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单飞,舆论将对他非常不利。
“所有违约金,我愿意承担一半。”纪岚拉卡床头柜,从里面拿出了自己的钱包,一板一眼地抽出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蓝色□□,放到了许哲跟前。
小冰不敢置信,“纪岚姐……你认真的吗?你和楚哥真的要解散?”
这一瞬间,纪岚感觉心口处闪过一丝窒息般的疼痛。
然而当她微笑着对许哲说出“就按楚佑的意思吧”这句话之后,她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
是时候结束了。
☆、第 35 章
u&i真的解散了。
许哲调侃说,早该想到的,公司从一开始就不看好u&i,如今趁着楚佑刚拿完奖,商业价值抬高不少,正好把两人重新包装。一个创作才子,一个情歌女神,反正也不对路,还是拆开了好运作。
这一番折腾,就折腾到了开春。
据说公司替他们赔付了大半的违约金,说是大半,其实也没多少——他们这半年来的工作都是些小商演,新春晚会虽然谈了演出意向但好在没签合同。新专辑还在筹划没有正式录音,已经付出去的词曲、编曲、场地租用费用收不回来,但资源都还能用的上,不至于浪费。
最大的一笔违约是爽味的广告代言,数额过亿。
公司派了一支法律小组来应对爽味的诉讼,官司打了好几个月都没打出结果,许哲抱着能拖一天是一天的想法根本不着急,死死地摁住了纪岚的口袋,就是不让她往外掏钱。
但既然两人已经决定解散,总要重新开始各自的工作。
四月,疗养了大半年的纪岚第一次在没有楚佑的陪伴下走进小木的工作室,和他沟通新单曲的编曲。
小木不清楚事情的原委,也当u&i的解散是楚佑的意思,一门心地维护纪岚,“楚佑这孙子诶,刚混出点名堂就要单飞,我跟你说我最瞧不上这种人。你放心纪岚妹子,你这首歌我肯定帮你好好做,让外面人都看看,你也是能写能唱的,不是指着他养活的!”
纪岚迟疑,“你居然会这么想他?他……他不是这种人啊。”
小木被她问得一惊,“不是他要单飞你们解散干嘛?”
她无从解释,只好摇了摇头,“说也说不清楚,总之不是他的错,你们不要误会他。”
小木实在摸不着头脑,“总不可能是你们小两口吵架拌嘴吧,解散可不是开玩笑的……”
“他跟你怎么说的,你就怎么理解吧。”纪岚走到吧台前,正要给自己泡杯茶,却听见小木说,“我都大半年没见他人了,他还能跟我说什么?”
纪岚拿茶杯的手一顿,“他大半年都没来过这?”
“没有啊——”小木一顿牢骚,“你们解散之后他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一堆半半拉拉的工程放在我这,都编一半了,突然撇下不管——我还干不干活了?”
其实她也很久没见过楚佑了。
细想起来上回见面好像还是在公司,擦肩而过的时候打了个照面,两人都没停下脚步,甚至没有点头致意。她只记得他侧脸的样子,和一件她没见过的黑色风衣——还有她在早春的寒风里,踏着高跟鞋走了半小时才平复下来心神的感受。
许哲说,没什么事少去公司就行了。
这个圈子,说大不大,同行之间不论是商演还是代言,总有能见到的机会。可说小也不小,只要存心避着走,特意把工作都岔开,一天十几个小时高速运转忙工作,碰面的概率基本是零。
“你离他远一点得好,真见到了,难受的可是你不是他。”
小冰在跟了一阵子楚佑之后,还是被许哲遣给了纪岚。
楚佑这人太懂得照顾自己了,洗衣、做饭、打扫卫生根本不用人帮把手——小冰派给他简直浪费。
可纪岚奇怪,“他工作不忙吗?”
小冰支支吾吾地说,“楚哥现在不太出通告,都是一个人在家写歌。”
纪岚接着问,“他是要出专辑吗?”
“唔……”小冰点了点头,又摇头,“许哥说了,不许我跟你说楚哥的事。”
纪岚了然,暗暗叹了口气,不再纠结于楚佑的近况。
然而五月,她发布了自己第一支单曲之后不到一星期,楚佑的单曲也紧接着发布。两人不同风格的宣传海报同时铺上宣传渠道,不再冠以“u&i”的名字,以竞争的态势出现在了各类歌曲排行榜上。
任谁都看得出来,这是许哲刻意安排的营销方案——他从不在商业利益面前照料她莫名敏感的玻璃心。只是纪岚心里不舒服,说不出来的不舒服。
媒体、公司上下、歌迷、乐评人……每个人都在比较她和楚佑的才华高低,一个个有理有据,恨不能把她从头到脚都扒得精光,以证实自己的言论客观真实,继而得出她词曲水平比不上楚佑的结论。每个人都在暗地里等着看她的笑话,仿佛从前u&i的成绩不是他们两合作取得的,而是她一直攀附楚佑,如今原形毕露。
不过是个素质平庸的女花瓶,满大街都是,没什么特色。
最令她难受的,是她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不得不任舆论一次次捅到她的痛处——没有楚佑,她真的不行。
楚佑的新曲在发布之后的第三天,排名第五,将排名第十二的她远远甩下。她有一丝快慰,也有些许苦涩,但所有词汇都形容不出此刻她心里真正的滋味。
在上公寓楼之前,她在门口便利店买了一包楚佑常抽的烟。
许哲和她说过很多次要她搬走——公寓本来是留给楚佑的,她抵死不肯搬,许哲只好作罢,给楚佑找了新的住处。
她不怕自己触景生情,即便不触景,她脑子也没空过一天不想楚佑。有一段时间,她每晚都去楚佑的床上睡,侧着身面向窗户一直睁眼到天亮。可说来奇怪,即便一夜没睡,第二天她起床时却感到神清气爽——后来她怕自己长期睡眠不足导致猝死,还是睡回了自己的床。
而且她很忙,十天半个月不回来是常事,时间久了,她时不时都会忘记楚佑曾经住过这。
进门之后,她把高跟鞋往玄关一踢就歪在了沙发上,习惯还跟以前一样,就是楚佑不在,她理所当然占了整个沙发,想怎么躺就怎么躺,舒心得不行。她用指甲划开香烟盒外面的塑封,娴熟地从里面抽了一支烟衔在口中,俯身从茶几隔层里拿了个打火机,“咔哒”一声点着。
她不会抽烟,吸进口腔里的烟她从来不往肺里咽,好几次不小心呛了一口,她难受得咳嗽咳了一晚上。
她是不抽烟,可她不知什么时候对二手烟上了瘾——这是楚佑衣服上的味道,常常跟洗衣液的清香混杂在一起,成了她对楚佑最模糊的记忆。
她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