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但就现场来看更像是资本主义浓烈的商业座谈会。新任的市长看上去三十多岁的模样,戴着一副老式的金边眼镜,文质彬彬谈吐不凡,在各界媒体的长枪短炮前谈笑自若,畅谈蓝田市的美好未来,说得天花乱坠听得楚明耀心痒痒简直要信以为真了。
“这市长何方神圣?”
楚明耀趁凤惊鸿喘息的空档赶紧蹭过来问,没了杜哲他像是脑子被切了一半,没人为他处理信息、安排日程、打理公司上下事务……一个多月过去了他仍然无法习惯。原本凤家出席这种政治性场合的一般是凤家老二凤卓鸿,这次凤惊鸿出席应该是另有打算。
“许逸,据说在青城政圈的那群少爷里混得很开。”
“哦……那——”
“啊,这不是凤四少吗,久仰久仰……”
“凤四少真是仪表堂堂一表人才啊!哈哈哈…… ”
不知从哪里又冒出一簇人往凤惊鸿身边挤,毕竟整个折枝最有权势的家族就是凤家和余家,争先恐后地来巴结凤惊鸿也无可厚非。楚明耀自觉地让出个位置,很快就被一个美艳的女人顶替了,那股香水味熏得楚明耀有些晕头转向,赶紧快步离开。其实楚明耀出席这种场合总是很不自在,毕竟他本来起点和这群世家子弟就不是一个水平线的,况且他从来都不是媒体的焦点。
照例楚明耀打算在去卫生间里躲着抽烟,结果通道被记者们堵得水泄不通,这种场面完全就是电视上天王巨星出席的巨大排场毫不夸张。楚明耀长得高,在后排踮起脚便看到两个身形颀长西装革履的青年浸泡在一片白茫茫的闪光灯海中,他们的容貌相似,大海般湛蓝的眼眸似是两颗嵌在洁白丝绒上的蓝宝石,宛若诞生在大海中的精灵,仿佛只存在童话书上的漂亮插画里。楚明耀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这他妈不是余家双胞胎吗?!
这是余左和余右第一次出现在公众视野,看来他们的公众形象也是走冷酷路线的,撇开余左天生面瘫,余右这小逼崽子装什么装?!可能是因为太久没见,楚明耀总觉得他们长得更高更俊美了,他竟生出种“儿子终于出息了”的快慰感。
平心而论余左余右和楚明耀之间的情感关系是最为扭曲,他们最开始是从肉体关系建立起的,可楚明耀到现在也无法把自己完全摆出一副受害者的嘴脸对他们深痛恶绝,也许是一文不值的同情心在作祟,或者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不过自从上次余右短信威胁说他如果结婚就要放色情视频之后就没了下文,楚明耀从来不会主动联系他们,余右也都没有再找过他。
说不失落是假的,可楚明耀也明白自己的魅力不至于让四个男人围着他团团转,可人渴望得爱的虚荣是一种本能天性,谁都享受被爱的感觉,甚至多多益善。
终于楚明耀顺利地一头扎进卫生间里,是隔间式的,好在都没人。楚明耀不顾形象地坐在洗手台上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拍出一根来叼了,摸遍浑身却发现没有打火机,悻悻地打算把烟摘下来收好,突然视线里出现一只跃动着橘色火苗的打火机。
“多谢了。”虽然楚明耀在戒烟因此故意不带打火机。
楚明耀凑过去点烟的同时抬眼去瞟到底是哪位仁兄借他火,视线交织的瞬间他就愣了,缥缈的青烟模糊了青年面无表情的脸庞,他的眼神通过柔柔的烟雾降落在楚明耀幽深的瞳水之中。
“阿哲……”
“楚先生。”
楚明耀万万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遇到杜哲。今天他几乎是躲着杜哲,根本连看他正脸的勇气都没有,明明是自己推开了杜哲,现在却又矫情地希望他能为自己回来。
“你今天很帅,哈哈,”以前他们聊天从来都不会是这样生分的尴尬,更何况杜哲不健谈,“果然你梳背头很有型。”
有型这个词是楚明耀看娱乐新闻学的,他颇有和杜哲套近乎的意思。
“多谢楚先生夸奖。”
杜哲淡淡地说,楚明耀咬咬唇,不死心地说:
“你在赫家过得怎么样,有没有被欺负?”此言一出楚明耀就想抽自己嘴巴了,杜哲都是赫家家长了谁还敢欺负他?“啊对了,就是、那个,公司、公司……公司的财务报账单你放在哪里了?”
“你办公室左边柜子的由上往下数第二格。”
“哦哦好,多谢,”楚明耀心不在焉地应着,脑子跟打了死结的毛线团一样根本就运转不开,他只能胡乱地说着什么来维持和杜哲的对话,“这个月我总是在报纸和杂志上看到你,我觉得很帅就买了,哈哈哈感觉自己像在追星,然后,就是,嗯……你给我的项链、啊不对,是叫颈链?很好看,我还一直戴着,刚好可以遮齿痕哈哈……不过那也是你咬的,可能我这辈子都只能戴——”
“我还有事,回见。”
杜哲似乎厌倦了这种没有营养的对话,转身径直离开,楚明耀话说了一半就被生生打断,他极力忍住要追出去的冲动,而是把烟放进嘴里怔怔地说了句慢走。
杜哲离开后楚明耀失魂落魄地坐在洗手池边抽烟,他发誓抽完这根就戒烟,一定戒烟。杜哲这逼崽子绝对故意的,他知道自己要戒烟,当初会很贴心地提醒自己,现在他已经没有那个义务——或者说是责任,因为杜哲已经自由了。
结果抽到一半门又开了,杜哲气势汹汹一把将门摔上后反锁,一副要把楚明耀生吞活剥了的模样走到他面前将烟从楚明耀的嘴里摘了丢到洗手池里,薅住楚明耀的头发恶狠狠地咬上他的唇,那力道简直要撕下一块肉来。锐利的犬齿磕破柔软的嘴唇,齿关被以不容抗拒的力道撬开,传递进一股浓郁的咸腥味,刺激味蕾的同时点燃楚明耀原本被抽空的干瘪灵魂。他们吻得非常粗暴情色,像是两条衔尾蛇要将彼此吞吃入腹那般贪婪,唾液冲淡了血腥味,灵巧的舌尖在湿热的口腔内壁里扫荡,他们竭尽全力地在掠夺彼此的氧气,楚明耀终究还是落了下风。
“楚明耀,”杜哲拆掉楚明耀脖颈上的chocker用力咬住他滚动的喉结,用舌头舔舐着那块凹凸不平的齿痕,“你觉得我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存在?”
“我高估我自己了。”
“我也是。”
杜哲愤愤地说。楚明耀眯着眼感受颈间绵薄肌肤传来的细密疼痛,轻而易举地便勾起他的情欲,他任凭杜哲的掠夺性十足的吻落在颈间和锁骨,脱下裤子大张开腿,把那处极乐之地的入口展露在杜哲面前,晶莹的涎液从他猩红的舌尖滴落在他的指间,楚明耀把手指插进后穴里撑开一条窄缝,另一只手指在入口处抽插戳刺,他把后脑勺抵在洗手池的镜子上,风情万种地着朝杜哲挑挑眉露出一个挑衅的笑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