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约莫也就是想睡个十天半个月,当然也有弱鸡用了,睡一年半载的。”
胡天怀里,小毛团哆嗦了一下,紧紧贴在了胡天胸口。
银庞再竖一根手指:“二,由我出面。剖开身体,自几大穴位输入魔气。你我连体,我逐一排查你的灵魄记忆,寻出其中异样……”
“不许你碰阿天!”
归彦猛然挣脱胡天怀抱,跳出来化作少年,一把掀翻矮榻小几,冲到银庞面前抓住妃红长袍衣领。归彦将银庞按在了矮榻上:“不许!”
胡天忙跳起来:“归彦!”
银庞猝不及防被撞翻,大怒:“你几次三番拦我助他,是何居心!”
归彦嘴唇微微动。
胡天自身后抓住了归彦的胳膊,去掰他手指:“归彦,别闹。”
归彦松开银庞,任由胡天动作,看着自己的手指被胡天一根根掰开,继而转头,委屈道:“阿天,他要剖开你的身体,他要翻你的记忆。这是扰乱灵魄,阿天会害怕,会冷,会疼的,超级疼……”
胡天摸摸归彦的后颈,将他拉回座位:“坐在这儿。”
胡天又去扶银庞。
银庞推开胡天,瞪归彦:“天杀的妖孽!”
归彦攥拳欲起身,胡天退一步握住了归彦的手。
归彦垂下脑袋。
胡天抓住归彦的手,看向银庞:“归彦方才冒犯,见谅。但阁下也请慎言。”
银庞坐起来,深吸一口气:“我实是一片诚心助你。你现下不能外用灵气,便是瓶颈。凡修士进入五阶,遇瓶颈必破,方可得进。除非是你想停在五阶圆满,否则必经此劫。”
“是如此。”胡天端坐在归彦身边,紧紧抓着他的手,“方才两个法子,还有一个法子,望赐教。”
“这个法子,损伤低,但未必能成。”银庞平静心气,“动用一切力量,去找给你下引信钉子的人。”
归彦手上温度顿时褪去。
银庞继续:“人族有一句话,解铃还须系铃人,那人给你下了钉子,知钉子入体时的方位分寸力道。有了这些,我自然有法子能将钉子的位置推寻出来。”
胡天愣了愣,继而笑道:“我都不晓得何时被下了钉子。找不到的,不要找什么下钉子的人了。就第二个法子吧,我也非是第一次被切开……”
“不要!”归彦猛然抬头,“不要阿天被切开!”
“归彦……”
“不要就是不要!”归彦抓住胡天的衣襟,急道,“疼的,阿天疼的。”
“没事。”胡天拍拍归彦的胳膊,“要升级进阶,我总得用灵气。”
“不要。”归彦异常坚决,“不会用灵气,我护着阿天,我带着阿天飞,谁欺负你我都打他。”
银庞在一边,冷笑:“护着他有什么用?你能让他成仙吗?你入八阶的时候,进了天启界,还不得将他扔下?”
归彦被噎,说不出反驳的话来,怔忪坐在一边。
银庞转脸看胡天:“法器那个,我也不看好,便依你的意思,用剖体引灵的法子……”
“不要。”归彦在一边,再次开口。
银庞怒火中烧:“你烦不烦,你说不要就不要。你这不是在护着他,是在害……”
“不要切开阿天。”归彦松开胡天的衣服,垂下脑袋,“那根红色的钉子……”
归彦声音小下去,最后半句消失不见。
胡天却是愣了愣。
银庞皱眉头:“你说什么?”
归彦深吸一口气,张开嘴巴,想要再次开口。
“归彦!”胡天猝然喝道,“闭嘴!”
归彦抬起头,讶然看着胡天。
胡天皱眉,面沉如水:“不要说话,我现下不想听你说话!”
“你不说,你的阿天就要被切开了。切开之后,灵魄受损,记忆可能都混乱。更有甚者,退阶就是死路一条。”银庞此时却是凑到归彦面前。
“你也闭嘴!”胡天大怒,拉开银庞。
银庞看了看跪坐着的归彦,又看了看胡天:“别自欺欺人。”
“你走开,好不好?”归彦抬起头看向银庞,“我要自己和阿天单独说,不要你听。”
“呵,叫得真亲近。”银庞讥笑,继而自矮榻上起身,拍了拍长袍,凑到胡天面前,“小天天,若有事,可取隔壁寻我。”
银庞说完,转身离去。
他出得门,入隔壁房舍。管事鹿戈迎上来:“主上,心情甚佳。”
“去去去,将那临境阵开了,让本尊看看隔壁的情形。”银庞挥手,兴高采烈,“本尊正愁没法踢开那个碍事儿的。现下却是天助我。”
少顷临境阵开,一面镜子凭空出现,胡天归彦出现在镜中。银庞兴致勃勃凑过去看。
此时胡天站在矮榻边,背对归彦深吸一口气,转身笑起来:“咱们走吧,别在这儿了。我觉得这里不好玩儿了。茶点也是一般的味道。”
归彦跪坐在矮榻上,半晌抬起头:“阿天坐下来。”
归彦说着,膝行到矮榻边沿,拉住胡天的衣袖。
胡天看着归彦的手:“能不能不说。”
归彦抓着胡天的衣袖不放。
胡天终究是上了矮榻,同归彦对面跪坐。
归彦低头。
室内一片静谧。
半晌,归彦动了动,又动了动,自脖子上取下了两个袋子,一为乾坤袋,一为灵兽袋。
归彦捏了捏袋子,伸手递过去。
胡天看着那两个袋子不动如山。
归彦只得倾身过去,将两只袋子挂在了胡天脖子上。
胡天僵着身体。
归彦坐回去:“阿天,你能不能,再说一次。”
“什么?”胡天轻声问。
“就是,归彦是你最喜欢的名字。 ”
“归彦。”胡天闭上眼,“是我最喜欢的名字。所以,你现下想说什么,都不要对我讲,好不好?”
归彦却没有答话,却听一声剑鸣。
胡天睁眼,归彦拿着软剑将长发绞了,盈盈握了一手。
归彦将软剑也推到胡天面前,继而双手抓着头发抵到胡天面前:“给阿天。”
胡天急了:“你这是要做什么!”
归彦长发变短发,只及耳根,再挡不住脸色落寞。归彦将绞下的长发硬塞进了胡天胸前乾坤袋:“给阿天,以后用,以后不能梳毛毛了……”
“归彦!”胡天握住归彦的肩膀,“你不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说,不说就行了。”
“不行的。”归彦摇头,“不说阿天要把自己切开,阿天会疼。老榕树说‘引信不除,新生难成’。要说的,早早就要说的。阿天,第一根钉子,那根引信,是我……”
“我不想听。”胡天说完推开归彦,向外走去。
骤然四下光华闪烁,再抬头,胡天站在了篮球场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