茬子,结果往里继续一咬,惊人的是,鸡翅竟然没有骨头,原来这并非是个简单的鸡翅,鸡翅里面竟然还塞着米。
鸡翅的外形一点儿也没有遭到破坏,里面却鼓鼓的,塞着满满的米,一股热气从咬开的鸡肉里腾起来,里面的米香喷发而出。
卫侯吃了一惊,瞪着鸡翅看了半天,里面的米也很奇怪,咸香无比,应该是用鸡汤啊或者骨汤调味,而且米软,却不黏牙,其中还伴随着有些脆生生的菜,还有弹压的肉丁,那滋味真是多了去了。
没想到一只鸡翅,竟然内藏乾坤。
卫侯想要找茬儿,但是实在找不出问题所在,当下竟然不管烫不烫,一边嘶流这气儿,一边恶狠狠的连吃了三只!
宣姜见卫侯像没吃过饭一样,实在没起子,还想让他慢一些吃,结果自己也尝了一口,顿时瞪大了眼睛,实在好吃,宣姜也直接啃了一个鸡翅,这才松了口气。
卫侯吃了三只,意犹未尽,让寺人再给自己端两个石锅来,这才笑着说:“齐国公子的手艺,果然不同凡响啊,各位卿也尝尝。”
众人一听,连忙开始动筷子,石锅盖子一掀开,大家就闻到了香味儿,早就蠢蠢欲动,但是卫侯没说开席,他们也不敢吃。
这一声令下,大家赶紧低头狂吃,一个个都赞不绝口,一时间大殿上全都是惊叹的声音。
卫侯一口气又吃了三个,一共便是六个,吃的满面红光,嘴上都是油,吴纠则是笑眯眯的看他要吃第七个,这才开口。
吴纠不紧不慢的说:“纠还记得,卫公说过,若是纠做的好,是有奖赏的。”
卫侯一听,也不放下手中的鸡翅,继续吃着,笑眯眯的说:“自然有赏,自然有赏,公子但说便是。”
吴纠笑眯眯的说:“既然这样,那就请卫公,放齐国队伍借道出国。”
卫侯本身笑眯眯的,听吴纠突然这么说,仿佛一瞬间齐国和卫国两国就撕开了脸皮,明晃晃的开始对峙了。
卫侯一直拖延他们不许出宫,一来是因为想要软禁他们,不让齐侯离开,怕他们走漏攻打周朝的风声。
另外一方面也是想要拖延他们的时机,不让他们去奔丧,奔丧错过了时间那可是大不敬,卫侯就是这个打算。
没想到吴纠一句轻飘飘的话,直接就这么揭开了,卫侯脸上一阵抽搐,险些连鸡翅都吃不下了。
卫侯干笑着说:“看公子这话儿说的,不是孤不让他们借道,而是两位舅舅好不容易来到卫国,孤要尽地主之谊,多多款待两位舅舅才是,否则落旁人笑话,还以为孤的卫国寒酸呢。”
吴纠一笑,说:“是挺寒酸的。”
“什么?”
卫侯一瞬间都没听清楚吴纠的话,因为谁也不可能这么说。
吴纠重复的说:“纠说……卫国是挺寒酸的,泱泱大国,一天只给寡君和纠早晚两顿膳食,您说寒酸不寒酸?不只是膳食,每日行动还受限,偌大的卫宫不让客人走动,您说寒酸不寒酸?招待使臣的美人儿,却是卫公您自己的亲娘,您说……寒酸不寒酸呢?”
他这三句话说出来,顿时众人都傻眼了,不知吴纠到底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突然如此破罐子破摔的犀利起来,宣姜淫乱的事情,卫国人都知道,平头百姓都知道,但是大家也没想到,他们的卫侯竟然用自己的亲娘“招待”外使,这传出去简直是千古笑话。
宣姜脸色惨白到了极点,气的直发抖说:“你胡说!”
吴纠笑眯眯的说:“纠胡没胡说,这不重要。”
宣姜冷冷的一笑,说:“你现在知道怕了?来人呢!”
吴纠把宣姜给惹急了,宣姜在卫国,就靠一张脸,不管是美艳还是面子,都是她那张脸,卫国的人都知道她是什么人,但是不敢说出来,哪有像吴纠这么直接的,一口揭了她的老底儿,怪不得宣姜要狗急跳墙呢。
她一声喊完,“呼啦!”一声,就见几十精兵竟然瞬间开入路寝宫的大殿,似乎早有安排,每个人都手持长剑,一瞬间剑拔弩张,大殿上没有一个人敢喘粗气儿的。
吴纠看了却只是一笑,不见任何紧张。
宣姜冷冷的说:“姜和两位弟弟本是血亲,但是两位弟弟如今对寡君无理在先,别管姜不讲情面了。”
齐侯气定神闲的坐着,幽幽一笑,很悠闲的将酒杯“咔!”的一声撂在桌上,淡淡的说:“情面这东西,要跟有面儿的人讲才是,卫国的人不懂礼数,上不正,淫佞成性,无怪乎百姓效仿,民风不礼呢。像这种人,孤也想和他们讲情面,但是从何讲起?恐怕他听不懂呢。”
齐侯这么说完,宣姜要给气死了,卫侯也是愤然站起来,拍着桌子说:“反了!反了!来人,给孤将人拿下!”
卫侯说完,那数十精兵就要冲上来,结果吴纠淡淡一笑,说:“卫公不妨等一等。”
卫侯一听,说:“这时候怕了?也无妨,要饶过你们国君,那不如齐国的公子来伺候孤一晚上?”
卫侯已经撕开了脸皮,说的身为难听,齐侯一听,脸色当即很难看,冷冷一笑,说:“卫公小命不保,竟还有心还玩笑,孤也当真是佩服,佩服了。”
卫侯一愣,随即说:“你不必虚张声势,如今你一脚踏在了黄泉上,还能口出狂言?”
吴纠淡淡说:“恐怕一脚塌进黄泉土的人,是卫公您呢……”
他说着笑眯眯的又说:“卫公让纠理膳,端是放心大胆。”
卫侯一听,吓了一跳,说:“你是什么意思!?”
吴纠说:“没有旁的意思,就是告诉卫公一句,卫公已然中毒了。”
卫侯吓了一跳,说:“不可能,这些都是试过毒的。”
吴纠幽幽一笑,说:“卫公撩开袖袍看看,是不是身上起了红疹?这毒可不是鹤顶红,不会见血封喉,但是却是慢性毒药,发作很慢,起初只是浑身不适,起红疹,麻痒一片罢了。”
他这么一说,卫侯顿时觉得身上真的不适,撩起袖子一看,果然,方才激动没注意到,袖子下面竟然真的一片红疹,麻痒难当。
卫侯使劲挠了两下,然后又伸手挠脖子,旁边的宣姜惊叫了一声,因为卫侯的脸上也开始起红疹了,还肿了起来。
吴纠冷笑说:“怎么?纠没说假话罢?”
卫侯吓得惊叫说:“你……你竟敢暗算孤!?”
吴纠笑着说:“若非卫公苦苦相逼,纠又怎么敢劳心劳力的暗算卫公呢?纠知道,卫公是个金贵人,齐国和卫国又一向交好,寡君与纠都不想难为卫公,不如这样,卫公送齐国队伍借道出国,齐国队伍一旦走出卫国,纠便让人奉上解药,否则卫公可要痒上七七四十九日,皮肤溃烂而死,那死相嘛,当真不是一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