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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让李教练如何能甘心。这会儿看到南风,他忍不住有点阴阳怪气的:“这不是南风么?都快认不出你了,以前打大满贯的时候多风光,现在怎么会跑到一个快倒闭的体校当教练?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呢。”

    他说话专揭人伤疤,树青体校众人听了都很不忿,陆笙和徐知遥都运足真气用目光攻击他,丁小小已经撸起袖子要骂他了,不料南风突然抬手制止了她。

    南风看着李教练,礼貌性地微笑一下,问道,“你就是传说中的能把上材教成下材的李教练吧?”

    “你……!”李教练有些气愤,他克制了一下怒气,冷哼道,“南教练的意思是,你能把下材教成上材?”

    “不敢不敢,只要把上材教成上材,就不算误人子弟了。”

    李教练看看陆笙又看看徐知遥,突然笑得讥诮,“南教练以为,你这两个学生算上材还是下材?”

    陆笙紧张地看了一眼南风。

    南风的笑容里有种谜の镇定:“在我这里,每一个孩子都是上材。”

    李教练终于发现,在吹牛逼这方面,自己远不如南风有天分,他丢下一句“懒得搭理你”,就带着人走了。

    树青众人也没有急着回去。本次市运会网球部可谓大获全胜,几人决定下馆子撮一顿,庆祝一下。

    关于去吃什么这个问题,徐知遥习惯性地问,“陆笙,你想吃什么?”

    陆笙抿嘴想了一下,“我想吃芒果糯米滋。”

    丁小小笑了,“你的想法很具体嘛!不过哪里有卖芒果糯米滋的?”

    陆笙没有回答,偷偷地看一眼南风。南风正低眉垂目地看着她,眉目中笑意点点,“我迟早要被你吃穷。”

    等到众人到了目的地,丁小小终于明白那句“迟早要被你吃穷”是什么意思了。她捧着脸在饭店门口怪叫,“哇呀呀呀,五星级饭店!我要敞开肚皮吃吃吃!!!”

    丁主任面瘫脸站在她身边,觉得有些别扭。他闺女毕竟是被一个整个省队的男人争风吃醋过,能不能不要这么大惊小怪啊,身为女神的矜持呢……

    陆笙有点抱歉,扯了扯南风的衣角,小声说,“我是说想吃芒果糯米滋,没说非来这里吃呀……”

    “来都来了,走吧。”

    陆笙一边走,一边帮南风心疼钱。

    刚一坐下,南风就来了个电话。他让他们先点菜,自己走到旁边接电话。

    与他们隔得不远,他站在一个插着粉色蔷薇花的花瓶旁边,轻声讲着电话,“喂?……嗯,知道了……不要伤害她,不要为难她……她随时可以选择回来。”顿了顿,他抬头,视线越过蔷薇花,看到对面谈笑的人们。丁小小不知道在跟陆笙说什么,把小丫头逗得乐不可支,笑得像随风摇摆的蔷薇花,露出一口整齐璀璨的小白牙。

    南风收回视线,微一牵嘴角,一个略带嘲讽的笑容在脸上一闪而过。他语气冷淡地对电话那头的人说:“当然,我认为她不会回来。”

    ?

    ☆、第 27 章 不告而别

    ?  市运会每一个项目的第一名,可以获得一千块钱的奖金,以及赞助商提供的品牌运动鞋一双。陆笙单打和混双都得了第一名,一共拿到了一千五百块钱的奖金。

    她把这些钱全部给了南风。

    南风有点意外,“为什么给我?”

    “你为我花了那么多钱,我挣了钱就该交给你。”陆笙认为自己这个理由无懈可击。

    南风被她逗得一乐,白皙的手指捏着那一叠人民币,低垂的眉眼染了点点的夜灯的柔光。高挑的鼻梁线条清晰,灯光绕不开,留下一片阴影,遮住了半面脸庞。光亮处那道细细的疤痕越发清楚,刀锋一样划过清瘦的脸庞,凌厉而妖冶。

    陆笙看得有些痴迷,心脏像是一只高兴的小兔子,蹦蹦哒哒的。

    然后,她听到他打趣说:“这感觉有点像是,懂事的女儿把赚到的第一笔钱交给爸爸。嗯?”

    陆笙愣了愣,欢快的心房归于平静。她低下头,郁闷地心想,你才比我大八岁,怎么就像爸爸和女儿了?哪里像!

    南风轻轻撩一下眼皮,看到陆笙乌黑的发顶。小丫头不好意思了?他牵了牵嘴角,把钱收好,然后问道,“陆笙,你多久没回家了?”

    “两个月。”

    “嗯,该回家看看了,让你妈妈知道,你得了冠军。”

    “嗯。”

    ***

    陆笙搬到树青体校不久,她妈妈就发现,树青体校有一群傻瓜愿意资助女儿,似乎她不需要再给女儿花抚养费了……从此果然断了给陆笙的钱,连书本费都没有了。

    那段时间陆笙过得很艰难。

    如果可以,她不希望和任何人开口要钱。可是徐知遥不知怎的突然变得心细如发了,从她各种省钱的小细节中推理出陆笙的窘境,并且立刻把此事上报了南教练。

    自此之后,陆笙的一切开销都有南教练兜着,直到现在。

    现在陆笙回家的意义仅仅是给她妈妈当个出气筒。有一次她妈妈还伸手朝她要钱了,陆笙摇头说自己没钱。

    妈妈当时那个冷笑啊,问:“你们打网球的不都能赚奖金吗?你赚了吗?”

    “我没有。”

    “我就知道!你打了这么多年网球,一分钱奖金都没赚!你就是个废物!”

    在妈妈眼中,她永远是个废物。陆笙本以为自己可以波澜不惊对待妈妈的鄙视了,可那次她还是受了点刺激。那天回到体校之后,陆笙问南风,自己什么时候可以打比赛,南风有些奇怪,问她怎么突然想打比赛了。

    陆笙神情有些晦暗,“我,想赚奖金。”

    南风是何等通透的心思,一眼就瞧出不对劲了,再一联想,立刻猜出事情的大概缘由。

    他对陆笙说,“陆笙,你记住,如果你只是想赚钱,做任何行业都可以赚钱,很多行业比打网球轻松得多。任何时候,钱只能是一个尺度,它没资格成为你的目标。”

    “我……”

    “还有,这条道路不好走,过去、现在、将来,你会遇到很多干扰,不同类型的干扰,许多人劝你放弃、逼你放弃,或者你自己也会迷失,甚至会想放弃。我希望这个时候,你不要忘记初心。想一想,你为什么打网球。”

    ……

    所以无论从感情动机还是功利动机上看,陆笙都已经没有回家的必要了。这么多年她一直回去,大概也只是因为那里有她的妈妈,有她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亲情,是全世界最让人无奈的联系。你终此一生也无法摆脱它,无论你从中获得的是爱,还是伤害。

    家里的门是锁的,陆笙一边掏钥匙开门,一边心想,妈妈大概又去打麻将了。推门走进去,屋里静悄悄的,她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