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母父抱着,睡得安稳一些。”
韩衡戳了戳君晔灏的腮帮,笑了笑:“不闹也好,带着个孩子上路挺显眼的,到了镇上买个背篓,要是遇上盘查,可以用东西遮盖。”
“是。”
柳七已经睡着,右手手指轻轻在左臂上时不时叩一下。
车轮开始滚动,启程下山去。
作者有话要说: 暗搓搓打开了追妻模式。。。。。。
第152章 一五二
第一次接受盘查时,韩衡在马车里独占一边座位,正睡得昏天暗地,浑然不知是什么时辰了。他脸上戴着张人|皮面具,米幼一早就准备好了,有这样的伙伴,韩衡发现逃出来也没有那么苦逼。
“走吧。”城门卫兵放行。
韩衡呆滞地坐在座位上,片刻后突然弹了起来,脑袋天崩地裂地撞在马车上。
“少爷你怎么了。”米幼连忙拽了他一把,看到韩衡脑门上醒目的大包哭笑不得,他戴了一层面具虽然肤色不会变红,包还是肿了起来。
“儿子呢?”韩衡两眼无神,颅内正在遭受五雷轰顶。他儿子不见了!
“这儿,这儿呢。”米幼连忙掀起搭在座位上的布幔,下面有个竹筐,里面躺着韩衡的娃。
韩衡长舒了一口气,旋即大怒:“怎么能这么放呢!会闷着他!你们俩万一有脚臭呢!”
“……”柳七戴着面具,只看得出浑身僵硬,大概没想到这朵传说中的高岭之花是这般情状。
“柳兄淡定,习惯就好,我家少爷没睡醒都是这样。”
“是……是吗?”柳七语气中颇有点遗憾的意思。
韩衡郁闷地拍了两下他儿子的脸,“怎么一直在睡,这都两天了,他怎么回事。早知道应该和郎东一起,待会住下后,米幼你去请个大夫过来,打听清楚擅长给小儿看病的,就在外打听,对大夫就说要看妇人。”
“是。”
正大光明住客栈是不可能的,这里离大梁京城不算很远。现在还没有正大光明张榜寻他,不过他们已经发现城里多了很多作寻常打扮的习武之人,练武的人身形眼神都能看出与一般人有些差异,加上这些人是在寻人,少不了要在固定的几个地方站着东张西望。
米幼带着他们进了一间民居,出来一对农人打扮的夫妇,显然和米幼认识,很快收拾出一间客房让他们住下。
韩衡在屋里抱孩子,没一会,柳七进来问吃饭。
“我不饿。”韩衡眼睛就没离开小孩。
孩子已经两天都在睡,就算犯困,总会觉得饿,现在还不醒,太不寻常了。他想起一件事,朝在桌子边摆碗筷的柳七问:“我是被你们截胡的,把我迷晕了绑架出来的是金水人,我儿子是米幼他们带出来的?”
“不是。也是金水人截……的。”柳七这几天也跟着韩衡戴人|皮面具了,本来韩衡还在想他戴那个面具也是白搭,吃饭总要露脸。
现在他俩一人一个假脸,谁也不吃亏了。
韩衡脸色发白:“不是又中毒了吧?”
“不大像。”柳七道,“过来吃饭。”
韩衡刚要说没胃口。
那柳七就像知道他要说什么一样,又道:“大夫给小少爷看过以后,你要照顾他给他喂药,不分白天黑夜地盯着,不多吃点怎么照顾我……和你儿子?”
韩衡耷拉着脑袋,坐到桌边,嫌弃地拨了拨绿油油的素炒菜心。
柳七把没刺最嫩的鱼腩肉扒下来丢进韩衡碗里,韩衡要丢回去,柳七却把整张脸都埋在了碗里,狼吞虎咽,丢过去只能丢在他脸上。
“……”韩衡乱七八糟胡塞一顿进肚,把碗筷一丢,又上床抱他儿子去了。君晔灏一出生,韩衡就空前忙碌,他发现了这个世界的惊天大秘密,每天都在追着自己的梦跑,研究这个研究那个,抱儿子的时间不太多,每次腾出手来抱君晔灏,君晔灏就闹腾地想跟他玩,把他的衣服扒得横七竖八凌乱不堪。
现在婴儿安安静静躺在他的臂弯里,睫毛又长又卷,像个洋娃娃,睡觉的样子十分乖巧,就是睡得太久。
韩衡抖着手碰了碰他儿子的鼻息,平稳安定地呼在他的手指上。
韩衡手指一颤,把孩子轻轻摇了两下,孩子无知无觉地睡着,韩衡只得把他放回被窝里,趁大夫还没来,韩衡也去睡了会,想养足精神好照顾孩子。
结果大夫看过之后,却说孩子没毛病。
“怎么可能没毛病啊,都睡两天了,再不醒饿也饿死了。”要不是他儿子看着软趴趴一摇就会散架,韩衡早就把他拎起来晃了。
“怎么办?”米幼问的是柳七。
“你也懂医术?”韩衡眼前一亮,旋即看见柳七摇头。
“我出去一下。”说完柳七就走了出去。
韩衡一颗心全系在他儿子身上,一晚上没合眼,只知道米幼跟柳七出去后不久,米幼就先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还不见儿子醒,韩衡只好弄了点羊奶,给他儿子喂,喂三口只能勉强塞进去半口,其他全都沿着腮帮子流了出去。
柳七刚开始在旁边看,突然说:“笨手笨脚的,我来。”
于是韩衡这个亲爹就被推到了一边,他一身都是羊骚味,无语极了。不过柳七喂孩子的架势特别娴熟,起码比他喂得好多了,像是经常照顾病人或者孩子一样。
韩衡去换了一身衣服,院子里农妇看见,帮他拿去洗了,韩衡礼貌地跟她道谢。
雄鸡一声天下白。
此刻正是昼夜交替,黎明前最深的黑暗被曙光驱散的时刻,院子里几棵生长得十分恣意的树影子投在地上,嫩芽已开始冒头。春天来了。
韩衡走进屋,一碗羊奶已经喂完了,柳七正撅着屁股趴在床边不知道在干嘛,屁股还挺翘的。韩衡大脑混乱地想。
柳七噘长嘴,刚要碰到小孩的额头,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吓得他整个人差点扑到婴儿身上,被韩衡一把提着后脖子拎开。
“小心点!”韩衡心有余悸地看着他险些被柳七压扁的儿子,不满道:“看什么呢?”
柳七抓了抓头:“小少爷脖子好像被蚊子咬了,我正在看。”
“没有啊。”韩衡反反复复把他儿子的脖子找了一遍,“没被咬,不是,这么冷的天,哪儿有蚊子啊。”多亏柳七,不然他儿子更要饿得慌,想到这儿韩衡脸色缓和了些,“你昨晚没睡吧。”他指了指眼睛,“青了。你去睡会。米幼去哪儿了?”
“他去给郎东送信讨药,要两三天才能赶上我们,不过能吃得下奶就没问题。”
韩衡一脸担忧地勉强点头。
到了下午,韩衡刚打开联络图,研究他们用不用改一条路线,迷惑追兵。柳七突然敲开了门。
“有人找上门了,在前院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