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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臭虫停下来作甚,别是自己被灵气烧坏脑子幻觉了?

    胡天腹诽未尽,骤然正前方一声哀吼。

    “嗥——”

    这一声了不得,直轰得万物失色,天崩地裂。

    胡天耳内顿时一丝声响也无,竟是一时被震得失聪。再待他抬头,树上枝叶尽落。一双巨大复眼在胡天面前。

    那虫见了胡天,又是张口嘶吼,做人形直立,只向胡天袭来。

    他娘的,白白憋了那么久的气!

    胡天当即跳起。那虫也发动,触角便向胡天撞过来。

    集卯虫的触角好似鹿角,向上开叉分两节,硬邦邦撞来,带起罡风便将松树从半腰削成两截。

    胡天反身从后腰取了子午钺。当下短兵相接,“咣叽”一声。

    胡天手里的子午钺断成四截。

    好歹挡了瞬息功夫,说时迟那时快,集卯虫整个撞在了松树上。

    那时节胡天耳内听不见半分声响,只凭灵台间瞬息清明,借着片刻弹力,猛然跃起。

    竟让他抱住了集卯虫的独角。

    集卯虫顿时甩起脑袋。

    胡天此时也是内外交困,内里灵气冲撞脑子成了滚开的岩浆,外面剧烈摇摆过山车也当得。

    哪知集卯虫又把角甩出了杂货铺范围。

    胡天顿时如被雷劈,一块皮囊直要被撕得粉碎。又如千百钢钉入体,让他求死不能。

    胡天手下失力,顿时掉下去。

    刚好落在第五季杂货铺门前。胡天把前世今生的吃奶力气全用上,滚了一圈进店门。

    皮肉疼暂且止了,他站起来晕晕乎乎,摸了胳膊腿,又捧住脑袋。

    胡天一时兴高采烈,心道,没死成!

    耳里也依稀听见,胡天竖起耳朵听动静,只盼那虫当他死了。

    谁知屋外却是轰隆隆的刨土声,前店顶上瓦片噼里啪啦掉下来。胡天背后一热,猛然回身。

    但见前门被一只复眼挡住,那只复眼直往店内探看。接着就是撞房子!

    胡天魂飞魄散,捂着脑袋冲进后院。他上下扫一眼,顿足发力,窜上了柏树。

    那柏离后院沈桉的屋子极近,是棵古木。树高有十多丈,枝叶茂密,树梢处柔软。

    胡天只管抱着树,待那虫抬起眼来。胡天倒数“三二一”。

    说时迟那时快。集卯虫撞树,胡天脱手跳起。

    集卯虫斜撞在沈桉屋上。胡天落在了屋顶。

    胡天此时无暇他顾,只靠着那点直觉行事。他顿足发力,直冲而上,一下跳到了集卯虫后背之上。滚了一圈,竟让他踩住了那孽畜命门。

    集卯虫骤然万般扭动,全然疯了。

    胡天四爪并用抓了独角,指甲崩裂,骨架都要被抖落成碎片。他死抓着那角不放还狂踩,只恨不能一脚踩烂那处命门。

    偏这当口,体内腾腾燎烧的灵力终是炸裂,直冲得胡天血气上涌,清明全失,胸中莫名豪情万丈。

    “嗷”一嗓子,胡天扯出芥子内黑条物件,一下捅在了集卯虫命门之上。

    黑条竟是带了灵气,当下没入八寸。集卯虫疼痛难耐,滚将起来。

    胡天已入无人之境,双手握住黑条,猛然抽出。

    这一抽,却是臭恶喷薄。接着又是股巨大灵力直冲胡天面门而来,比那盒灵石强了何止千万分。

    胡天哪里避的,灵力直入他体内。

    片刻功夫,胡天恍如升了天灭了魂,脚底心洞开,天灵盖掀翻,胸腹被撕裂,腌臜脏器都抛远,肌骨血肉全蒸腾。

    悠然天地,四望如一,物我两失,神思湮灭。

    日月清风,与他生息共长鸣。

    一时滚落于地,胡天直起身来,满身暴戾尽褪去,赫然炼气大圆满。

    第15章 十四

    胡天茫茫然举起手中的黑条。

    黑条之上,隐约雾气萦绕。

    胡天又闻“窸窣”之声,扭头看去。

    松柏残枝之下,集卯虫虫体片片散落,最终化出个半人形态。脸上青涩,依稀是少年模样,眉眼细长,看向胡天。

    少年嘴唇微动,声音细弱不甚清晰。

    胡天犹豫片刻,握住黑条,终是走上去,俯身问:“你要说什么?”

    “……谢谢。”

    胡天愣了愣。

    少年猛然伸出未化成的虫足,直向胡天刺来。胡天抓着黑条狼狈挡了,连滚带爬退了数步,腿上还是被划了道血口。

    再待去看,那只半妖已然没了动静。

    外间却是一声哀嚎传来:“铁壳!”

    如丧考妣,悲痛欲绝。

    胡天抬头去看,一个壮汉打前店的废墟之上爬过来。另有一只缺了牙的鳄鱼爬到院中,一见胡天,撅屁股就又爬走了。

    刀疤脸扑倒半妖跟前大嚎:“铁壳!我的铁壳!!!”

    铁皮铁壳,你是不是叫铁疙瘩?

    胡天抽了抽嘴角,真没想来者还是熟人。

    刀疤脸干嚎几声,抬起头,先是一愣,又怒目对胡天:“竟是你!妖孽!前番伤我铁皮,今次杀我铁壳,我和你不共戴天!”

    刀疤脸大吼着就要冲上来。

    卧槽,又要打?

    “你等等。”胡天双手交叉,“我有个问题,说完再打。”

    “道来!”

    “你是不是叫铁疙瘩?”

    刀疤脸哽了一下,大怒:“也叫你这贼胚知道死在谁手上。你且听好,本大爷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铁熊是也!”

    铁熊说完,又是挥起他那狼牙铁链流星锤冲上来。

    真是走了狼来了虎,拔葱忘看黄历一路倒霉催着跑。

    胡天心里叫苦,看着流星锤着实可怖,自己却只有一个小黑条。胡天只好围着院子跑,边跑边嚷:“你这熊包,明明是你那虫子横冲直撞,跑来找死!”

    铁熊气哼哼:“放屁,分明是你害了我的铁壳,它不肯被点灵,又要化妖了,我本明日就要把它送回太古荒墟去!定是你上次吃亏,偷去我万令门,用灵气害我铁壳。”

    胡天一听这话却是奇,心道这黑锅打哪儿来。

    他有心解释,回头却见一颗流星锤直往自家身上砸了来。胡天只得反身拿起黑条格挡。

    一个是环抱大铁球,一个是半尺小黑条。这悬殊也是大得很,谁曾想,两厢“叮”一声碰在一处,流星锤被弹飞了!

    铁熊未及卸力,脚下一软,仰面就摔了个大屁墩。

    铁熊看着胡天,眼睛滚圆。

    胡天看着手上,也是吓了一跳。但此时占了上风,好歹得了口喘息的功夫了,胡天心气不顺,叉腰就骂:“你这蠢熊,我被沈桉那老头锁在这里。若能跑去你万令门行凶,哪有道理虫子杀来,别人都跑了,我不跑!”

    “你还抵赖!”铁熊一听蹦起来,又要杀来。

    胡天:“你他娘的也要有个证据再耍赖!不然找错仇人,报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