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李唐逸事 作者:青枫垂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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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甫一回到王府,便对长孙氏嘘寒问暖,关心她肚子里的孩子,倒将前来迎接父王的李承乾遗忘在一旁。
“观音婢,这些日子我在外出征,留你一人在京中操持王府,我实在是心怀愧疚......”
长孙氏向来是通情达理的,她温婉地望着李世民,轻声道:“你为了江山社稷,在战场上杀敌破虏,要说辛劳,必定百十倍于我......”
李世民慨叹了片刻,忽然道:“此番在军中,我为我们的孩儿想了个小字。”
长孙氏疑惑道:“何字?”
“翩翩三青鸟,毛色奇可怜。朝为王母使,暮归三危山。我欲因此鸟,具向王母言:在世无所须,与妻共长年。这小字就起作‘青雀’如何?”
“青雀......”长孙氏喃喃道:“不就是三青鸟的别称?”
李世民巧妙地化用了陶渊明的诗,原本那诗的最后一句该是“在世无所须,为酒与长年。”指的是陶潜在世别无他求,只想让三青鸟传信给王母,以求得美酒与长寿。而李世民则将它改成了“与妻共长年”,三青鸟成了二人情愫的见证。
如今他为次子取名青雀,的确是别出心裁。长孙氏脸上泛起一抹淡红,浅笑着点点头。李承乾在一侧沉默地瞧着,他想起上辈子:李世民解释“青雀”二字的由来,极力夸赞李泰聪敏灵慧,直至今天他才知道,原来聪敏是假,情深是真。
也难怪长孙氏去世后,李世民对李泰尤其偏爱,光是他的小字,就足以勾起帝王心中最柔情的记忆。
称心站在恭祝秦王凯旋的人群之中,看着李承乾默默地低下了头。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奉上(づ ̄3 ̄)づ
第41章
李世民一错眼, 就瞧见了蔫头蔫脑的李承乾, 当即笑起来:“承乾, 你这是怎么了?见到父王回来不高兴?”
李承乾忽然被点名, 抬起头有些无措地望着李世民:“父王......”
今日李世民的心情显然极好,他向人群中的称心招了招手:“直儿,你来告诉本王, 本王不在的这段日子,承乾可有好好用功?”
称心瞥了李承乾一眼, 十分上道地将他上回没有背出《大禹谟》的黑历史掠过了, 腼腆地应道:“世子一向刻苦认真,功课大有长进。”
李世民又看了眼李承乾, 微微有些诧异。原想着这个年纪孩子多是任性贪玩的,如今听称心的意思,李承乾竟然勤奋有加。
李世民欣慰之余,又兴致勃勃地冲身后唤道:“肇仁, 你上前来。”
称心和李承乾就见一个与裴寂年纪相仿的中年男子应诺一声,站到了他俩的跟前。称心和李承乾俱是一愣, 李承乾隐约记得,自己儿时确实是见过这个人的,只是那时年纪小,记不住事情, 故而对这人的印象有些模糊。
称心对眼前的中年男子,则是完全地陌生。男子笑得十分和善,但称心就是莫名地从他的眉眼中看出了一股傲气。
李世民冲他俩道:“过来拜见刘长史。”
李承乾一怔, 转瞬间便知晓了来人的身份,在称心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行礼道:“久闻刘长史贤名,晚辈钦佩之至。”
称心只好跟在李承乾身后行了礼,面上的表情却依旧迷茫。
李承乾余光瞥到他的表情,知道他还没转过弯来,便笑道:“房家的长子也不过如此啊。”
称心的神情有些懊恼,可他真的想不起从哪里冒出了这么一号人物。
李承乾见状,只说了四个字:“兵起晋阳。”
称心更懵了,这跟晋阳起兵有什么关系?跟随李渊于晋阳起兵的功臣不就裴寂和刘文静么......
等等......刘文静......这么说方才那位刘长史就是刘文静?
称心还没回不过神来,开国功臣中与宰辅裴寂齐名的人物啊,他居然能够有幸见到真人。
还没等他激动完,就听李世民道:“刘长史随同本王行军多年,又是开国元勋,兵法谋略无一不精,承乾今后遇到疑难,都可以向肇仁请教。”
李承乾对待刘文静的态度十分恭敬。上一世因为秦王带兵征讨薛举,刘文静代为领兵,却不幸兵败丢了城池。事后刘文静被贬为了庶人,而他的父王李世民却没有被牵连进去。
刘文静一人扛下了所有的罪责,这份情义李世民一直记在心里。后来李世民重新讨伐薛举,一雪前耻,而刘文静也因此获赦,得以官复原职。原本一切都好好的,可没有想到一夜之间刘文静就被李渊下了狱,不久之后就传出了刘文静被处斩的消息。
这些记忆,李承乾都只有零星的印象,他那时实在太小,统共见刘文静的次数不超过三次。对这个人的了解,也大部分是从史官的手书中得来的。
这辈子刘文静没有随李世民征讨薛举,也没有被贬为庶民,不知道他的命运会不会改变。
刘文静一双眼睛打量着面前的两个孩子,目露诧异。这两个孩子都太过沉稳,特别是李承乾,如果说称心是因为年纪大不怕生,李承乾也不吵不闹,实在让刘文静有些惊讶。
他转头冲称心问道:“你可是房家的大郎?”
称心感觉到刘文静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脸上徘徊,对他的问话也早有准备,从容道:“在下房遗直,拜见刘长史。”
刘文静点了点头,迈步向后头的人堆里走去:“哪位是房记室?”
房玄龄缓缓出列,与官位比他大的刘文静见了礼。就听刘文静笑道:“此次在军中,殿下与杜参军都对你赞不绝口,想来你是很有几分真才实学的,有没有兴趣陪我喝一杯?”
房玄龄像是一点都不惊讶,他颔首道:“是在下的荣幸,只是在下素闻长史贤名,可否让犬子也一同前去?”
刘文静玩味地看了房遗直一眼:“饮酒作乐之时,房记室也让令郎随同么?”
这一回房玄龄着实愣了一下,也难怪,他平日里便是个妻管严,日子过得也十分风雅,时间久了便以为旁人也同他一般,一时好生尴尬。
刘文静见他这样,顿时大笑起来:“不过是玩笑话,素闻房记室惧内,今日一见,果然如此。罢了罢了,带上令郎也无妨,只是少不得要饮些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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