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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肩膀,大着舌头道:“傅将军……你,你是怎么晓得,晓得……嗝……敌军在柳叶谷埋伏的?”

    傅清尘不答话,只顾着往嘴里倒酒,酒液从他的下巴流到交叠的衣襟,他还是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失态。

    “看样子,傅将军是醉了。”

    熟悉的声音传来,傅清尘抬起水雾迷蒙的眼睛,他这个模样像是十二年前,那个一脸稚气却又不爱说话的小团子。

    傅清尘看到他时就低下了头,隐约听到纳兰瑾枢说:“本侯带他去歇息。”

    喝醉酒的傅清尘不会耍酒疯,乖巧得像一只被驯服的兔子,纳兰瑾枢扶着他一步一步走,进了帅帐就直接把人抱了起来。

    帅帐牵过两次,还保持着两张书案两张榻的布局,尽管傅清尘自知涵出现那一晚,就再没留宿。纳兰瑾枢把人放在其中一张榻上,动作熟稔地宽下沾满酒渍的外袍,脱了鞋子,再扯过被褥盖上。

    纳兰瑾枢坐在榻沿,静静地看着不吵也不闹的小猫,抚了抚他的脸颊,俯身在他额头落下一吻。不曾料到傅清尘会突然之间用双臂勾住他的脖子,更没料到他会主动吻上来。

    充满酒味的唇柔软湿润,一开始还算有几分温柔,后来就变成了咬。纳兰瑾枢任小猫咬,被自己心爱的人咬似乎总会无意识地心甘情愿。

    片刻后,小猫禁锢在他后颈的手滑落,纳兰瑾枢的唇还沾着血迹,看着喘着粗气的傅清尘,喉咙里发出一丝声音,“言儿……”

    傅清尘抬手右手手臂遮住双眼,双眼合上时划过一滴泪,红润的唇间发出一个冷冷的声音,“给我滚。”

    纳兰瑾枢坐在榻沿沉默不语,小猫不久便睡了过去。为他提了提被子,此时归程端着一盆热水进来。

    纳兰瑾枢扭了一张帕子,将他放在眼睛上的手臂移开,给他擦了擦脸。傅清尘喝多了酒,睡得不省人事。自然垂下的睫毛上沾了几滴水珠,他方才流了泪。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小猫,小猫他主动了,而且是酒后哦。

    ☆、欲语还休

    纳兰瑾枢的拇指指腹抚着他的眼角,怔怔地看着他入神。

    傅清尘次日醒来,偌大的帅帐只有自己一人,对面的榻上很整齐,不像是昨晚有人睡过。他并不知道,纳兰瑾枢昨日是搂着他睡的,只是起得早他睡得熟没察觉。

    宿醉的后果是起来后头炸裂似的疼,刚要挑帘出去,就撞上归程。他手里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黑色药汁,冷冷地把碗递出去,“解酒汤。”转身就走,话也不多说一句。

    看着手上那一碗药汁,傅清尘回想起昨晚强吻纳兰瑾枢的画面,虽模糊却还能记得一些,想着想着不觉耳根发烫,心也砰砰狂跳。那时候,他一定是疯了才会那么做。

    遇见纳兰瑾枢时,他正要转身避开。

    “傅将军。”

    军营里来来往往都是将士,侯爷叫了名字,傅清尘自然不能无礼,停住了脚步等他过来。

    “醒酒汤喝了?”

    傅清尘应了一声嗯。

    纳兰瑾枢扫了一眼几分憔悴的他,“宿醉能换的不过一时解脱,酒醒后,该面对的还是逃不了,头疼的也是自己,何必。”

    傅清尘眼底划过一丝寻不到踪迹的讶异,竟被他看穿了,心里更加不好受。

    纳兰瑾枢看出了他的不自在,抿唇笑了笑,“酒这东西,少喝怡情,多喝伤身,傅将军日后可要注意些,万不可拿自己的身子出气。”

    “知道了。”说完匆匆离去,脸上依旧冷峻。

    怳军两次连败,元气大伤。如今残军留在陵城,距离九和城二十里不到。几位将军聚在一起商讨收回陵城之计,几番商议,决定三天之后直逼陵城城门楼下,将怳军逐出郢国。

    知涵大病初愈,脸色愈发红润。饭后陪着纳兰瑾枢散步,开口道:“侯爷,知涵想离开军营一日。”

    “有事要办?”

    “嗯。”知涵点头,轻抿着唇,“知涵从小体弱多病,每每大病初愈,娘亲便会上佛寺上香感恩佛祖保佑,如今娘亲不在人世,我……”

    “本侯陪你一同去,如何?”

    知涵抬起头,眼里有几分感动,随即眼神又黯淡下去,“侯爷日理万机,军营里头诸多事务要你打理,知涵怎敢耽误侯爷办理公务,还是自己一人前去就好。”

    “军营里头有几位将军主持大局,本侯闲得很,正好借此机会出去散散心。”纳兰瑾枢抬手抚了抚他胸前的发,“怎么,本侯散心的机会也不给。”

    “自然不是。”脸颊浮上几分羞色,“侯爷能一同前去,知涵求之不得。”

    纳兰瑾枢抬头看了看天,偏头问他,“你看,明日如何?”

    “日子侯爷来定,知涵随时都行。”

    “那就明日罢。”

    是夜。

    傅清尘抱着剑坐在城门楼上,冷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墨空却晴朗得万里无云,圆盘似的银月高挂,将世间万物照得朦胧。

    今日又是月圆之夜,傅清尘打算在无人涉足的地方将就一晚。他已能掌控体内的阴寒之气,平日里运用也能自如,但月圆之夜阴寒之气异常旺盛,还是免不了在体内骚动。

    傅清尘打坐运功压制,乱窜的阴寒之气难以控制,越是压制反而窜得厉害,阴寒之气蔓延四肢百骸,一阵阵刺骨的寒意由内而我散发。

    “什么时候,你才能学会在这时候主动来找我?”耳边是纳兰瑾枢的声音。

    傅清尘被他揽在怀里,身上多了一件狐裘,还是冷得直打哆嗦。纳兰瑾枢握住他的手腕,给他的体内注入真气,将乱窜的阴寒之气压制。

    有气无力的傅清尘意识模糊地倚在他怀里,小声道:“不是有新欢了么?还来理我做什么?”

    “言儿,你只要记住,新欢旧爱,我一个也没有,只有你。”顿了顿,继续在他耳边道:“这一辈子,能入我心的,以前只有你,现在只有你,日后也会只有你。”温柔的声音像是一汪清泉,汩汩流入心田。

    傅清尘冷笑,“说得真好听。”

    纳兰瑾枢抬起他的下巴,离得很近,呼吸可闻,“你是说,我做的不够说的好?”

    傅清尘怔愣住,极近的距离,纳兰瑾枢的唇覆上来。自从六岁以后,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这么近距离地亲近他,拥抱接吻甚至更亲密接触,记忆里只有纳兰瑾枢,身体也只被他碰过,只留下过他的味道。这世上只有他会这么放肆地在他身上索求。

    但是,他对别人也一样亲密,脑海里想起纳兰瑾枢和知涵相处的种种画面,傅清尘就想张口狠狠地咬他。

    两人的呼吸纠缠在一起,唇瓣与唇瓣之间交合。傅清尘想狠狠咬他的时候,已经沉迷在他温柔的亲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