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仗着身份再次呵斥:“你们竟敢这样待我。待我回去后,定然与父皇细说。看你们一个个的如何辩解!”
“正是如此!”姚老夫人说道。
镇国公气道:“老夫可不怕你们!你们先欺我孙,就算到了皇上跟前,我也有话可说!”
“哦?”姚德灿嗤嗤地笑,抬指点着常云涵问镇国公:“谁能证明我们欺负她了?我们偏说不是我们做的。你们能奈我何?”
镇国公震怒不已,上前半步正要与她们“好好谈谈”,就听身后响起了个软软糯糯的声音:“咦?这里好生热闹。究竟怎么回事?”
听到她的声音后,常家人尽皆欣喜。只姚家母女俩脸色阴晴不定,不太好看。
众人尽皆向阿音行礼。
常书白起身后说道:“来得可真是时候。”
阿音笑问他:“怎么说?”
常书白朝眼前那两个人努了努嘴,“她们正和我们论着身份呢。”
“这可是了不得。”阿音笑着叹道:“陛下的母后,小白你还得唤一声姑祖母呢。这样论起来的话,常老太爷可是陛下的舅父。如此算来,我们也得敬着老爷子些。”
说着,她就朝着镇国公福了福身,“见过舅祖父。”
堂堂太子妃在镇国公跟前都执了晚辈礼,尊称镇国公为自家长辈。
姚德灿不过是大皇子妃而已,大皇子又是庶出,她的身份比太子妃不知差了多少去。如今在镇国公跟前,她又哪来的“身份尊贵”一说?
姚家母女俩脸色变幻莫测。
镇国公赶忙去扶阿音,连声道:“太子妃多礼了。老夫可是当不起。”
常书白在旁笑眯眯道:“当得起当得起。”
常夫人拍了他一下,嗔道:“就你多嘴。”又问阿音:“不知太子妃怎地来了此处?”
阿音顺口说道:“夫人的坠饰掉了一个,我来给您送回来。”说着就把一个水珠型吊坠放到常夫人的跟前。
这吊坠常夫人并未见过,但她依然笑着接了过来,连声道谢:“幸好太子妃捡到了,不然真是不知哪儿找去。”
阿音微微颔首,余光瞥见常云涵在不住地掩住自己的脸颊,赶忙担忧地握住了她的手,看着她的伤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儿很暗,不过是几个火折子的亮度罢了。如今虽然加上了阿音这边的两个火把,却也不足以把整个空间照亮。因此她发现得晚了些。
其实依着她当初的计划,便是要让镇国公和常夫人发现姚家欺负常云涵的样子。如今却没料到常云涵居然在这样的情形下还会被扇了巴掌。
阿音气上心头,愤怒地看着姚家母女俩,暗道这两人果然太心狠!
常云涵正要答话,常书白朝她使了个眼色。常云涵这便闭口不言。
常书白与阿音道:“刚才我们和姚家在这墙的两侧。墙塌了,我们看到这两个人在打我姐,就冲了过来。”
“一派胡言!”姚老夫人怒道:“这墙分明是被打坏的!”
常书白不搭理她,接着说道:“说来也巧,墙塌下来的时候飞石划伤了姚老夫人和姚姑奶奶。姚老夫人又一个不小心弄翻了手里的火把,把自己裙子烧了。”
阿音刚才问的不过是常云涵怎么会这样而已,常书白却杂七杂八全说了出来。
阿音心下了然,颔首道:“原来如此。”
“分明不是这样!”姚德灿看姚老夫人气得胸口不住起伏说不出话,忙在旁接道:“明明是镇国公打坏了墙,然后那火把也是因为墙坏了后的飞尸而掉落在母亲脚边!一切都是墙被砸开始的!”
阿音问道:“你有证据么。”
姚德灿愣了下,“什么证据?”
“证明这墙是被镇国公所毁。”
姚德灿怒道:“这儿又没旁的人在,我想要寻了人来证明也是不成。”
镇国公这个时候已经有点缓过劲儿来,嘿笑道:“分明不是老夫所打,你们非要肆意污蔑。”忽地肃容,冷喝一声:“你们究竟是何居心!”
姚老夫人和姚德灿没料到对方反咬一口,恨声道:“你们颠倒黑白!”
“我们颠倒黑白?”常夫人终是忍不住驳道:“分明是你们心存恶意,非要置我女儿于死地!看不惯她好好的,非要折了她半条命去才罢休!”
说到这儿,常夫人心里难受得紧,只恨自己之前没有相信女儿的话让她赶紧远离这两个心思恶毒丑陋的人。
常云涵忙去安慰常夫人。
姚老夫人还有话要说,被阿音抬手给制止了。
“倘若老夫人还欲再质问常家,也该掂量下自己究竟有多少底气。如今你们欺负常姐姐,她脸上伤痕犹在。莫说这打碎石墙让你们受伤的事儿不是镇国公做的。即便真是他所为,那又如何?”
阿音冷冷地看着姚家母女俩,“莫要把旁人都当傻子。莫不是只准你们欺负人,就不准旁人来与你们当面对质?这未免也太可笑了些!”
姚老夫人还欲再言,阿音扬声喊道:“来人!把姚家的老夫人和姑奶奶都押下去。在仔细审问之前,谁也不许探望!”
这便是要把人给禁锢住不能随意走动了。
姚老夫人毕竟年纪大些了又受伤颇重,这个时候听闻,气急攻心有些支撑不下来,当即头发晕倒在了地上。
姚德灿扑在姚老夫人的身上大哭。
阿音觉得姚德灿的哭声吵得人心烦,让人把她嘴巴堵住了,方才让人押她们两个出去。
姚德灿支支吾吾地说着什么。好似在讲她身为大皇子妃,乃是太子的嫂嫂,阿音不能这样对她。
阿音不甚在意地笑了笑,“你若是不乐意,尽可以告到皇上那里。旁的不说,单凭你对镇国公老太爷不敬一条,皇上就绝对不会轻饶了你。你看皇上到时候是护着你,还是护着我。”
姚德灿这就安静了下来。
待到一切安排妥当,阿音让人现身引路,这便带了众人往外行。
向外走出去没多久的时候,常夫人有些歉然地喊了阿音几声,悄声与她说道:“太子妃,原先那事儿,我……是我不对,并未发现姚家这些人的狠毒心肠。如今我想着,不若就和离了罢!”
常云涵听闻母亲如今应答应,眼泪差点流了出来。
镇国公看到孙女儿释然又激动的样子,心里甚是酸楚,抬手拍了拍她的肩。
就在这个时候,半昏迷着的姚老夫人有些醒转过来。
其实她是被疼醒的。即便有人扶着她,可是头上的伤和腿上的烧伤依然在阵阵作痛。
她站直身体往四周看了看,见周围都是潮湿的石壁,不禁后怕地往路中央走了走。好似生怕周围的石壁一个不小心就会在某处突然碎裂一般。
就在这个时候,她瞧见了阿音身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