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韩筱陌咯咯的笑个不停，终于被宋离一脚踹回了正常。

    “哎，说真的，你跟陈曦好上了？”半晌韩筱陌忽然挑眉问道。

    宋离没搭理她。

    “嗯，果然好上了。”韩筱陌满意的点点头，“我跟你说，我爸前两天在一个饭局上看见陈曦和他爸了，后来桌上的人开玩笑说给陈曦找对象，陈曦说他现在有女朋友，哎，我爸后来问我说陈曦什么时候有对象了，我就猜到是你了。哎，”韩筱陌见对面的宋离没什么反应，抬腿踹了她一脚，“跟你说话呢！你俩是不是好上了。”

    宋离把笼屉里的最后一块儿糯米排骨吃完了，然后放下筷子擦擦嘴说，“哎，你是不是觉得我特没良心。”

    韩筱陌看见笼屉里的排骨没了，撇撇嘴，然后说，“其实还好，说实话，当初冉长安死的时候，我真怕你走不出来，所以没日没夜的看着你，那个时候我挺希望你跟陈曦能好上的，至少有个人惦记了，你应该不会做傻事儿了。但是后来，你跟那个肖培的事儿，我到现在也想不明白，你到底看上他哪儿了？要说是高富帅，我觉得，陈曦哪一点都甩那个肖培好几条街，我是真不明白。后来我猜，可能是那个时候陈曦不在，你空虚。”

    “贱人！”宋离又白了她一眼，“你才空虚！”

    “我肯定空虚啊，不然我找你看电影吃饭，我疯了？！”

    “滚蛋！”宋离上去就是一脚，正好服务员路过，宋离又招呼着往壶里加水，见服务员走远了，她才说道，“陈曦给了你什么好处，你就这么向着他。以前屈燃这样也就算了，好歹她是怕家里让他们搞对象，你又是为了什么，怕我跟你搞对象啊！”

    “你看你，整个儿一更年期妇女！你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不能我可走了！”

    “赶紧滚蛋，谁也没拦着你！你要早走了，劳资这顿饭钱都不用掏了！”

    “别老学我成天劳资劳资的，‘劳资’是劳资的专用词。”韩筱陌强调。

    宋离又白了她一眼，拿起一旁的外套和包就走了。

    “哎哎哎，你看你这人！”韩筱陌无奈。

    商场走出去就是公交车站，韩筱陌陪着宋离等公交，因为宋离拒绝坐韩筱陌的电驴回家。

    夜风中宋离沉默的站了许久才说道，“我也不知道我爱肖培什么，一开始他问我，我拒绝了，因为我没做好接受别人的准备。后来出了事，我被开除，那个时候我抱着一个大纸箱子站在我们大楼一楼的大厅里，他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抱着我问我说，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跟他说一声。韩筱陌，我要跟你说，我就是那个时候爱上肖培的，你信不信？”

    韩筱陌看着宋离望向自己的那双认真的眼睛，半晌才问道，“要是那个时候出现在你面前的人不是他，而是陈曦呢？”

    宋离笑了笑，像是自言自语，“人家都说在你扔硬币做选择的时候其实心里早就已经有了答案，肖培很成熟，他知道我要什么，不要什么。可是陈曦不一样，他只知道他要什么，不要什么，可从来都没问过我。小陌，我跟你讲，就算没有肖培，我和陈曦也走不到最后。陈曦他不爱我，他只是不甘心。”

    “你这样说可就有点儿过分了。”韩筱陌低声回道。

    “我知道，我这么说特别没良心，毕竟陈曦为我做了那么多。可是小陌，我告诉你，如果有一天我跟他在一起了，不是证明我们彼此有多么相爱，只是为了证明到最后我们彼此是有多么的不合适。”宋离看着韩筱陌认真的说。

    韩筱陌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公交车来了，宋离没回头，一个人打卡上了车。

    从中秋节后出了事再到过了十一假期，宋离因为照顾陈曦，前前后后请了将近一个多月的假没去上班，后来陈曦的石膏拆了，宋离也算放了心才回了单位，可是第一眼看见了所长的黑脸，宋离知道自己这次是够过分了，扣工资已经算是对自己最轻的惩罚。

    上了班的第一个晚上，陈曦就又来找宋离了，宋离不想去，陈曦说今天他生日。

    “你也不嫌折腾，石膏才刚拆你就出来瞎蹦跶。”宋离缠着陈曦上了车。

    坐上车宋离忽然想起来前几天□□发来朋友生日的提示消息，那个时候上班也就没多注意，到了现在才想起来，宋离低头笑了笑，陈曦问她笑什么，她就告诉了陈曦。

    “现在谁还在网上留真的生日啊。”宋离说。

    “对啊，所以留了真的也没人信啊。”陈曦笑笑，接着说，“快恭喜我手上的工作终于结束了，我跟我爸要了三个月的假，宋离，你跟我一起出去吧。”

    宋离一愣，半晌尴尬的笑道，“去哪儿啊，我还得上班呢，再说了，都年底了。”

    “就你那工作，我看你一个月都省不下来钱给你妈交生活费的。”

    “慢慢熬吧，好歹是个稳定的地方。”

    “肖培给你找的？”

    宋离感觉车里的温度瞬间降到冰点。

    “肖培走了，我看你在那儿也待不长，你要想上班，回头我找我哥说一声。”陈曦见宋离没说话，自顾自的说。

    “你让你哥给我找工作，那我成什么了？”宋离有些抵触。

    “我女朋友啊。”陈曦顺理成章的说。

    “你！”

    “韩筱陌没跟你说吗，前两天在饭局上那些叔叔大爷非要给我介绍对象，我就跟他们说我有女朋友了。韩筱陌她爸在呢，哦对了，我爸也在呢。”

    “你什么意思？！”宋离脸都白了。

    “我这叫利用社会舆论来道德绑架你，懂不懂！枉费我一片苦心跟我爸出去吃饭，韩筱陌这八卦能力不行啊！”陈曦让司机把车停在一家蛋糕店前，然后一瘸一拐的下了车。

    宋离气得都说不出话了，站在店门口吹夜风冷静。

    陈曦选完蛋糕见宋离没进来，就推门出去了，“我过生日，不能我掏钱，蛋糕选好了，你给我付吧。”说完就钻进了车里。

    宋离已气炸。

    回了家，点上蜡烛，关了灯，宋离坐在陈曦的对面，烛光跳跃在他们彼此的眼中。

    陈曦盘腿坐在地毯上，“宋离，我想跟你说两句话。”

    宋离垂眼。

    “宋离，你知道到现在为止，我最后悔的是什么吗？”陈曦问。

    宋离摇摇头。

    “冉长安走的时候，我没能在你身边，这件事直到现在，我一想起来都还在恨我自己。”

    “其实你没必要。”宋离轻声说。

    “在你看来或许真的没必要，因为你觉得冉长安跟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都没关系了，是不是？”

    “能不能不要说长安的事......”宋离声音很小，可是陈曦还是听到了其中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