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了。没了她,我什么也不想做,什么盼头也没有。如今她将要嫁人,而且皇后娘娘也待她很好,处处为她谋划。单单为了这个,我也该好生对待皇后娘娘才是。”
郑贤妃听闻后,脸色非但没有半点的好转,反而愈发阴沉起来。
孟淑妃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话,犹在兀自反省着。
“罢了!”郑贤妃十分不耐烦地说道:“我原也不该指望你念着往年的情谊帮冀符向娘娘求个情。如今既然你这样想,我看也不必麻烦你了!”
郑贤妃原想着,依着孟淑妃以往的性子,她说了这样激烈的话语后孟淑妃一定会劝一劝她,而后由孟淑妃出面,在俞皇后跟前美言几句。
谁知这一次孟淑妃并未如此。
孟淑妃是真的很疼爱冀茹,不愿意冀茹在将要出嫁的这个时候遇到半点的不好来。因此,孟淑妃早已打定了主意,这段时间一定好好地服侍皇后娘娘,让皇后娘娘各方面都满意,到时候冀茹的事情就能顺利许多。
因此郑贤妃的话出来后,即便孟淑妃明白她是个什么意思,却依然装作没有听见。只朝郑贤妃微微弯了下.身子便侧身走到一旁,把路给她让了出来。
现在的情形是,郑贤妃早已不再受宠,而孟淑妃在俞皇后的面前有些颜面,因此宫里上下待孟淑妃比郑贤妃要恭敬许多。
现下看到孟淑妃主动让路,郑贤妃的心里多多少少好过了点。撇撇嘴后就大摇大摆地从小道上走了过去。
俞皇后已经让宴席上的众人暂且先停了碗筷。想要先听一听郑贤妃如何说,再继续宴席。
于是郑贤妃走到俞皇后跟前的时候,有十几双眼睛在直直地盯着她看。
那些眼睛有杏眼,有凤眼,有桃花眼……
都是晟广帝曾经喜欢过的。
只不过宫中美人实在是太多了,而帝王又是个薄情的性子,修道后更是如此。因此这些女子不过受宠了几日就被抛弃一旁。
看着这一群的莺莺燕燕,想到自己原先的好友、现在的对头孟淑妃,郑贤妃只觉得一切都讽刺得很。
这皇宫分明就是个吃人的地方!
她的大好年华,她的侄儿,她的小儿子,她的大儿子……
一个个的都是折在了这里!
毕竟是受宠多年的人。现下心里不痛快,就表现在了脸上。
郑贤妃草草地对俞皇后行了个礼,说了句“皇后娘娘安好”,并不等皇后主动开口说让她起身就淡笑着站在了一旁。
身边的妃嫔们看到这一幕都十分愤然。
俞皇后抬手止了众人的悄声议论,含笑问郑贤妃:“贤妃这么晚过来,可是有事?”又道:“平日里这个时候我的院子是不准闲杂人等随意乱进的。只不过今日我心情好,请了人来吃酒,所以宽松了些。也是巧了,刚好你就来了。院子里的人招待不周,还望你不要介意才是。”
郑贤妃听出这话里夹枪带棒,早已忍不住了,当即驳道:“倘若娘娘请吃酒的时候也请我一份,我就也不用这样单枪匹马地过来了。无非是因为娘娘是独独忘了我,所以才迫使我不得不如此。”
“也不是单独忘了你一个。”旁边响起了个软软糯糯的声音,正是太子妃。
阿音笑看着郑贤妃,说道:“原本是想着不要让你太难过,所以不愿意请你过来。谁曾想你自己不顾及着这些过来了,我们也没法不是。”
郑贤妃原本就心里一肚子火气没处发。如今看到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也能当即驳斥自己了,不由大怒,指了她呵斥道:“我们说话关你何事!要我说,应该被关起来的是你们才对!怎么回事我的符儿!”
冀行箴见阿音受欺负,不乐意了,缓步从自己的桌子上踱步而来,走到阿音的跟前,朝郑贤妃微一颔首,“原来是为了冀符而来。”
郑贤妃看到冀行箴也在,稍微有点犯怵,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不过想到自己可怜的儿子后,她的勇气就又回来了,“正是为了他!”
想到打听到的当时情形,郑贤妃怒从心头起,对着冀行箴也拔高了声音:“我听说是太子见了皇上后,皇上才会下令把冀符带走!你说,是不是你对皇上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不然皇上怎么会——”
“下午郭公公的话你没听到吗?”冀行箴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眉心轻蹙道:“冀符不是因为我们被带走的,而是因为他当年做下的错事。”
“不可能!”郑贤妃想也不想就驳道:“冀符不会舍得害他弟弟的!”
“哦?当真如此?”
冀行箴往前行了一步,轻笑着说道:“倘若我说,冀符下午自己已经招了,承认当年的事情确实是他所为。你又当如何?”
第181章
郑贤妃怎么也没料到会听到这样的说法, 当即愣住了。等到回过身来,她骤然暴怒,嘶声喊道:“不可能!他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怎么会承认!”
冀行箴泰然自若地坐下,自顾自斟了一杯茶:“做了就是做了。你在这儿大喊大叫也于事无补。”
看到他这般镇定, 郑贤妃有了一瞬间的怀疑。但想到自己的两个孩子, 她就愈发地怀疑起冀行箴来。
郑贤妃撇嘴哼道:“你莫要唬我。这事儿八成是你和连肃搞出来的,弄出假的消息来诓骗我!”
冀行箴不为所动,“是父皇亲自去问来的结果。你若不信, 大可以去问父皇。”
“皇上?”郑贤妃讶然道。
“正是如此。”俞皇后抬手看着指尖的红红蔻丹,微笑着说道:“你服侍皇上这么多年, 早应了解他的脾气了。”
“皇上他……”
“他就算知道冀符有害人之心, 也会留他一条狗命在。”俞皇后身子猛地前倾,唇角带笑地冷冷看着郑贤妃,“当年他害我行箴,也不过只得了禁足的惩罚而已。你想想看, 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能让皇上愤怒到非把他关在牢里不可?”
郑贤妃把这话放在心里细细想着,蓦地心惊。
——如果是残害同母的手足,且被害的那个正好是皇上最爱的孩子的话,那么皇上定然会雷霆震怒!
郑贤妃眼神空洞地踉跄了下, 扶着旁边梧桐树呆站了下,点点头道:“不成。我得去问问皇上。对。我去问问皇上。”
下定了决心,她的神色慢慢转为正常, 望着俞皇后和冀行箴道:“我符儿断然不会害自己的弟弟!你们若是随意污蔑他,我定然要你们好看!”
俞皇后不甚在意地嗤了声,挥袖道:“赶紧去罢。也就你还能把那丧尽天良的东西当个宝。”
郑贤妃不愿在这个让她窒息的地方多待,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被她这一搅合,宴中众人的心情略有点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