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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抹了药泥,此时正将一众瓶瓶罐罐收入柜中。

    赤鹤懒洋洋的收回手凑到鼻前闻了闻,又懒洋洋的侧身向墙上靠过去,一副无奈又超然的样子,似乎很想得通她和梁九儿为什么会闹到这个样子,却又很想不通她们到底值得闹到这个样子么?

    云汀见收拾完药瓶,见她心事忡忡的颓在那,像只落水的猫。遂凑过去安慰道:“其实人与人之间吧,总有那么一段日子是不对劲的时候。”

    赤鹤扭回头来望着他:“比如我们现在?”

    今日梁九儿撞见她拿着自己的木雕,其实说来也算不上是个什么大事吧?可惜这个木雕之前才从自己屋子里翻出来过,且是自己言之凿凿否认私藏起来的。

    然而现在却又被自己拿着,还是偷摸到她屋里去拿的,换做是谁,恐怕都是要误会一阵的。

    可是误会归误会,她实在没想到梁九儿会那么激动。

    她冲过来从赤鹤手里把木雕夺下的时候,力道居然出奇的大,怕是攒了全身的力气。且不容赤鹤多解释一句,就生生将她推磕在桌角,是以手上才留了个伤。

    她皮糙,到没多痛。

    比起手上这处淤紫,赤鹤觉得自己心里更淤一些。

    赤鹤芸出口气,换了个姿势想靠得舒服些。

    云汀摸了摸她的头,安慰似的将她拢进自己怀里,自责道:“今天也怪我,没有拦住她。”

    赤鹤摇摇头:“你拦她做什么呢?她同我赌气,你拦她,再把气带到你身上,多不划算。”说着,抬起瘀伤的在云汀眼前晃晃,续道:“没多疼的。我是仙嘛,神仙才不会在乎这些小伤小痛的。”

    她话语里的不在乎,却愈发让云汀五味陈泽。略略颔首亲了亲她的头发,踌躇道:“你既将她当做晚辈看待,有的事情,就不是一个理字讲得清的。譬如此事该她不对,旁人却也多说不得什么。”

    赤鹤望着一旁小桌上的烛火,飘摇在眼里,虚晃成一团雾影。

    “是啊。我懂你的意思。”她别过头,在云汀怀里埋得深一些,好在这股熟悉且欢喜的墨香能让她心安。

    “旁人说了她,我不开心。可若是旁人只帮着她,那我也挺委屈。”

    ☆、第九十二章 激化

    第九十二章激化

    她仰起脸来看着云汀,有些累:“我还想着,或许是不是该挑个机会,把她想知道一些事情同她说一说?”

    赤鹤其实对这桩事是有些纠结的,拿不定主意。

    云汀以下颌轻轻蹭了蹭她的额头,此事他给不了她太多的意见,只提议道:“若是你觉得,她知道的事情太多不一定就过得舒心,那也可以不说。”

    大概他们还觉得,梁九儿此时的好奇,多半夹着些孩子心性。闹腾一久或许就静了呢?

    “她为什么对这件事忽然那么好奇?”云汀有些想不通,以前梁九儿好像也不如此。

    赤鹤摇了摇头,显然对此也是十分的不解:“那天她忽然对我说,她觉得我们都知道的很多,知道的多却什么都不告诉她,是在把她当做外人。”

    云汀没出声,显然对梁九儿如何会说出这样的话也是有些没头没绪的。

    “不想了不想了,你不如熄了灯过来睡吧。”赤鹤的缩回被窝里,朝云汀列出一个笑,又见着云汀很顺从的将烛灯灭了,依上榻来笼着她。鼻息在她耳畔响得很分明。

    她一直把芷水的话挂在心上,觉得现在是个问问题的好时机:“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回崇明宫的时候……”

    “你不瞌睡吗?我还觉得挺累的。”云汀把她拢得紧一些,鼻音懒洋洋的有些沉。

    “我……”

    她还想辩驳一二,云汀却已将头深深埋在了她的颈窝里,边低声慰道:“没事的。再多不多几日,咱们就可以回青崖山了。”

    好吧。

    那……改日再问就是了。

    ·

    ·

    ·

    子夜,寒风吹开了窗扉,吓得赤鹤梦中惊起。

    夜里狂风,将窗户吹的有些松了,

    云汀也有些将醒未醒的样子,咕哝着翻了个身。赤鹤替他掖了掖被角,起身想去把窗户关上。

    窗前咻忽间闪过一个人影,突而其来,赤鹤骇了一跳。又见那身影顿了顿,竟是挤进了隔壁的屋子。

    隔壁……

    梁九儿。

    ·

    ·

    ·

    赤鹤想也没多想,追着那道人影来到梁九儿屋前,手上捏了个隐决也随之穿门而过,进到了梁九儿的房间里。

    屋内只渗着些许月光,大多一片黑寂看不大清明。也辨不清哪里有个人影。

    赤鹤怕动静太大扰了梁九儿休息,眼望着围了一圈纱帐的睡榻,顺势捏过去几个迷决。

    平常这类术法她不常使,若是对付别的仙怪大概有些勉强,但梁九儿是个凡体,她术法再不济,施在梁九儿身上倒也是够了的。

    屋内一片悄寂,虽然她是亲眼见着那个人影闪进屋来的。

    赤鹤蹑着声气在屋内转了一圈,透着夜光瞥到侧桌上放着的那个木雕。

    本来她已经想退出屋去了,但见着木雕的瞬,一时间注意力又被吸引了过去。

    木雕没有很大的变化,只是小人的五官好像较之以前却愈发的生动,赤鹤借着月光把木雕来回一阵翻转,忽然觉得,这个木雕明明有些眼熟。

    身后蹿袭来一阵凉意,她速然闪开抽绫裆下,带眼过去,寒意传来的地方正是一柄凌厉的寒刺!

    不出所料的,正是那个小怪物浮在她身前,画刻一样的五官在这昏暗的环境里愈显骇诡异骇人。小怪物将寒刺从红绫中抽出,浮了一浮猛而转朝着床帐攻过去。

    赤鹤眼疾手快,赶在他挥刺之前以红绫拦下,且在红绫上头运了十足的力道,缠上他的后一刻就直直将他冲着地面狠摔过去。

    哀嚎声沙涩一响,小怪物弹身而起又举着寒刺冲她扑过来。

    赤鹤今天心情不大好,被这东西纠缠久了更是恼得不行,所以这一招挥出的红绫是带了十成的杀气,在缚住小怪物之后,又顺手将红绫的尾端化成一把尖刺,趁它尚未挣脱,举刺生生插进小怪物的心口。

    她本想着,这小怪物再如何驱杀,最后都会化成一个香囊。

    杀了它,自己也就是再捡一道香囊的事。

    可这一次,却有些不如她预想。

    红刺在刺中他心口之后,小怪物竟然没消没散,还由心口处溢出了涓涓热血,闷沉沉的倒在地上。

    它死了。像个活物一样死了。

    赤鹤有些懵,这状况跟此前有些不大一样。

    然没等她多反应一刻,更让她头痛的事情是——

    床榻上传来了动静,随着片刻的窸窣,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了夜空: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