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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恰锦绣华年 作者:灵犀阁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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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尽力争取多一些的作案时间,那就不必将马雕刻得这么细致,因此我认为他不是凶手。”

    燕七竖起大拇指:“崔拯崔仁杰,论以木断案我只服你。”

    崔晞笑着伸手,轻轻捏住燕七的大拇指左右摇了几下,萧宸在旁边看着,垂在腿边的手指不由动了动。

    “所以剩下的嫌疑人只有三个了吧,”陆藕道,事实上刚才乔乐梓和燕九少爷对案件进行分析时她一直有在听,“贺光明,裴铭,康然,这三人中的一个就是凶手。”

    “而康然能证明裴铭不在场,也就是说,贺光明和康然最有嫌疑。”武玥道。

    “如果康然能证明裴铭一直在打坐而没有去过茅厕或是有过其他动作的话,这是不是也能反证他也一直没有离开过呢?”陆藕边思索边道。

    “对啊!可不就是这样!”武玥一拍手,“所以凶手是贺光明!”

    “武拯陆仁杰,论聊天推理我只服您二位。”燕七又给了俩人一人一记大拇指。

    “快快快,咱们赶紧去把这个推测告诉乔大人去!”武玥一手拉上燕七一手拉上陆藕就要去找乔乐梓。

    乔乐梓刚检查到那个绣花针扎成的屏风,正觉得浑身汗毛孔疼呢,就见五六七那仨小衰神阴气森森地过来了,不由一激凌,豆豆眼一转就想踏个凌波微步赶紧闪人,却哪儿快得过风风火火的武玥啊,“大人你别想跑,我们有话要告诉你!”

    “……”老子想跑你都能看出来?

    “是这样的,吧啦吧啦吧啦……”武玥把方才的推理连带着崔晞的鉴定都跟乔乐梓说了一遍,“所以贺光明就是凶手!”

    乔乐梓有些哭笑不得:“可不敢随便乱指称啊,这要是让人听见,万一最后不是,该告你诬陷之罪了。”

    “都已经这么清楚了,怎么可能会不是他?”武玥急道。

    乔乐梓连连摆手:“得有证据,没有人证也得有物证,且必须是铁证,必须是让凶手无法狡辩的铁证!你说贺光明是凶手,人证是谁?物证是啥?红口白牙就定罪,任谁也不可能承认啊。好了好了,小姐们,本官现在还要继续查证,你们先去别的地方稍待哈——要不,你们可以离开,反正你们已经确定没有嫌疑了,可以走了,走吧走吧。”

    “小九不走我们岂能走?”武玥一指不远处也正跟那儿细细查找线索的燕九少爷,“再说协助官府办案是我们应做的事,乔大人你就不要客气啦!”

    老子这是客气吗?!乔乐梓泪流满面,老子这是怕了你们了好吗!求你们死神组合解散单飞好吗?再放任你们这样随便乱逛下去京都人口都要锐减了好吗!

    “阿玥,我们不要打扰乔大人办案了,到那边等一会儿吧。”陆藕连忙拉上武玥就要往回走,却瞅见乔乐梓的八字眉上不知沾了什么,白白的有那么芝麻粒大小的一个东西。

    “呃,大人,”陆藕指了指自己的眉毛,“您眉上这里沾了东西。”

    “啊,哦。”乔乐梓伸手揩了一下。

    “……不是这边,是右边。”陆藕指向他右边眉毛。

    “哦哦。”乔乐梓又揩了右边一下,结果还是没揩着。

    “还有,没弄下来。”陆藕往前递了递手指,好将坐标指得更准确一些。

    乔乐梓干脆拿手把整张大脸乎拉了一遍,结果那白点被他拨得弹起来又落回了眉毛上,这位扬起八字眉,一副瞧乐子脸地看着陆藕:“还有吗?”

    陆藕有些想笑,但还是强强忍住了,摇头:“还在上面呢,在这——呀!”一着急往前递了递手指,结果没想到乔乐梓也正下意识地往前凑了凑脸,这一指头就给戳乔乐梓眼睛上了,乔乐梓“哎哟”一声捂住眼,陆藕吓得慌了神,连忙掏出手帕来上前给乔乐梓擦眼睛,武玥在旁边看得憋不住笑,一扭身跑到旁边去了,燕七感同身受地觉得眼睛疼,把脸偏过一边,不去看那可怜的、险被戳瞎一只眼还一脸瞧乐子神情的乔知府。

    这一指头戳得乔乐梓眼泪哗哗流,眼前模糊一片啥也看不清了,就觉得鼻子里闻着一股淡雅的香气,一块柔软的手帕小心翼翼地伸过来替自己擦着蛰痛不已的眼睛,很是慌张的声音响在耳边:“对不住……大人,我,我不是有意的……特别疼吗?有事吗?要不要叫郎中?仵作行吗?”

    ……仵作……这是直接把看医和被戳断气的步骤省略了吗?当然,乔乐梓知道这小姑娘的意思,因为仵作多少也是懂些医术的,可以为他进行一下紧急的处理。

    “没事没事,不要紧,”乔乐梓五官耸动,似在抵抗着疼痛的侵袭,“缓缓就好了,疼不了一会儿,一会儿就过去了,不要紧。”看把小姑娘吓的,手都颤抖了,隔着摁在他眼睛上的手帕都似乎能感受到那手都吓得冰凉。

    “都、都怪我,毛手毛脚的伤了大人……”陆藕还在自责,面前这颗大头的脑门上都疼出了微汗,这位还一脸乐呵(并不)地说着不要紧。

    对于乔乐梓,陆藕一直都觉得抱歉,上次的香囊事件让乔乐梓无缘无故受了连累,那天被陆经纬大闹一场后他居然还反过来向她道歉,如果不是她有失考虑随手将自己做的香囊送给了他,也不至于让他遭受那么大的难堪。

    更让她窝心的是,那件事发生后她以为他会把那个香囊还回给她——虽然这样做才是正常的反应,但多少也会让她觉得难堪,可他竟然没有还,他留下了那个香囊,事后不久,她发现慈善堂在向穷人们赠一些与这个香囊一模一样款式的药囊,挂在身上可以防伤风,亦可以提神醒脑强身健体,于是她悄悄让人去打听,才知道这些药囊是他自掏荷包让慈善堂照着那香囊的样子做了一批,专门赠给那些舍不得花钱看小病的穷人,于是那一阵子街头巷尾随处可见腰挂这款式的药囊的人,连许多并不穷的人也都因为喜欢这药囊的款式而花些钱买了来带在身上。

    他做了一个充满着善意、包容和安抚的举动,完美的解除了她的尴尬,甚至为她防范了某些人想要继续利用香囊事件的后续作文章的可能。

    每每想起这件事,陆藕都觉得感慨万千,一个管理着百万人口的四品官员,天天忙到连老婆都没时间娶,竟能为着她这件上不得台面的小事而如此地费心又精心,反观自己的父亲,在太常寺日常还算清闲,却从来对她不闻不问,当众不分清红皂白地指责她,甚至打她……只差恨不能将她当成了仇人对待,两厢对比,是多么地讽刺啊,亲人不亲,连个外人都不如。

    陆藕捏着帕子,不知怎么脑子里就把之前的事给翻了出来,思绪万千里手上的动作不免更轻柔了些,小心翼翼地将乔乐梓脸上被戳出的眼泪都擦干净,露出一只迷离又红肿的小豆豆眼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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