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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家本想说家里孩子不是读书的料,可是想想,还是一块点了头。他们深知就算他们没有被洋人弄死,弄不好,他们得被朝廷弄死。想想他们的前辈那位著名的海盗张保仔,明明已经投降朝廷,在水师里也干得挺好,结果那位了不起的林大人一句‘勿忘台湾郑氏’这一句话,绝了张保仔上进之路,在任上闲散致死。这就是二臣的结果,现在他们并不是接受朝廷的招安,只是私人帮忙,但谁知道朝廷哪天会不会翻脸不认人,把孩子送走一个,不管成不成才,至少还有一个人是朝廷控制不了的。

    leidewen说

    昨天一天都特别忙,一早开党会,学习条例。然后吱大与老公去度假,顺便来看了一眼我,陪着他们玩了一下午,送他们去了地铁站。两天没睡午觉,觉得真是好累。

    第89章 安老爷子的心痛

    第二更

    安家安老爷子和安元相对无言,最近曾凡做的事,他们都看不懂了。就是看不懂,他们觉得曾凡是个会做官的人。而曾凡也没有辜负这份信任,一做出来,就是非同凡响。处处都显出了他超人一等的能力。当初与他同年的进士,包括他的好友,当年的状元现如今也不过在外任的五品上苦熬着。

    而现在,他却要去福建做学政,自己降品阶。就算他从一品的协办大学士还是给他的,但是明明已经可以入阁了,却非要去海边装什么海盗。

    “现在劝已经不可能了,不过父亲还是要跟子诚谈谈,这样什么事都不跟咱们商议,让我们真的有些被动。”安元跟父亲说的就是这个。好歹两家也是儿女亲家,多少年同坐一艘船的,现在你自作主张,让船上的其它人怎么办?是支持你还是不支持你?有想过后果吗?

    安老爷子只是捧着个紫砂茶壶在手上摩挲着,这是他的爱物,多少年,就这么捧在手里,那面上的包浆油亮肥厚,若是那懂行的,一看便知,这茶壶至少在老爷子手上盘了几十年。就算不是那名家名品,就这品相,也算是价值连城了。更何况,这是前朝名家所制的,送到老爷子手上后,老爷子没跟前几任的拥有者一样,把壶放在架上让人欣赏。他就真的拿出来用,天天泡上一壶喜欢的普洱,对着嘴那么小口咂嗼着。几十年下来,用他的话说,这壶让他养出了品性。

    老爷子习惯想事时,就这么摩挲茶壶,当然,好几次,他盛怒之下,差点把茶壶给扔出去,不过最后也就泼人一身茶水。连壶盖他都没舍得碰掉了。老爷子常说的是,这把壶就是他的制怒,因为有这壶在,他才没那么容易生气。

    此时他不生气,他是真的在思索。这些年,他其实跟曾凡的时间比跟儿子多。就算这五六年,他去与儿子同住了。但他那是去养老的,儿子白天去衙门,在家里也就晨昏定省,他们之间能交谈的时间并不多。而在京城里,他是想什么时候把曾凡拎过去骂,就什么时候骂,曾凡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密切关注之下。他们的感情,其实也是那时建立的。

    此时儿子意思他很明白,曾凡此时去福建比去两广还糟。去两广,带上三五愣头青,曾凡狠起来比陈阁老要杀伐果断多了,陈阁老去,应该走中平路线,而曾凡更不好就是把两广事平了,然后让他干出一片天来。

    去了福建,真的让他把海盗的力量训练出来了,把洋人给打了,那么……安元不敢想后果。是,真的能让他把新水师给建起来,那也是比平两广更大功劳。

    “现在又拦不住,皇上一块定计,六王爷也亲自参与,我们能怎么办?”老爷子终于开口了。

    “父亲要不找子诚谈谈,这回就算了,但是以后,遇事还是商议一下。”安元也知道,这会子说了都白说,只是总要有个态度。

    “他会听吗?”安老爷子举起茶壶吸了一口甘香的茶水,笑着摇摇头。

    “总不会忘恩负义吧?”安元有点不奈了。

    “啪!”一声巨响,把安元吓了一跳,直接从自己的椅子上跳了起来,再看,老爷子握茶壶的手已经有血渗出。而那个他宝贝了半辈子的茶壶看在老爷子那大理石的台面上,粉身碎骨了。

    “快来人,请大夫。”安元总算分得清主次,忙大叫了一声。自己冲到老爷子的身边,去看他的手。

    “唉哟,我的壶!”老爷子扒开了儿子,此时看着他的壶,眼泪都下来了,此时手痛算什么,他真是心痛啊。太心痛了!

    老爷子的手被包成了包子,然后他的宝贝壶就被小心的收拢,安元答应去找能工巧匠修复,但老爷子还是不搭理他,自己气呼呼的回屋去了。老太太看那壶的碎片,也知道老爷子动了真火,深深的看了儿子一眼,但还是笑了一下。

    “好了,回去歇了吧!”

    “父亲……”安元当然是知道这壶对父亲的重要性,更知道,虽说父亲什么也没说,但是壶这样了,也就代表了他的态度,以后自己再不能说曾凡‘忘恩负义’的话了。或者说,自己压根就不能说,这犯了父亲的忌讳。但说实话,他并不懂为什么。

    老太太笑着摆了一下手,自己也跟着进去了。安元夫妇只能退出来。

    “曾家两口子也不知道给公婆吃了什么,就真的跟偏心小儿子一样,时时处处偏心。现在真是连说都不能说了!”安元太太也一肚子气了,之前她与李萍争锋,李萍可没让着她。回头,等客人走了,老太太还敲打了她一下。后来小溪儿过了门也是,婆婆对小溪儿不知道多亲,自己说小溪儿两句,婆婆面上没什么,但回头一准会拿大把的好东西送给小溪儿。她真不在意那点东西,但老太太这么做了,不是让所有人都觉得自己是恶婆婆,都不该管教儿媳吗?这让她怎么管家、管人、管媳妇?

    之前,她没少跟丈夫抱怨,现在好了,丈夫也被埋怨上了,她真是觉得这家都没法呆下去了,都过了花甲的儿子媳妇,在这个家里真是连坐的地方都没了。

    “胡说什么?”安元喝了妻子一下,但却没拂袖而去。

    而内室里,老爷子靠在枕上唉声叹气,就跟死了爹一样。虽说他爹死了二十年了。

    “跟你说了,脾气不好,就别把那东西放手上,回头修好了,你还是别拿手上了,就摆架子上好了。”

    “我脾气还不好,这些年,出了那么多大事,我都没砸壶,为什么今天我砸壶?”老爷子跳起来了。

    “觉得自己儿子不如别人的儿子!唉,好了,老爷,是我对不起您。没教好儿子,也没娶个好媳妇。”老太太还煞有介事的给老爷子赔起礼来。

    老爷子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