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葬 作者:晖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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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免不了问她拍下的原因,她盯着台下女人的眼睛,毫不避讳道:“为我的爱人而拍。”
这个说法将全场氛围推向□□,而大家的理解却都放在薛子陵身上。在主持人的猜测下,她只是给出了一个意味不明却又让人浮想联翩的笑容。
台下女人垂眸一笑,默默给她竖了个大拇指。她一直盯着女人的反应,自然看到了,于是笑意又深一分,还添了些得意在其中,一瞬即逝。
主持人似乎是要搞事情,下一个问题犀利刻薄,直接问道:“樱花是日本的象征,萧总拍下樱树苗,不怕被指责不爱国么?”
台下隐隐有议论,有人担心商界翘楚妄言政事惹火烧身,有人担心她话露把柄被人揪住不放,女人倒是笑意不减,好整以暇地将她望着。
“据我所知,日本的象征,是日本的樱花。”她不急不缓地重复了主持人的意思。
年轻的男人一头雾水,承认道:“没错啊。”
“我拍下的,是国产樱花。”
恰到好处的玩笑瞬间化解了气氛,台下人脸上皆有笑意,女人冲她眨了眨眼,两指一抬,竟是抛了个飞吻给她。
台上人如画的白皙面颊上,渐渐泛起一□□人的樱色……
拍卖会结束,带着价值万金的樱花树苗,两人驱车直奔老宅。
时鄞离开后,这座古朴又暗藏奢华的宅子重新恢复了多年来不受外人打扰的安静沉寂。两人将树苗亲手栽于院中,小心培土,吩咐管家仔细照看。
距离祭日还有三四天时,萧歆然带女人住到了老宅。新栽的树苗长势良好,虽已到了落瓣时节,却仍是在幼嫩纤细的枝丫上绽了几朵模样可人的花。萧歆然每日亲自打理,十分上心。
第二天便是祭日,萧歆然情绪有些低落。这天晚上,处理完工作上的事,见女人正端坐桌前翻书,不忍打扰,她于是独自出门散步。
夜色如水,皓月当空,明天倒会是个万里无云的好天气。老宅所在的郊区空气很是清新,当年建宅时对方圆景致也有修饰,笔直的公路两旁树木笔直茂盛,人车稀少,十分适合散步。
沿着公路不知走了多久,神思时远时近,放纵得厉害。也许是这一段日子过得平静似水,她已不再像从前一样时刻提着小心,因此并未注意,身后被路灯拉长的影子已从一道,变成了两道。
那道影子与她同样高挑纤细,同样轮廓精致,像是她影子的衍生,亦步亦趋地跟着她走出百米,而她竟一直无知无觉。
大概是觉得无趣,又大概是对她这种独自出门又毫无警惕的态度有些不满,女人不再给她当影子,而是疾走两步,直接与她并肩而行。
萧歆然被她吓了一跳,却没什么明显的神色变化,只是眸中色彩慌乱了一瞬,很快就归于平静。她一向沉稳淡定。
看到女人跟来,她似乎开心了不少,伸手挽着女人的胳膊,虽是一言不发,原本落寞迟缓的脚步却踏实起来。回头去看才意识到已经走出很远,于是拉着女人转身,向着家的方向往回走。
“郁然什么时候回来?”女人轻声问她。
“她估计还在公司,明天早上回。”萧郁然年轻精力足,也十分刻苦上进,在公司跟着她安排的人做事学东西,一向很让她放心。
“明天结束后,回市区么?”
“我想……多住几天。”萧歆然叹息道,“最近发生了太多事,好不容易平静下来,我们放个假,休息一下。”
女人点头:“也好。不过这段时间时鄞受挫不少,怎么肯安静下来了?”
想利用追踪器让二人起疑,却赔上时天依又搭上多处据点;想利用时天依带出秘密引二人入局,却反被算计丢掉新基地;想利用时金再试探二人关系,却不想时金支招,反倒让萧歆然拿住了命脉。她们虽也受伤,但比起时鄞毫发无损却大局失控,已经算是赢得彻底。
时鄞一败涂地,还因萧歆然的威胁而暂时无法反击,大抵十分憋屈。而个中缘由女人却不清楚,她也无法跟她讲清楚。
因为她们一直在逃避一件事,而且逃避得十分默契,非到万不得已,双方皆是绝口不提。
要如何提,如何谈,一切明了后,又要如何抉择呢?
“可能是……养精蓄锐。”萧歆然低声搪塞。女人也不再追问,只是陪着她安静地往家走。
“明早想吃什么?”女人沉默许久,突然开口。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之前安静中纷飞的思绪都归于心底最温暖的角落。萧歆然挽着女人的手紧了紧,轻声应她:“都好。”
☆、第四十三章
翌日清晨,天光未明,萧歆然已着素服在樱花树下静坐烹茶。
她没什么信仰,因此祭母倒不拘泥于形式,不过是孝心敬意无可寄托,每年此时,来找一个心安罢了。
一轮茶过,院门轻响,年轻的女孩走进来,叫了声姐。
“过来坐。”
萧郁然走过去,在树下新置的古色桌案前停步,欠身坐到了萧歆然对面。萧歆然提壶添水,碧色茶汤注入茶海,又进了一只细瓷描边的茶杯,被她捏着搁在妹妹面前,淡道:“喝茶。”
“……姐。”萧郁然能明显从她刻意维持的平静中感觉到落寞,往年她从未如此。想要安慰,却欲言又止。萧歆然抬了抬眸子,看着妹妹,没有说话。
“……她在么?”萧郁然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转移话题问起女人。
“在里面。”萧歆然将自己茶杯中微凉的茶水一饮而尽,站起身来,“你陪母亲说说话。”
“好。”
萧歆然没再说什么,转身回了室内。二楼厨房微有响动,她踏着楼梯走上去,果然看到女人在里面忙碌的身影。
她默默在门口站了片刻,女人发现她,温柔一笑,问道:“郁然来了?”
萧歆然没有说话,而是走过去,突然抱住了她。被清晨凉意浸透的身子陷在女人温暖的怀抱里,久久不愿离开。女人赶紧将手里的东西放下,拥住了她,一言不发地抚着她脑后柔顺的长发,让她紧紧贴在自己怀里。
在这个极易伤感的日子里,又逢流年不利,情绪积累,一贯隐忍的人也难免会失控。对萧歆然来说再失控也不过如此,别人不懂的,女人却比谁都清楚,也比谁都心疼。
过了片刻,萧歆然主动从女人怀中离开,偏头去看流理台上刚刚出锅的热粥。女人见她已经平复,也放心下来,转身去拿调羹,她接过,帮女人将粥盛到四个精致的水晶碗中,端上了托盘。
“你先去,叫郁然上来吃早餐,我马上来。”女人边摆弄烤箱边叮嘱她,“小心些,别烫着。”
萧歆然轻声应了,端着托盘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开放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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