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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74
    大明武侯 作者:故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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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的吧?除了本身与信国公府关系亲近的人, 其他人怕是不能出现在此处。

    吴观玄也看见了他,见陆长亭投来目光, 吴观玄还微微抬头, 冲陆长亭淡淡一笑。

    陆长亭挪开了目光,没有多与吴观玄交换眼神。毕竟眼下吴观玄并不是重要的。那位信国公究竟成了什么模样,才更值得关心。

    “陆源士, 请。”信国公夫人推开了跟前的那扇门,示意陆长亭跟着进去。

    朱标走在陆长亭的身侧,两人一同进了门。一进门,陆长亭就立刻闻到了一股难闻的味道。汤和年纪不小了,老年人身上往往都会带一股老人味儿,而当人病了之后,散发出的味道就会更加难闻,更别说当门窗紧闭空气不流通之后的味道了……种种混合到一起,差点将陆长亭吓出去。

    当然,陆长亭的步子还是走得稳稳的,他踏进了门,跟着绕过了屏风,随后见到了床上的汤和。

    汤和已年近七十,他的头发花白,面上皮肤松弛,全部挤作了一堆,满脸都是褶子,他的脸色看上去憔悴极了,整个人都散发出一股行就将木的味道。不过就算是如此,陆长亭也依旧能从这个垂垂老矣的老将脸上,瞧出几分刚毅的风采。

    虽在病中,但气度却不曾丢过。

    陆长亭暗暗感叹了一声,随后问信国公夫人:“大夫如何说?”

    信国公夫人抬手抹了抹眼泪:“还能如何?都道他身体衰弱至极,已然没救了,令我们准备后事便是了……但他这病着实来得突然,说人就这样不行了,我们如何能接受?”

    陆长亭心道,这个年纪的老人,病症来得突然,其实已经不算是突然了。毕竟到了这个年纪,各个器官老化,还多数伴有一些容易急性发作的病,平时看不出来,一旦发作却是会要人命的。这个时代可没什么先进仪器做检查,所以平时瞧着都觉得是个完好的人,等病的时候,便显得异常突然了。

    想必就是信国公府上难以接受,随后求洪武帝请了御医,之后才令朱标和洪武帝想到了风水一事上。

    “劳烦夫人将大夫叫来。”陆长亭走到床边顿住脚,淡淡道。

    “好、好……”信国公夫人满口应着,忙转身叫人去请大夫叫来了。丝毫没有因为陆长亭不过乃是个六品官,而有丝毫的轻视。

    在大夫前来的这段时间里,陆长亭也没有闲着,他微微俯下身,仔细打量起了信国公脸上笼罩的气。等陆长亭打量得差不多的时候,大夫也正巧到了。为了避免疏漏,陆长亭又详细地问过了信国公的身体状况,方才叫他们将大夫送走。

    汤和的身体未必皆因风水而起,但这信国公府的风水的确有异。

    能在信国公府下手的,定然多半是信国公亲近之人……当然,这个猜测眼下是不必说的,回去以后告诉朱标和洪武帝就是了。

    信国公夫人忍不住出声追问道:“陆源士,如何啊?”

    “这屋中气味怪异……”陆长亭顿了顿,道:“烦请夫人命下人将门窗都打开。”

    “你安的什么心?我祖父明明是重病之人,如何能将门窗打开,令邪风入侵?”这时候却是有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了。陆长亭也不气,他淡淡地朝来人看了过去。不过是个青嫩少年,陆长亭只扫了一眼便别开了目光,因为这人着实不值得他看在眼中。

    “闭嘴,你的规矩礼仪都学到哪里去了?”信国公夫人相当有威严,当即就板起脸呵斥了那少年。信国公夫人都到了这个年纪了,眼界自然不同,这个关头,她虽然心焦,但却没有失去基本的冷静和理智。她相信太子和洪武帝。当然,除此之外,她也没了别的选择。

    信国公夫人冷睨了一眼孙子,实在有些头疼,这孙子怎么这样没眼色。汤家怎么出了个这样的孩子……

    等信国公夫人斥责过后,陆长亭方才出声道:“屋中有秽气交杂,使我难以分辨气味各自的来源。所以才须打开门窗。”

    信国公夫人见陆长亭竟然还特地解释了两句,顿时面上神色更见柔和:“来人,快将门窗打开……”

    朱标走到了陆长亭的身边,面色这才见了缓和。若是刚才信国公夫人没有出声,他便要发作了。

    “如何?”朱标问。

    “汤家的确风水有异。”陆长亭刚一说完,朱标就立即变了脸色。

    很快,门窗被打开了,新鲜的空气流动进来,逐步驱散了屋子里的秽气,陆长亭总算觉得鼻间清新了不少,连带人的心情都往上拔了个高度。被人匆忙找过来的那点儿不悦也就彻底从心里消失了。屋子里安静极了,所有人都等着陆长亭开口。之前那开口不逊的少年,此时正满怀不屑。

    其实只有屋子里空气清新起来的时候,那股异味的来源才会变得更加清晰。如果整间屋子都充斥着怪味儿,那定然很难寻到味道的出处。

    陆长亭闭眼嗅了嗅,很快就确定了来源。

    他看向了汤和的床底。

    “下面放的是什么?”陆长亭问。问完,陆长亭却发现他们的表情多少有些尴尬。“能否取出来?”陆长亭问。然后他便看见他们的表情变得更加尴尬了,陆长亭心念陡转,立刻便明白过来了是何物。放置于床下的,又发出异味的只能是……夜壶了。

    陆长亭垂下眼眸,低低道:“宅中有污秽之气,气渐浓,转为死气,便会直逼信国公的性命。而这污秽……正起于此。”

    信国公夫人一愣,讷讷道:“可、可这许多人家都是如此放的呀,怎么、怎么,怎么就生了污秽之气呢?”

    “那些人家未必就不曾受到影响。年轻人身强体壮,若是如此并无不妥。但若是换做年迈之人,危害便极大了。”陆长亭说完,顿了顿,接着道:“何况这里头还有些别的手段。”

    “什么别的手段?”信国公夫人立刻追问道,面上满是担忧之色。

    “里头还有别的东西,使得污秽之气更为浓重,并且一日胜过一日!”

    信国公夫人的脸色有些发白:“来人,来人……将床下的东西取出来!”

    立刻有两个健壮的奴仆上前来,跪倒在床边,弯腰去取床下的东西。看着这一幕,陆长亭忍不住感叹,在床底下动手脚,还真是不少人都爱干的事啊。不过也多亏他们有此偏好,否则便极难发现了。

    信国公夫人叹了口气道:“国公年纪大了,不便起夜,尤其病了之后,便更加不能受凉了,于是这才只能用此物了。”

    话音落下,奴仆已经将夜壶取了出来,一股难闻的味道顿时扑面而来。陆长亭皱了皱眉,说:“里面有血。”

    “什么?”信国公夫人微微傻眼:“血?血?!怎么会有血?难道……难道是他……”她的声音不仅惊异了起来,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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