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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他就什么都遗留不了地存在,从此一无所有。

    可是他还是舍不得,舍不得不爱她。

    舍不得不把自己藏得最好的、最后仅剩的一样东西也交给她。

    纵使今后深渊地狱来等,他也只愿一人而去。

    第二十五章

    深秋初冬的早晨格外好。

    一夜纵情缠绵,不知疲倦,容滋涵睁开眼睛的时候早已经日上三竿了。

    暖洋洋的光线从窗外投射进来,在房间的每一处印上静好温婉的柔意,她动了动酸软的身体,抬头便迎上一对戏谑又漂亮的眼睛。

    “早安。”封卓伦裸着上身伏在她身上,勾起嘴角在她小巧的鼻子上轻轻咬了一口。

    醒来的早晨第一眼就能够看到这样一个人,含着笑意的眼底倒影着的是自己初醒的面容,红颜白头……日复一日,从始至终。

    世上应该没有比这更好的事了。

    容滋涵动了动唇,眼底也不自自主地浮现了笑意。

    房间里没有开窗,还残留着很重的味道,眼看他伏在自己身上眼底已经又有渐渐狼变的趋势,她连忙伸手将他那张英俊的脸往旁边推了推,却发现连发出的嗓音都是暗哑的,“手机。”

    昨晚那样不顾一切地与他纠缠,直到凌晨的时候两个人的身体还是紧紧连拢着的,一宿未归,这下容城李莉那边都不知道应该怎么交待了。

    “不用拿了。”他这时翻了个身躺在她身旁,将她连人带被子卷起来,抱到自己身上趴着,

    “先说说,咋天晚上我不过来,你要跟那个仿我的冒牌去哪里。”  他声音照旧慵懒如常,但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被子下某处已经渐渐顶起。

    不说,就是做,说了……有可能也是做。

    “你吃醋啊?”她看着他扬了扬眉。

    再说那位邀约的男人也只不过眼睛长得和他有点像而己,这人怎么能臭屁成这样啊。

    封卓伦自然拿出了嘴贱的看家本事,“吃醋不是你的专利么。”

    此话一出,她的神色立刻就冷了下来。

    她可没有忘记,当天促使他们两个人分手的直接导火索。

    “milk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她这时看着他的眼睛平静地问,“说实话。”

    “没有你想的那种身体上的关系,也不是红颜知己,”他的手在她脑后浅浅顺她的发,声色亦是平静,“无论你信不信,她真的只是一个很可怜的女孩子,我把她当孩子看待。”

    那个孩子与他一样寂寞,与他一样孤独,也是彼此支撑相伴的唯一慰藉。

    他说话的样子确实是格外认真的,没有再避而不谈或是试图欺骗。

    “那么那天晚上,你一整晚没有回来,是和她去了哪里?”她沉吟片到,一字一句地想问清与他有关的每一件事,不错过每一个细节。

    封卓伦揉着她头发的手顿了顿,“去看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

    话音落地,她没有说话,却微微蹙了蹙眉。

    他这时抬头浅浅亲了亲她的下巴,望进她的眼睛,“你知道么,如果要我说我这一辈子最恨的人,是她……可是如果想到从此世界上再没有这个人,我更心如刀割。”

    容滋涵头一次看到这个男人的脸上,除去骄傲、戏谑、无谓,有了真切汹涌的情绪。

    其实她还有很多很多想问他,他的所有都在他身后藏得太深,她还是一时半会没有办法全部看清。

    可是这一刻实在太好,好到她都忘记当初分手时分崩碎裂,好到她都不忍用现实去触碰。

    “你……为什么没去法国?”两人俱是一时无言,她半晌开口问道,平静的声音里却还是有一丝起伏。

    “机长被唐簇绑架了。”他挑了挑眉,轻松地回。

    她翻了个白眼,立刻卷着被子要从他身上下来。

    封卓伦朗声笑着把她抱回来,笑容里是从未有过的直接而清澈,“你真傲娇,学学人家小丸子那样又二又荫,傻乎乎的多好。”

    “那你是谁?花轮同学吗?”容滋涵当仁不让。

    他装作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会,“我要是花轮的话,那么动画片就要变成岛国片了,花轮同学应该不会把小丸子脱光压在怀里吧?”

    “流氓。”她很鄙夷地白了他一眼。

    他漂亮的眼睛笑得都弯了起来,“那你昨晚看到流氓出现还那么高兴,在我怀里哭成这样,嗯?”

    见她别过脸没理他,他这时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低声道,“我不来,你不就要跟别人走了。”

    他声音里的柔意散漫开来,萦绕在她周身。

    “涵宝……”他低头亲了亲她的眼睛,“谢谢你。”

    1200公里的无线电波,是你的确认、是你给我的这一份绝路里重拾的义无反顾。

    这是那些汹涌的暗潮来临前最后一次,我得来不易的、太过美好的时光。

    我此生都不舍忘记。

    她听了他的话垂着眸往他胸膛上靠了靠,贴在他的心口。

    “饿不饿?”封卓伦看着埋在自己胸膛上的脑袋,这时转而又露出了熟悉的戏笑,“要吃点什么吗?比如……牛奶?”

    正常人的思维必然是会觉得上述对话分外正确而体贴的,可她怎么能不知道这人有多小花花肠子,立刻薄羞带怒地抬脸瞪他,“封卓伦! ”

    “你睡觉的时候我出去买早餐,在电梯附近碰到傅政的儿子。”他心情似乎很佳的样子,他跟我说,咋天晚上他爸爸把他和妹妹扔在套房的隔间里,他一晚上听到她妈妈一直在哭。”

    “我算了算,昨晚我都没有动你一整晚。”他的手指从她的光裸的背往下探,“所以说,人比人,我还是很通情达理的,是吧。”

    她听得又气又笑,“还不是你把好人带坏了,要不是你咋天的提议,蓓蓓至于那么招罪吗'

    “你说博政是好人?”封卓伦立刻嗤笑了一声,“你咋天没看到他老婆手腕附近的绑痕么?

    他那张好看的脸上只清晰地写了一行大——我还没逼你玩sm呢,我多好快表扬我!

    容滋涵实在没耐心,额头青筋挑了挑,掐住他俊挺的鼻子道,“混蛋,我要给我爸妈打电话。”

    她话音刚落,就听见房门口传来“叮咚”一声的门铃声。

    “喏。”封卓伦纵观全局,这时闲适地将她的手拿开握在手心里,放在嘴边亲了一口,“我去开还是你去开?”

    她能去开么!给别人看到像什么样子,她浑身上下除了一身的青红斑斑,连块破布都没有

    封卓伦笑得更溢,这时把她从身上抱下来,自己下床走过去开门。

    等门打开听到一个熟悉的女声时,容滋涵才意识到她刚刚都没想到谁会找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