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户重阁,行风织念(未完结) 作者:时起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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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喝,拉开了静儿,静儿一个踉跄,也往後摔,撞上了另一个的栏杆扶手!
「啊!」静儿痛呼一声。江行瑞才发现她也有身孕!但顾不得静儿如何,他得先确认太子妃的情况。
「娘娘…娘娘你醒醒啊。」甯仪焦急望着瘫软在自己身上没了意识的行歌,极度惊吓,就怕行歌被静儿一推,动了胎气。
「太子妃如何?」瑞王拧着眉瞧着昏迷的行歌。
「瑞王殿下,太子妃她…她…静儿推了她…」甯仪怒目瞪视着静儿,恨不得将她吞吃入腹。
「啊…啊…好疼…」静儿扶着腰,皱着眉哀叫着。
「不知进退的贱婢!」江行瑞转身怒视静儿,举起手就要往她脸上拍落。
「不要!」静儿惊叫,举臂想要挡住江行瑞即将挥落的巴掌,惊叫道:「我怀有太子殿下子嗣!你不能打我!」
江行瑞一愣,手举在空中竟不知该如何是好,转头望向甯仪,以眼神询问。
此时一阵脚步杂沓,远处一抹豆绿色身影领着一群宝蓝色衣衫的宫人抬着一顶软轿往这儿快步前来。雁与沈琼玉并肩而行,来到回廊见到江行瑞正举手正要掌掴静儿这一幕,都愣住了。
甯仪心慌地叫道:「沈大夫,您快过来看看娘娘,娘娘晕了!」
沈琼玉疾步而来,与江行瑞及静儿擦身而过,自然也瞧见了静儿的孕肚,听见了静儿的呻吟。但她无暇顾及他们,立即蹲跪在行歌身边,伸出三指按住了行歌的脉搏,这脉象越跳,她的眉头蹙得更深。
「立刻送娘娘回宫!」沈琼玉抬起头扬声叫道。
「但…我们这软轿…」甯字辈太监为难地看了一眼昏迷的娘娘,如何乘轿?
「这…」
沈琼玉立即明白如今昏迷的太子妃无法乘轿,若让人再回宫备车辇,耗费时间,怕是来了也进不了这回廊。眼下行歌情况危及,只能抬人回去吗?可是她们没想到情况如此糟糕,没有备抬人的板子啊!若要人背太子妃回宫,太子妃的身分尊贵又有身孕,眼前这些甯字辈太监真敢背太子妃回宫吗?
江行瑞忽然弯下身,对甯仪说道:「放手,让我来。」语毕,动手便打算一把横抱起行歌。
「瑞王殿下…这…这不妥,男女有别…且娘娘是太子妃,是您的嫂子…」甯仪赶忙阻止。
江行瑞瞪了甯仪一眼,气得说了一句:「嫂溺不援,是豺狼也。男女授受不亲,礼也;嫂溺援之以手者,权也。你们这些人真是迂腐!」
沈琼玉看着江行瑞举止唐突,但却正气凛然,有些讶异,但却更有着欣赏。宫中男女之防严格异常,难得有人胆敢打破礼制。
此时江行瑞肃穆地扫了她一眼说道:「沈大夫,请你随後跟上!」
甯字辈见状也跟着江行瑞身後,举步离开。
「等…等…」静儿唤了一声,虚弱叫道:「我的腰好疼…我怀有太子子嗣,你们也带我回东宫…」
这下不仅甯字辈傻眼,连江行瑞也让她这句话震了震,顿住脚步。
「我有证据我怀有太子子嗣…若你们任由…我在这出事,太子殿下不会放过你们的…」静儿话说得断断续续,但双眼瞪着江行瑞,眸光中有着威胁与怨愤,神情肯定,不容拒绝。
江行瑞与静儿对视一会,分不清静儿话中真假。六哥何许人物?没听过他沉溺女色,只听过奉侍姬与太子妃。如今冒出了个怀孕的女人,坚称怀有太子子嗣,难道真是六哥…
方才他推了那女人一把,害她撞上栏杆,若她真有太子子嗣,六哥不知道会怎麽跟他急?且就算是妾身未明,有了子嗣,也不能丢她在这儿。
权宜之下,江行瑞只好开口命令甯字辈太监:「让她乘轿回东宫!」随即抱起了昏厥的行歌往东宫奔去。
099 狼子野心暗算计,行歌命危何人错
槐月夜里降了温,夜凉如水,原该静谧的东宫,现在九曲回廊上灯火通明,人声杂沓。江行瑞抱着行歌,随着六卫统领穆瑾带路,一路穿过了梅雪林、初雪塘、兰蘅园、黎星殿、麒麟园,最後进了流云殿,沈琼玉与雁紧紧跟在了江行瑞身後。
江行瑞频频回首,心里有些惊讶。这两个女人居然可以跟上自己的步伐,难道也是练家子?不过,雁就算了,他常在六哥身边瞧见她的身影,但豆绿蜡染衣装的沈大夫也是练家子?
不过,还好她也是练家子,不然跟不上他们,不就更麻烦吗。
甯离、秦翊已候在寝宫,备好了热水、白巾与沈琼玉的药箱。江行瑞小心翼翼地将行歌放於床榻後,退至一侧,沈琼玉後脚补上,两人默契十足,一前一後,一刻也没迟疑耽搁。
沈琼玉搭上行歌的手腕,切脉之後,眉头深皱,彷佛遇上了大祸似地,摊开了药箱,取出一卷褐色牛皮,抖了开,一排银针赫然出现在江行瑞的眼前。
沈琼玉扬声叫道:「备火!」一边由药箱中抽出艾草与一枚让草药薰黄的浅碟。
甯离赶紧藉着宫灯将火摺子点燃,放在瓷碗内端到了沈琼玉跟前。沈琼玉用火摺子将艾草点燃後,抽出银针,在艾火上烤着针尖,而後令道:「快将娘娘衣衫翻开。」
江行瑞闻言,心知已不能待在寝宫内,便向雁交代几句,退出了内室,至主厅候着。
此时静儿也让甯字备抬回了东宫,小梨也跟了进来,但两人却双双被挡在了仪和议事殿,不得而入。
「我怀有太子子嗣,胆敢挡我在此处?」静儿愤怒地吼道。
「静侍婢,你这话最好不要再说。夜已深了,劝你若腰上没事,快快回去契王府,不要在这儿捣乱。」甯仪心里暗自松了口气,还好她先摒退了其他宫人,不然这话传出去了,还得了?
「你!」的确,静儿的腰已不那麽疼痛,但用手一按,还是隐隐发疼,想来是皮肉痛、瘀青了。
但她怎能让屈屈一个宫婢打发?既然打定主意要见到太子,求其垂怜,那麽作戏也要作到足。倏地,她眉一皱,腰一弯,用手按住了胸口哀道:「让你气得…我的胸口疼…快!快!帮我找大夫…」
「装什麽?」甯仪冷眼以对,残酷地说道:「这别脚的演技,连我都瞒不过,还想要骗太子殿下?娘娘心软,让你扰个心神不宁,眼下不知状况如何;可是太子殿下可不是好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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