凤喝过的茶碗就要倒。小胡子变魔术似的从背后摸出来只琉璃盏,递过去——用这个。红衣人撇撇嘴,一脸嫌弃地看他——你用来喝酒的让我喝茶,都窜味儿了都。

    小胡子直接把刚刚那只茶碗揣进袖子里,看红衣人——没茶了,我得再去加,说不定一会儿下一个客人就来了。

    陆小凤可不管这儿的风起云涌,唐无庸若是死了,就又断了一条线索。他略有些烦躁地挠挠头,看屏风——还有没有了,再去抠一块儿呗!

    红衣人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一脸苦逼地咽下去琉璃盏里的茶,幽幽开口:“唐门之前不叫唐门的时候,是个兵器局。”

    ......

    陆小凤脑袋里灵光一闪,看红衣人的眼神也变了,不再跟看个无良老板一样:“阁下究竟是什么人?”

    小胡子有些紧张地看红衣人,生怕这看不住自己嘴的一个兴起给秃噜出去。不过红衣人显然吃饱喝足,困意也退了,摆摆手摸小肚子:“说那么清楚干什么?你不知道我是谁,我不知道你是谁,交往起来才有新鲜感,不像你跟花七少,整日形影不离的,也不腻得慌?”

    陆爷脸色诡异地红了红。

    小胡子送陆小凤下楼,关上门之前,陆小凤忽然摸着手里的纸片,音量不大不小地来了句:“兄台的琉璃盏好像忘了拿了,两个人用一个,也不嫌腻得慌?”

    谁的脸色又诡异地红了红。

    暗卫二号看到他下来,跟花满楼说了声,花满楼离开那张桌子往门口总来,身后一干人等总算松了口气,骰子终于再次转出了六。“有什么收获吗?”他问陆小凤。

    “赢了一张纸。”陆小凤把手里的纸塞给他,“装好,宝贝。”

    花满楼被他抓了一下手,无语,自从摸了脸之后,这人的动作是愈发自然轻巧了,连一点生涩都没有,招呼不打地就摸上来,气息都不带变变的。

    “对了,这楼下的人看起来都正常得很,他们全是靠自己打出的骰子,并没有出老千,这说明他们一个个赌技高超,手上功夫豆不简单。”

    陆小凤摸下巴——那有时间可得好好切磋切磋。

    楼上红衣人扒在窗户上往下看,一脸怒其不争的表情瞪自己手下——平时一个个都吹得山崩地裂的,这关键时候,一个花满楼就把你们吓尿了,净给我丢面子,今儿晚上没饭吃!然后看相携出门去的陆花二人,砸吧砸吧嘴:“怎么都长这么好看,却不喜欢姑娘呢?真可惜,真可惜......”

    小胡子进来,依旧是一副精明过头的表情,有人看了说慧黠,有人看了说猥琐,全凭个人爱好。

    “老板,这么告诉陆小凤,不怕出问题吗?”

    红衣人头也不回:“有什么问题,不就算算上百年前的账吗?好玩的很。”

    “那他会猜出我们的身份吗?”小胡子显然对陆小凤有所忌惮。

    “身份?什么身份?”红衣人扭头,从盘子里取了块核桃酥扔嘴巴里,吧唧吧唧,一脸无辜,“我是开赌场的,你是看赌场的,是个人都知道。”

    小胡子走过去递手帕——快擦擦吧,这吃的脸颊鼓嗖嗖的模样可不像开赌场的。

    第32章 说不得就打他丫的

    回到唐门,一进他们住的院子,却发现鹊巢鸠踞,西门吹雪冷着一张脸站在门口的台阶下,紧闭着的房门里,正传出余喜鱼死网破一般凄厉的喊叫声:

    “我不去了,你一剑砍了我老子也不会出这里一步的!”

    陆小凤和花满楼吓了一跳,对视一眼——这唱的是哪一出?

    西门吹雪听到他们回来,扭头,一言不发地抱着剑走到旁边树下的石凳上坐,完全没有解释一下的意思,只不过飘下的树叶纷纷改了轨迹,斜着落到地上,一点都没沾到某人的白衣服上,显然某剑神此时的心情不怎么愉悦。

    陆小凤走过去,兴致勃勃地准备打听一下,两个人那一晚上究竟结下了何种孽缘,花满楼去敲门,余喜以为还是西门剑神,吼得撕心裂肺的不要出来,花满楼落在门上的手一震,暗卫们趴在墙头上差点摔下来——这到底是有啥过节,把孩子吓得哟!

    西门吹雪一张口就断绝了陆爷八卦的心思:“唐门那个没用的白痴,跟个灰衣服的笨蛋见过面,两个人在谋划着什么。”

    ......

    陆小凤摊手:“好,那那个没用的白痴跟灰衣服的笨蛋到底在谋划什么?”

    “不知道。”西门吹雪脸上隐隐不耐,眼角轻瞥,挑一眼被花满楼劝出来的余喜,成功地又把余小喜给吓得一哆嗦。

    花满楼拉着人过来,陆小凤起身让他坐下,自己在他身后靠着树站着,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简直像平时就一直这么做。而且花满楼被他拉着手让到座位上,竟然也没翻脸,西门吹雪一直保持着眼不斜视的姿态,跟在花满楼身后的余喜却是一惊一乍之余,内心悲伤不已——呜呜,花花被死鸭子攻陷了......

    “阿喜,西门兄虽然外表看起来不好接近,但其实不是个可怕的人,你们两个如果有什么误会,不如现在说清楚,大家都是朋友。”

    余喜瞅一眼脸快跟衣服一样白的西门,嫌弃之意哟:“谁跟他是朋友?狐狸精!”

    西门吹雪眼神一冷,嗖嗖地冰箭朝着嘴上没个把门的余小喜射来。

    陆小凤站着都差点把自己绊个趔趄——狐狸精?敢情昨天听错了,不是西门狐狸,是西门狐狸精啊?

    花满楼也忍笑,本来还以为两个人有什么深仇大恨,敢情是欢喜冤家。一向待人冷漠的西门吹雪都没否认两个人是朋友,看来他对余喜的印象不错,所以说问题是出在余喜这边了?

    “你再说一句,我踹你一脚。”

    余喜虽然看起来嚣张跋扈,实际是仗着花满楼和陆小凤回来了,他狐假虎威而已,西门轻飘飘一句话,吓得他立马躲到花满楼背后,告状;“楼楼你还说他不可怕,动不动就打人,简直就是黑社会,这种朋友,还是趁早分道扬镳的好。”

    “黑社会?”花满楼不懂。

    “.......就是凶神恶煞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大坏蛋来的。”余喜含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