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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事了,而不是继续在外蹉跎着。回去最起码能相个好人家。”

    这时柳蓝玉也走了出来挽住宗绫的胳膊,戒备中透着骄傲:“阿绫不需要相亲事,我哥便是阿绫未婚夫,比谁都好。”

    施明雀嗤道:“再好也不过只是平头老百姓,能好过施家给找的?”

    柳蓝玉:“我哥是金吾将军柳无风,确实能好过施家给找的任何一个人。”对于想接宗绫走的任何人,柳蓝玉都喜欢不起来。

    “柳无风?”施明雀先是惊讶,然后笑了起来,“还真爱开玩笑。”明显是不信。

    柳无风才貌双绝,年轻有为,年纪轻轻便比他们施家任何一个男人的地位都要高,短短三年便战功累累,被百姓奉为战神,神一般的存在。

    也难怪人家不相信眼前的人能与柳无风有那层关系。

    柳蓝玉还想争辩,解情制住她,因为说再多也是无用。柳蓝玉便不甘不愿的只能作罢。

    就在宗绫打算与施明絮沟通时,施明絮站起身过去拉着宗绫的手,柔声道:“大家都是为你好。我改日再来见你,嗯?”

    宗绫未说其他,只是睁着清澈漂亮的眸子看着施明絮:“表姐,我不想进施家。”

    她自是不好说施家的不是,只希望这个善解人意的表姐能听进她的话,帮她回绝二舅与二舅母的“好意”。

    施明絮拍了拍宗绫的手背,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施明雀看着宗绫,讽道:“傻子,还当她是好人,她还不如我好。”她哼了声,也走了。

    看着施府的马车离开后,柳蓝玉嘀咕道:“也不知道这些大户人家在想什么,自以为是。”

    宗绫也算是想开了不少,故作随意道:“就算不得不回施家也无碍的,无风哥哥的官比我外祖父的还要大。待到无风哥哥回来,就让他做主带我离开施家。”

    柳蓝玉拖着下巴:“我觉得我还是得去想法设法探探我哥的消息,好心里有个数。”

    解情倒是不如他们那般杞人忧天,只道:“都洗洗休息吧!”

    宗绫与柳蓝玉点头。

    凊王府悠水榭。

    天色渐黑,今日的鸟啼蝉鸣之声要比往日热闹些,似奏出的独特音律,秦洬轻抚出的琴声与之相应,别有一番意境。

    惊奕依旧挺直着身子站在秦洬身后听琴。

    琴声婉转柔和,如轻轻湍动的流水,由耳朵滑入四肢百骸让人身心舒畅。之后又如化作软羽,轻抚着身上每一处毛孔,温柔舒服的让人不由想闭眼细细享受。

    惊奕心觉王爷那靠琴声催眠的本事确实越来越高,这回才刚开始不久,他便有些昏昏欲睡。

    就在他不由想打盹时,琴声戛然而止。

    惊奕抬头看向秦洬,见他正微微抬起左手看着手背上宗绫挠出的血痕,因他背面相对,看不到其当下神色。

    起初惊奕并未多想,不想却看到秦洬翻转手掌,看着自己的手掌间。

    他心里咯噔了下,不由想起王爷今日在青月山尼姑庵佛堂内抓到宗姑娘那一处的一幕。

    王爷看抓痕勉强能理解,那看掌心呢?

    惊奕看不出秦洬究竟在想什么,只心觉怪异的依旧静静候在秦洬身后。

    仿若因为没了琴声,四周的蝉鸟之声也莫名小了不少,时间在这渐渐变得更加静谧的夜里流淌着。

    突然,秦洬放下手掌,语气不明的出声了:“天明时,将那医馆赶离吧!”

    惊奕从不认为现在的王爷仍厌恶宗绫,甚至还觉得他似乎唯独对宗绫不太一样。当下乍一听到王爷这个无情的吩咐,只觉得惊讶不已。

    惊奕心觉哪里怪怪的,却又不敢多问,他总觉得王爷此刻的心情并不好,周遭的气氛也仿若凝滞起来了一般,让他觉得莫名有些紧张。

    惊奕应下吩咐后,秦洬就起身拖着略懒散的步伐回屋了。月光的映射下,他那双眸子依旧幽深平静,如一摊无波的湖水。

    次日一早,惊奕便就去了颐明医馆。

    因昨日都挺辛苦,所以宗绫与柳蓝玉当下还在房里睡着,只解情老早就守着医馆看医书。

    碧红在打扫卫生,许悠持抱着剑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

    清早路上行人不多,略显幽静,马蹄声轻易便吸引了解情的注意力。

    她抬起头就看到惊奕踏进医馆。

    解情略惊讶,起身迎了过去,从容淡定道:“不知道大人光临所为何事?”

    碧红放下抹布,赶紧去了后院去唤宗绫与柳蓝玉。

    惊奕环视了一圈,没见到宗绫,便直接道:“王爷有令,这个医馆不得再出现在这条街。”

    解情眉头微蹙:“还望大人告知原由。”

    惊奕:“你无需知道,即刻去准备,限时一日。”其实秦洬并未给期限,他心想着还是让这个医馆早消失的好,以免惹王爷不快。

    就在惊奕转身既走时,宗绫从后院踏进医馆,不解道:“什么限时一日?”她本在房里洗漱,碧红说惊奕进了医馆,她就立刻过来了。

    惊奕停下脚步。

    解情将惊奕的要求与宗绫说了,宗绫闻言声音立刻拉高:“秦洬要我们的医馆在一日之内从南康街消失?”

    惊奕回过身看着宗绫,默认,但不喜宗绫直呼自家王爷的名讳。

    宗绫第一反应便想到秦洬是冲她来的,就为了让她不再出现在他的眼前。她不知道他为何偏偏现在发神经,但因她无疑。

    她沉下了脸。

    “太阳下山时,我便再过来,希望那时看不见你们这个医馆。”惊奕无情言罢就朝外走。

    “等等!”宗绫突然唤住他。

    惊奕停下脚步转回身,淡淡的看着她。

    宗绫压着对秦洬的怨气,认命道:“其实大人很明白,他定是冲我来的。大人也明白我与施家的关系,这几天我将会回施家。所以,这个医馆不用消失了吧?”

    一天之内让他们的医馆消失在南康街,必定会元气大伤。届时拿着贱卖医馆的钱,天晓得还能不能再开一个不错的医馆。

    何况这施家她想不去也难,倒不如顺势而为。

    惊奕本不该相信施家还会愿意接纳她,可想到昨日她与施家那两位姑娘似乎关系不错,便就暂且信了。

    其实他也不想为难几位可怜的姑娘,只是有命在身。既然宗绫她能从这个医馆消失,想必也能让他向王爷交代。

    惊奕:“你今天就离开这个医馆,莫再出现在爷的面前。”

    宗绫垂眸:“好。”

    惊奕离去后,宗绫的肩便挎了下来。她从未想过,最后还是秦洬将她逼进的施家,没有一点回绝的余地。

    她好讨厌他。

    解情扶着宗绫的肩头拍了拍,叹息道:“是不是怨他?”

    宗绫:“人家位高权重,我怨不怨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