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小提琴的琴音传来时,所有人都怔愣了一秒,“这是什么?这些画面是怎么回事?”
“嘘——听,琴的主人在叙述。”
所有人的脑海中,不管愿不愿意都出现了,一些从未见过的画面。最开始是阳光灿烂、春暖花开的天气,一个雌性偷偷暗恋着一个兽人,在兽人不知道的时候默默注视关心着对方的一举一动。偶尔对方一句漫不经心的话,也能让少年傻傻高兴很久。纯粹而微甜的美好气氛,让周围的人不由自主闭上了眼,专注的观看脑海中的画面。
然而琴音的如泣如诉昭示着接下来的一切并不普通,外弦的尖锐要刺穿暗夜;而内弦的低回婉转如同锯开心脏。时光飞逝,画面中的兽人牵着另一个少年在嬉笑,而一直默默注视着兽人的雌性少年却被孤单的留在黑暗中,伴着眼泪的晚餐一个人吃完。雌性少年却不改初心依旧恋慕着兽人,依旧兽人有吩咐刀山火海在所不辞,只是这份恋慕最初的微甜变成了微疼,纯粹依旧不改美好的气氛却换成了让人心疼的酸涩。
☆、第十四章 飞蛾
岁月如梭、时光悄悄流逝,雌性少年孤单的困在爱的牢笼中,舍弃了骄傲甘愿成为配角,默默付出不求回报。那份爱太傻太纯粹,明知不能一起到老,却煎熬着舍不得放掉,那么伤又那么不舍绝望而缠绵。无数个不眠的夜晚独舔伤口,只有靠对自己说谎,才能原谅对方的谎言。
一夜荒唐天亮说晚安,他们越走越遥远,雌性少年为兽人变瘦的脸,兽人却没有发觉。因为兽人的眼中只看到了他心中的那人,曾未有任何位置留给这个暗恋者。直到画面突然转变分隔的前夕,兽人突然承诺雌性少年等他回来,他们就在一起。漫长的黑暗和压抑过后,终于触到光明的雌性少年回来了,等待他的却不是承诺,而是兽人跟别人结婚的画面。希望跟心一起碎掉,兽人的幸福刺伤了他,像从云端突然跌落 ,最后的画面是雌性少年一个人在孤单的漂泊 ,紧接着而来的是揪心黑暗冰冷的寂灭。
当音乐结束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沉浸在那酸涩揪心的悲伤中,偌大的礼堂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响,良久回顾神时不少人的眼睛早被泪水模糊,为那个傻得心疼的雌性少年揪心。“后来呢?”有一靠得近的雌性少年哽咽的问道。
夏锦年缓缓放下手中的小提琴,良久清脆而淡漠的好听声音在偌大的礼堂内回荡,“就像飞蛾扑火,人总要傻一次即使遍体鳞伤,而那少年只是傻的时间比较长。就像夸父逐日,即使太阳的光芒会灼伤他,让他痛苦煎熬,那少年却依旧比常人执佑的坚定追赶不愿放弃。”
“后来...哀莫大于心死,他终于明白三个人的爱情里,他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配角。后来他用死亡,结束了那段绝望而心碎的暗恋。”
“他怎么那么傻...”靠得近的少年只感觉心脏被一只手狠狠揪住,疼得让人窒息,“就算那个人不爱他..可还是会有别的人爱他..。”为什么那么傻,原来不是只有相爱才会让人心碎,像少年那样毫无保留,飞蛾扑火般燃烧自己的暗恋,也同样让人绝望而心碎。
“是啊,他怎么那么傻呢?大概除了那个人他谁都看不到,大概就是因为那个人在他心中无可替代吧。我们因该为他高兴才对,至少他用死亡解脱了自己,谁说死亡不是另一种新生,是希望的开始呢?”
“不用伤心,这世界上根本不存在那样的爱,所以这不过是个虚假编制的故事。”
上官静擦拭掉眼角的泪痕,他想若这是他跟夏锦年的比赛,那他输得很惨很惨。他虽然很用心的演奏了钢琴,他虽然钢琴熟练度是演奏级的,但对上那个比他更热爱音乐用灵魂在演奏的少年,差的不是一点两点。
“你们说这故事是虚假的吗?”赫连姗姗想着曾经那闷油瓶对雷毅的暗恋,至少音乐前面的片段都是真实的。中间那些太过疼痛绝望的揪心片段,就像亲手把玻璃抓在手心伤痕累累,也不愿意放手般痴傻,而最后希望破碎从云端跌落后,那少年最终选择用死亡释怀,这太过沉重决绝的一段或许不是真的。
“音乐源于生活,高于生活。”司徒姚烁说着探究的打晾着台上,没受丝毫影响反而安慰别人的少年。他从来没见过如此特殊的人。在别人都因为他的音乐感染哭泣时,他这个演奏者本该比听众感触更深的人,却没流下任何眼泪。说他无情,他却演奏了感人至深的音乐。说他有情,正常人都热泪盈眶的时候,他却依旧如冰山雪莲般漠然冷傲,除非这曲中所表达出来的感情,不敌他经历过的冰山一角,因此经历过更加悲惨过去的他才能如此淡定。
“比起这故事是真是假,我倒更加纳闷那个兽人,为什么要骗那少年。若不是他那句达不到的承诺,那少年或许一辈子都会忍受着痛苦默默守护他,给他希望又让他失望,就像戏弄一个无关轻重的玩偶,却不知那达不到的承诺是压倒濒临破碎少年的最后一根稻草。”那么深爱自己的人,究竟要多冷漠才能装作看不到。究竟要多冷血才能接受对方的给予,转身却漫不经心的把人送下地狱,终究少年是爱错了人啊!
“都看着我干嘛?!”雷毅被几人注视得窝火,“又不是我说的!”
“哦,原来他爱的人一直不是你啊?”
雷毅倒是很想反驳,但不可否认除了前面那一些片段他有印象外,中间开始那些片段就不属于他了。所以那些究竟是虚构的还是说,让那少年爱得如此深沉惨烈的人不是他。只要一想到有后者的可能,他便觉得莫名的恼火,就像是一个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突然被人抢走一样,让他很想把那个对手找出来好好教训一顿。
若说观众中有谁哭得最惨,那非属莫老爷子不可,别人只是感伤同情揪心而心疼少年流泪时,莫老爷子的哭声却撕心裂肺让人忍不住动容。同样都在哭,可莫老爷子的哭是因为音乐,又不仅仅是因为音乐。
如果说今天之前莫老爷子,虽然怀疑夏锦年是自家失踪多年的大孙子,却没有证据时,这场演奏毫无意外肯定了这换了躯壳的少年,就是自家的小离。从演奏开始前那自成的一个世界,到轻抚摸过琴弦缓缓闭上眼眸演奏,直到演奏结束才睁开的眼,这些细小的习惯跟小时候的小离,完全重叠在了一起。而那一刻自家儿子儿媳临走前的嘱托矛盾也都迎刃而解,因为他们亲眼看到了小离,才会临行前也不忘嘱托自己好好照顾他。
见自己的安慰没用,莫老爷子反而哭得更加伤心后,夏锦年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从一米多高的舞台直接跳下,在众人纳闷不解的目光中奔向了痛哭流涕的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