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斗不过,毕竟在席氏身后还有陈燃撑腰,且不说一个陈燃就得弄得他腹背受敌,就是一个陈亦城也能把他弄的焦头烂额。
席氏单手撑在下颔上,目光幽幽的落在赵祁那满面的风霜上,笑道:“昨天赵家可是大喜临门,我可不想在这个喜庆的日子里,给你们赵家送去麻烦,这事赵教授可得考虑清楚了,跟我席氏作对,你就得做好倾家荡产的准备。”
威胁,赤果果的威胁。
赵祁心底忐忑不安,他其实也想过这样一意孤行的后果,但心中有了一个念头,就会忍不住的想要去深究,这是他的职业病,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么有历史意义的事情被掩埋。
他试着道:“席总这般阻拦我,难道是你和斐滢女相之间有什么不可说的秘密?”
“赵教授觉得我和斐滢之间有什么秘密?”席宸反问。
赵祁心底瘆得慌,他不能捅破这层纸,如果捅破了,很有可能招来杀身之祸,灭门之灾啊。
席宸见他欲言又止,继续道:“赵教授可是真的考虑好了?”
赵祁犹豫了,正当他准备松口的时候,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车内气氛,一触即发,他看了一眼上面的号码,是山丞的夏今唯。
席宸同样的看到了这个名字,未有理会赵祁愿意还是不愿意,拿过手机直接按下接听。
“赵教授,你回来了吗?”男人先行开口道。
“很抱歉,我想你是见不到赵教授了。”席宸说着。
对方一愣,片刻之后,笑意朗朗,“原来是席总,不过席总这一次怕是得猜错了,我想赵教授一定会来见我。”
席宸瞥了一眼没有吭声的男人,再道:“夏总如此有把握,莫不成是觉得你山丞已经有那个能力与我席氏一较高低了?”
“席总想要对付我山丞也并不是纸上谈兵那么简单,席总是聪明人,犯不着为了一个八竿子也打不着的人跟我鱼死网破,对吧。”
“那真是让你失望了,我席宸做下的决定除非是我自己放弃了,否则没有人能够随随便便的更改。你山丞若是想要跟我争一争长短,我自当奉陪。”
夏今唯踌躇一番,他越发肯定这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然只是一个墓为什么会让席宸千般阻拦呢。
席宸挂断电话,将手机放在赵祁身前,嘴角依旧挂着那抹人畜无害的笑容,他道:“赵教授考虑好了吗?”
赵祁赵家在京城里这些年也是备受尊重,他是一名大教授,所过之处,都是受人敬仰,他骨子里是高傲的,潜意识有一种骨气在撑着自己绝不低头。
他道:“这个墓,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
席宸打开车门,微风轻拂而过,吹起一缕缕发丝,他的脸上依然噙着一抹让人难以言喻的笑容,看的周围的人,人心惶惶。
席宸道:“既然如此,我席家与赵家自此以后,不死不休!”
闻言,赵祁心里一咯噔,他突然间有点后悔了。
如此得罪席氏,就算他赵家有多少了不起的人脉,在与席氏的敌对中,人心也会渐渐的溃散。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敢与席氏为敌。
“叮……”席宸刚刚坐上车子,兜里的手机便闹腾起来。
陈亦城的声音咆哮着从听筒内传出,他吼道:“席宸你大爷的,你竟然让本将军去替你守墓?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老子是你家的随从吗?”
席宸沉默片刻,依照陈亦城的性子,如果自己不给他一个让他闭嘴的借口,只怕他会给自己再来一次临阵倒戈,跑去帮赵祁挖自己媳妇儿的墓了。
陈亦城坐在办公室内,翘着一腿,喝着小茶,面无表情的瞪着从进来之后便一声不吭的男人。
席宸合上电脑,注意到头顶上空的视线,道:“喝完了?”
陈亦城冷冷哼道:“你最好给老子一个理由,否则我想我会忍不住去帮赵祁一起挖墓。”
席宸再次倒上一杯红茶,嗅的茶杯中那淡淡萦绕的茶香,呡了一口茶后才道:“你觉得莫易卿这个孩子怎么样?”
陈亦城挑眉,冷冷道:“这个小子不过就是练了几年,等我回去再强化一下肌肉,迟早有一天,我会把他压在身下,翻来覆去的折磨,让他喊我大爷后才放他。”
“……”
陈亦城瞪着又不吭声的男人,吼道:“你想说什么就说。”
“你练了几年?”席宸问道。
陈亦城靠在椅背上,表情有些高傲,“你觉得我像是那种半路出家的半吊子吗?爷我是从小练到大,才有这一身腱子肉的。”
“那你觉得莫易卿像是练了几年?”席宸再问。
陈亦城深思熟虑一番,从他的速度和力量看来,这个人绝对不低于二十年的功力。
丫的,他从胎教就开始练了?
席宸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道:“你觉得他像是练了二十几年的人吗?”
陈亦城语塞,以他的年龄计算,最多十五年。可是他一个练了二十几年的老江湖竟然还打不过他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说出去,忒丢人!
席宸放下茶杯,面色不同往常的温和,而是渐渐的变得凝重,他道:“莫易卿这身功夫练了几十年了,你跟他比,自然不会是他的对手。”
陈亦城听得云里雾里,什么叫做练了几十年?他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小屁孩莫不成从上辈子就练到了这辈子?
你老当拍电视剧啊!
陈亦城嗤之以鼻的漠然道:“少跟我扯那些有的没的,你就告诉我,我凭什么要替你守那座墓?”
“我知道你是一个以大局为重的人,虽说平时不着腔调,但一旦认真起来,比任何人都靠谱,所以我才将这件事交由你去做,你是我目前唯一敢相信的人。”席宸说着。
陈亦城听得心里美滋滋的,但却依旧强硬着语气,“别以为说两句好听的话,就可以把我当枪使。”
“我说的都是真的,斐易的墓被挖开,我已经失言一次,我不想再看着斐滢的墓被人亵渎,我要对付山丞,无法再分心去顾及赵祁,唯有你,值得我信任。”
陈亦城轻咳一声,“当然,要镇压一个赵祁,不过就是我一句话的事,但你也知道哥的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